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我只给你七天时间,七天还不上钱,我会把你丢去喂鱼!”
江辰如蒙大赦,嬉皮笑脸道。
“谢谢大哥宽宏大量,七天之内,我一定把钱还上。”
“哼~,你小子最好说话算话,走吧。”
混混头子瞥了江辰一眼,带着几人,大摇大摆离开了。
混混走后,江辰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单念慈担惊受怕,哽咽道。
“呜呜呜~这钱怎么还得上?妈命苦,还连累你。”
江辰皱眉,便宜老妈太懦弱,真是让人头疼。
他蹲下身体,仔细检查单念慈是否受伤,确定没大问题,这才把单念慈扶了起来,安慰道。
“妈~别担心,我会想办法,这不是还有时间吗?不慌!”
单念慈擦拭着眼泪,找回点理智。
“对对对~还有时间,妈也想办法挣钱。不慌,咱们不慌。”
单念慈不哭了,刚整理好情绪,破烂的屋子里,又迎来了不速之客。
江辰的奶奶,带着除了单念慈以外的两个儿媳妇,还有几个孙子孙女,出现了。
肥胖的江老太叉着腰,一人就把不宽的屋子,占去大半,指着单念慈破口大骂。
你个烂货,娼妇,把我们江家的脸全都丢尽了。被人催债,催到家里来,让街坊邻居看笑话,你个丧门星!当初就不该让我儿子,娶你个败家玩意。”
口气之恶毒,丝毫不留情,就像是仇人。
单念慈一直被江老太欺负,从未讨到过好处,因此十分害怕江老太。
她畏畏缩缩,想解释。
江老太不想听,一顿污言秽语,劈头盖脸甩过去。
听着不堪入耳的辱骂声,江辰的怒气值爆表,实在忍不了。
“奶奶,欠债的是您儿子!关我妈什么事儿?你有没有搞错!!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江老太尖声叫起来。
“你妈什么德行,我不知道。我儿子不可能欠债!就算欠债,也是为了养你们两个拖油瓶。没教养的小婊子,生出个没教养的废物崽。”
江辰从未和泼妇撕过逼,听到这话,额头青筋突突跳。
“老太婆,你说话可真好听。你承认你儿子是个废物?所以养不起老婆和孩子咯?”
江老太一噎,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江辰的大婶就跳了出来。
“江辰,你个死孩子,怎么和你奶说话的?”
单念慈急忙把江辰挡在身后,变成护犊子的老母鸡。
“他婶,你为难一个孩子做甚么?孩子不懂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你还有脸说!你看看你,把我老江家的种教育成囊货。当初我就劝三弟,不要娶大陆来的北姑,偏不听。这下好了,上梁不正,下梁歪。”
堂姐江美满脸鄙夷,在她妈身后冲着江辰瞪眼睛。
江辰可不会惯着她,朝她吐了口唾沫。
“妈~你看他!”
江美气急败坏,使劲扯她妈的衣袖。
单念慈气得发抖,眼圈通红。
“他婶,你骂我可以,不可以骂江辰。”
“呵~三妹不会教育孩子,我就替你教育教育!”
单念慈快哭了,“大嫂,你,你太过份了,你~”
江辰知道单念慈软弱,和人吵架也说不上几句话,能护他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了不起了,他轻轻把单念慈拉倒身后。
妈,您别急,她就嘴上不饶人,不敢动我的。
江老太恨不得捏死眼前两个讨债鬼,听到江辰的话,立即来了脾气。
“你大婶不敢动你,我敢动!奶奶打孙子天经地义,看我打不死你~”
江老太说话间,抡起拐杖,打向江辰。
江辰躲闪开,跑出屋子,跑进胡同里。
江老太拎着拐杖,追着江辰打。
单念慈大喊。
“妈~你干什么?别打了!”
单念慈阻止江老太,大婶王蕊,二婶何欣两个坏心眼,借机按住单念慈。
单念慈动弹不得,被江老太误伤,结结实实挨了一棍子。
江辰回头,看到母亲被两个女人按着打。
顿时气炸了,胸口起伏,眼中喷火。
他冲过去,推开大婶王蕊,二婶何欣。
一把夺过江老太手中的拐杖,重重丢到地上,大声怒吼。
“够了!”
暴怒的江辰有些骇人,几个女人被镇住,一时不敢说话。
江辰看着几人,受够了和毒妇一起生活,他决定离开这里。
“既然我呆在家里,大家都不高兴。我们自己搬出去!”
搬出去?
能搬到哪里去?
单念慈急了,这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九龙寨!搬出去无人庇佑,不堪设想。
家里住房紧张,大婶巴不得江辰母子滚出去。听到这话,欣喜若狂,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江辰,你自己说要搬出去,可别过几天又哭着跑回来!”
江辰笑了笑。
“大婶,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哼~最好永远别回来!”
单念慈发现江辰玩真的,她拉着江辰的袖子,不安道。
“不能搬出去,外面太危险!”
江辰小声道。
“妈,不搬走,她们会打死你儿子!外面危险,也比这里安全。你是想看见你儿子被打死,还是一起离开?”
单念慈低声啜泣起来。
“臭小子,你在哪儿,妈就在那儿!只是,你爸回来了怎么办?”
“妈,他不是好人,也不是我爸!他只会伤害我们!”
单念慈沉默了,她害怕那个男人,发自内心的抗拒,只是不敢想,自己还能离开他。
江老太看见江辰母子磨磨蹭蹭,生怕他们反悔,急忙扯着嗓子喊。
“不是要走吗?还不快点滚!”
“呵呵,不劳您费心,我们马上走。”
江辰瞪了江老太一眼,拉着母亲,顶着江家众人仇视的目光,头也不回,离开了江家所在的小胡同。
江辰母子刚走,一屋子人迫不及待,冲进江辰的房间,搜刮东西。
还因为房子的归属问题,闹得不可开交。
离开江家,耳边清净,江辰精神一振,果然远离极品保平安。
80年代的九龙寨,打眼望去,全是四通八达的小胡同,胡同两旁,都是低矮黑暗的小房子,这些房子层层堆砌,构成一个奇幻的世界,像蜂巢。
形形色色的人,就是蜂巢里的小蜜蜂。
九龙寨因为性质特殊,在80年代属于三不管地带。
许多在香港犯了法,偷渡,无处可去的流民,就会逃到这里,落地生根。
又因这里没有秩序,贩毒、走私、杀人、抢劫的事,就是家常便饭,有些像现如今的缅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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