拯救被卖的他 第十二章 我就是规矩

一个满头华发的老头从楼上慢悠悠地踱下来，面露不悦，“掌柜，我不是告诉过你们，我在鉴定的时候你们动静小点，真是吵得我脑仁疼，若完不成任务，你就等着跟老板交代吧。”

“韩老，是这人非要来闹事，我正要把他赶出去，没想到惊动您老人家。”他满脸谄媚，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你这小子，居然跑来凌云阁闹事，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吹胡子瞪眼。

“在下只是想要重新鉴定宝物，却被掌柜当作闹事，贵阁如此做法实在担不起这个名头。”游慕白冷静自持。

“什么宝物？”老头似乎来了兴趣。

“是一对普通的鹿角，是杰琦今日鉴定的，结果为可寄卖，可此人却质疑杰琦的鉴定结果，非要重新鉴定。”掌柜愤愤。

“拿给我瞧瞧。”游慕白把鹿角取出摆在台上，他看了几眼，“这般看来确实是普通的鹿角，你确定这是宝物？”

“我确定。此鹿角是从一头神鹿身上掉落，绝非凡品。”

“神鹿，有意思。”看他坚定的眼神，老头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笑了起来，“你这东西就放在我这里罢，我倒要好好瞧瞧，它到底是不是你口中的宝物。”

“韩老，这，这不合规矩啊。”

“什么规矩，在这里，我就是规矩。”瞪了掌柜一眼，转头对游慕白道，“你小子明日此时过来，老头子我会给你满意的结果。”

“谢大人。”他恭敬道。

看着老头又走上楼去，掌柜才小声对他道：“你小子有福了，居然能得到韩老的亲自鉴定。”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他很有名吗？”

“何止是有名，他可是鉴定师中祖师爷级别的人物。”他发觉自己太过激动，又压了压音量，“此次花了重金又动用各种人脉才终于把他请过来，就是想借着他的名望让那些至宝得以现世，让本次拍卖会大放异彩。”

看他好奇的表情，掌柜却住了嘴，拿起身边的茶慢慢品尝。

“掌柜，之前多有得罪，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他偷偷递给掌柜银两。

掌柜收起银两这才道：“你小子虽莽撞，但还算有些眼力，告诉你，李老爷八十大寿在即，此次回乡准备为父亲大肆操办。本次大费周章邀请了各届达官贵人，一是为了能够得到珍贵之物以求获得赏识，许多达官贵人也将出席拍卖会，必会不息重金为李老爷拍下中意的宝物。”

“至于你，就老老实实等待消息吧。人啊，就得学会认命，不要整天做些虚无缥缈的美梦。”游慕白道谢后转身离开。

又过去一日，他还未进门，掌柜就在柜台后热情地招呼，匆匆迎向他：“贵客，您可算来了！”

“掌柜好，我今日来……”掌柜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让他不太适应。

“贵客是来取鉴定结果的吧，您随我上楼，韩老在上面等您半天了。”掌柜弓着身子手掌摊开向楼梯一引，满脸的谄笑。

“贵客，您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呢？”掌柜在上楼时询问道。

“一些茶水和糕点即可。”

“咱们店新摘的云雾茶独有的味道，轻抿一口就能唇齿留香，舌根生津，还有新出的糕点――百果酥，桂花糕，甜而不腻，入口即化，您一定要好好尝尝，其实咱们店里还有许多平时吃不到的美食，都是从各个地方精挑细选而来……”他絮絮叨叨一直到顶楼的某个房间时才停止。

掌柜轻轻敲响房门，屋内传来一声“进来。”他推开房门，向埋首在桌前未曾抬头的老头道：“韩老，他来了。”

韩老豁然抬起头，眼中射出精光，看到游慕白立在门外，赶忙站起身招手：“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他在门外施了一礼，他不耐地迎向他，把他拉进门里，把掌柜关在门外。待到旁边的桌子旁坐下，迫不及待问道：“小伙子，你这鹿角到底是从何而来？”

“这是我在山上捡到的。”

“什么山？”

“卧龙山。”他随口胡诌。

“看来你所言非虚。”他捋捋胡子。

原来，昨日他早已拿出来仔细观察，夜里，他忽然想到这对鹿角，又拿出来看了看，沉吟：“看纹路，这鹿角属实有些年头，粗壮伸展，分枝繁杂，造型独特，颇有收藏价值，但是表皮皲裂干枯，透出衰竭之象，内里的精华早已耗尽，徒有其表，已无太大的食用价值。这少年如此执着相信这是个宝物，看来明日要大失所望了。”

他叹了口气，正想放下鹿角，在油灯前一晃，却发现了什么。“这是？”他又把鹿角举起，这次对着灯光，只见表皮皲裂的缝隙里隐隐透出一些光泽，微微晃动，里面似水波荡漾，投射出别样的美感。他若有所思，拿来工具，把表面的一块死皮一点点剥开，露出了如琥珀般澄澈的内里。

他大吃一惊，又继续剥离其他死皮，为免伤到里面，动作小心缓慢，一夜未眠，终于在天色将亮，公鸡啼鸣时把它的真面目完全掀开。整个鹿角流光溢彩，既有玉石的晶莹剔透，又有无数血丝杂糅其中，仿佛在里面自行流转，生生不息。

他反复打量，虽然一夜未眠，却精神亢奋，命人找来一个大箱子，这是用红木打造的，上面雕刻着精美绝伦的浮雕，专用来装珍贵物品，他小心翼翼把鹿角放入里面，赶紧把箱子关上，似乎是害怕把鹿角的生气给泄漏出去。然后交代掌柜，一定要把那少年请到自己房间里来。

这才有了之前的种种。“这么说，这确实是个宝物咯？”

“这何止是宝物，老夫见过的宝物数之不尽，却第一次见到如此超出常理的东西，实乃珍奇也。”老头亢奋道，“你小子也算是个有福之人，居然随随便便就能捡到这样的奇物，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那可不是随随便便捡的，是他用命换来的！”她在一旁撩了撩老头花白的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