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烟柳沾染了雾气,在料峭寒春的枝头绿意正浓。有才生出的新叶被雨水婆娑着,坠玉白阶上依旧盎然。
长生殿外,岑溪暮跪在雨里,直挺挺的,倒不改骄矜。少年敛着眸,看不清神色。
“啪——”
长鞭沾着水汽,裹过劲风,毫不费力就划破了岑溪暮肩头衣衫。触目惊心之下,得了“照料”的少年只一声闷哼。
“岑淮巽,往生门秘境里是不是你故意放走的那妖孽!?”
被封了灵脉的身子果然不好用,岑溪暮有些烦躁,刚回魂就遇见这些劳什子事!上辈子被人从后面捅腰子也没这么无语过。
恹恹抬眼,映目的果然是上辈子老刁难自己的外门长老阴魂不散的脸。
这老狗——岑溪暮内心骂道。不就是银子没到位么,也不用拿自己杀鸡儆猴啊。
人难做屎难吃。
即使岑溪暮再不爽,今时今刻他也只是一个无名的外门子弟。已经想好老狗死法的岑溪暮暗自舔了舔牙尖,抬头嘴角上扬,堆出一个笑来。
“长老明鉴——”
却是刹那,只听得“咣当”一声,那外门长老的头颅在地上混着泥水滚了几圈耷拉在地上。岑溪暮嘴角抽搐,不用听耳边嚣张的口哨声,这手法,这狠厉程度,怕也只是...
那狐狸!
“岑十三!几天不见,被人这样欺负?”
砌满琉璃瓦的檐牙上跳下人来。
来者红衣猎猎,眉目间神色张扬不羁,正是那外门长老口中“妖孽”,风云榜悬赏的榜首白千奕。
岑淮巽似是怔住,失神片刻后索性移开视线。只是耳尖泛着可疑,这狐狸,这辈子也还真他妈生得好看。
“咳,今日没断得尾巴?”
那狐狸轻笑出声,抬手,灵力半空凝结为依挡了雨。桃花眼向上挑着,俯身凑近了岑溪暮。
“断了,可疼了。”
“......”被人钳制住下巴的小岑不为所动。
“你不妨摸摸”
小岑......不为所动......
“唔!”
无尽肃杀席卷着跪在雨中的岑溪暮。冰凉的触感,是那狐狸的剑。
即使灵力被封,被那人用剑锋抵着脖颈,岑溪暮看向白千奕的眼睛里却毫无惧意。默了半晌,竟是笑起来,眉眼弯弯。
“无妄海那回,也没让你学着修身养性?”
“呵”
白千奕被气笑了,眼底显了几分疯。他握着剑柄将岑溪暮逼向自己,剑锋划破少年的脖颈处的皮肤,鲜血自伤口处淌下,和雨水融汇一处,滴落在地上,溅起水花。
“别提上次,你说说这回?”
似是吃痛,岑溪暮从喉咙里溢出几声闷哼。雨幕里,雷光如银蛇般蜿蜒而来,在乌云下劈开一条缝隙,照亮岑溪暮略显苍白的面颊。
岑溪暮嘴角堆笑,却满是嘲讽。明明端得是清风朗月的性子,却总像带了张面具。
“敢给我下合欢散,如何不敢认了?狐狸,你真是.......”
岑溪暮还想着说些什么,却被白千奕粗暴拉起身子,死命抵在了廊柱上,经脉滞塞,死活提不上力气。
“呃!”
白千奕并不给岑溪暮喘息的机会,趁着自己占上风,索性咬破手指,将自己的命脉精血送进了岑溪暮的口中。
这小子就喜欢玩阴的!
岑溪暮有心无力,只好心里头骂他。前世里他着了太多次白千奕的道。博弈交战自己也好像沉在那狐狸的棋盘上。
从古兰山谷到床榻......
该死!
精血在体内横冲直撞,肆虐无比。岑溪暮只感觉自己快疯了。
“十三,怎么不说话——”
我说你妈。
那狐狸的唇瓣擦过岑溪暮的耳廓,激起一阵颤栗。
岑溪暮虽是窘迫,心下也疑惑。这狐狸什么时候改的性子?
眼瞅着狐狸那漂亮眉眼越靠越近,岑溪暮的耳根更红了。
影绰绰脚步声音,有人来。岑溪暮心中大石落地。
那狐狸果然还是蹙了眉,但是举动倒是出乎意料。
——岑溪暮被打晕前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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