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斗天录 第十九章 暗号

我心里骂了句：“真是谢谢你，你和夏长生是鬼故事气氛组么？”

何养神在这座山的图画下写道：我们队伍里发生了很奇怪的事。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何养神一行人选择用攀岩的方式上山，而非向下打盗洞。我看了夏长生一眼，希望他能给个说法，而夏长生这次并没有理我。

继续往下看，他们一行人选择夜里向上攀爬，不知道他们的目的高度是多少，在爬过半钟头时，何养神感觉有些疲惫，他选择稍作停留休整片刻。

因为身份原因，他的位置在队伍中间的地方。他向上向下各瞥了一眼，因为山石太黑，夜晚又没有月光，看到的彼此都是一团黑影，大家沉默不语地迅速向上。正在他换了个姿势准备继续向上时，猛地，他本能地觉察到不对劲。

他再次上下各看了一眼，冷汗瞬间冒了一背。

除他以外的九人队伍，他看到了十个黑影。

何养神详细地记录了当时发生的事情，包括心理活动。我想，这大概是他第一次下斗的缘故，把盗墓笔记当日记写。这要敢情被笼了，可是对簿公堂的第一手材料。

何养神看到十团黑影时并没有立即发作，而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处于队伍中间位置向上爬，何养神第一时间想要确认领队二把头的位置，这种时候，只有领队的绝对指令，才有办法分辨。在他的记忆里，二把头是爬在自己上方两个身位的位置上。

何养神敲击了四下石头，两慢两快，这是只存在于他和二把头之间的暗号。敲击的间隔比较长，如果不是事先约定好，根本无法分辨。这个暗号的意思是队伍里有内奸，何养神实在想不出更合适的表达了。

过了一会，上面传来了反馈，何养神仔细分辨后发现是让他赶紧跟上来的意思。何养神也没多想，立刻加快了手脚的动作超过了前方的人，照理说，那个人应该多少给出一些反应，然而并没有。

他继续向前追上二把头，二把头叫李自清，是茅山一脉的后裔，两个人靠近后终于看清彼此。何养神赶紧把自己的发现告诉李自清，李自清对他做了个小声的手势后向下看了一眼，眉头皱在一起，显然，他也发现了这个情况。

在直壁山崖上不比在地面，一旦有风吹草动，大概率就得死人。何况现在根本不清楚敌人是哪个，敌人的位置，甚至是不是人都不好说，要是只敌鬼或者敌粽子就更麻烦了。

李自清略作思考，想了个办法。

在出发之前，李自清除了与何养神私下定过暗号外，其实整个队伍都有一套应急暗号，本身是出于在墓里听声识别危险这样的考虑，现在看来，在山壁上也很适用。

暗号是以先天八卦图作为基础的。小队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遵循的固有方位，比如何养神的方位是正中偏后，李自清是正中偏前，他们俩人在八卦图中对应中心黑白两色的阴阳鱼。其余八人分别是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八个卦位。在紧要时刻，只要李自清敲击特定的暗号，十个人必须立刻按先天八卦的位置站位。

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方面小队会组成一个八边形，在多人阵型里不存在盲点；另一方面，小队核心和薄弱环节都在圆形内部，不容易发生危险。

那么，如果在此刻山壁上使用的话，多出来的那团黑影将无处遁形。

李自清立刻敲出了暗语，何养神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放慢速度爬向自己的位置。期间，散在四周的黑影也都开始找自己对应的方位，大概2分钟以后，所有人同时停止了动作。

何养神第一时间检查外围的八个方位，人数竟然刚好对上，他又向更远的地方看去，除了平直的山壁，什么都没有。他和李自清用暗号确认了一下，两个人都没有发现异常。

那个多出来的黑影，竟然消失了。

何养神在这里记录了自己的分析，他认为存在三种可能性。

第一，那团黑影听到李自清的暗号后，自己选择跳下山壁，那么肯定是必死的局面。（如果是人的话。）

第二，那团黑影听到李自清的暗号后，以极快的速度无声中杀死了在场的某个人，替代了那个人的位置。（大概率是魑北旗的内奸，不然不可能知道暗号。）

第三，见鬼。

看到这里的时候，何养神记录的第三种可能性把我逗笑了，也许确实和我一样是萌新，所以遇到无法理解的现象，自然而然就会想到用鬼来解释。

正在何养神打算询问李自清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一阵敲击石头的声音再次传来。两快一慢，不断重复，频次比刚才要高得多。

何养神一下愣住了，他和李自清的距离不算远，李自清的影子显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但这个暗号只有他和李自清两个人才知道。

石头的敲击声来自山壁内部，和刚才的音色完全不同。

何养神确定，这个暗号不到紧要关头，二把头是不会用的。

意思很简单：凶险，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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