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旅店内——
黄佐川做着笔记,补习着功课。
吴鬼则是百无聊赖地躺在黄佐川房间里的大床上,无聊地刷着手机。
“‘牛仔对战江洋大‘盗’’,这些新闻媒体还真是会取标题。佐川,明天的这场量子斗兽,你去不去看。”
黄佐川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后天的那一场量子斗兽就轮到我了,明天我要再去一趟飞腾大厦,找找感觉,所以就不去了。”
吴鬼关掉手机,看着旅店内的天花板说道:
“无论我怎么想,都想象不出,那个亚瑟·摩根会有什么办法可以与300英雄的卡殿下一较高下。这不明摆着送人头的行为吗?”
“从纸面实力上来看的确如此,但这终究只是片面的,不客观的。能被某一公司选中,又能一路披荆斩棘,历时四年拿到今年‘量子斗兽大赛’的入场券,无论怎么说,他肯定是会有一套独属于自己的方法。”
吴鬼坐起身,看着黄佐川学习的背景,小声嘀咕道:
“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就好像我哥一样。”
“嗯?你刚刚说什么?抱歉,我没听清。”黄佐川转过头问道。
“没什么,那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深夜,在另一家廉价的旅店内——
比尔用那双粗糙的大手,将衣服兜里那些皱皱巴巴的钞票,一张一张地捋直,摆在桌上。
借着床头昏暗的小灯,比尔看着桌子上钞票和硬币,摇了摇头。
“该死,这些钱只够买两张机票,根本买不了什么农场。咳咳……”
对于比尔,这将是一个烦躁的夜晚,
他从来不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他也并不总是喜欢独处。
但当他被医生告知感染了肺病,
比尔就时刻注意着与他人的距离,
他不希望无辜的陌生人因为他的原因而感染肺病。
除了那些催收高利贷的家伙。
这间旅店坐落在青州的城市边缘,
远离城市的喧嚣和繁华。
每当夜幕降临,
这里有风在窗外呼啸的声音,有那偶尔传来的汽笛声。
在来到这间青州孤独的旅店之后,
比尔过的每一天,都是一样的。
每天早上,
他都会早早地起床,
独自在走到远离旅店的荒地上,摆上几块石头,再站到不同的位置,向着这些简陋的靶标进行射击。
至于那些移动靶,
比尔则是随意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将它们扔到空中,以此进行射击训练。
在这里,
仿佛能与他分享孤独和哀伤得,也只有比尔捡来的这些石头了。
在阳光明媚的午后,
杰克会在旅店的阳台上独自坐着,手中拿着一杯热酒,
遥望着远方的高楼大厦。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过去的回忆和对未来的迷茫。
每当夜色再次降临,
比尔都会坐在房间的窗边,看着窗外的月亮。
他的心中充满了孤独和无助,
但他却从未抱怨过生活的艰难。
这个孤独的牛仔,
他的生活虽然简单,但他的内心却充满了故事。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哀愁和坚韧。
他的生活虽然孤独,但他却用自己的方式忍受着这份孤独。
吨吨吨——
几杯烈酒下肚,比尔咳嗽得更厉害了。
他躺在床上,看着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左轮手枪,不禁感慨:
“老伙计,我真是没有想到,你陪在我身边已经有二十多年了。跟我的这把烂骨头相比,你才是宝刀未老啊。可惜啊,咱们这两把老骨头,就是砸成末,也再榨不出几两油水了。”
比尔放下那支左轮手枪,
从另一个口袋掏出一张有些泛黄的白纸。
“该死的‘平利顿’贷款公司,老子当时就不该听信他们的鬼话,去办理什么贷款。这帮家伙,就是披着人皮的野兽!咳咳……”
大量的烈酒,不稳定的情绪,让比尔咳得更严重了。
以至于他必须从床上站起来,
一步一步蹒跚至水槽旁。
嘀嗒——
嘀嗒——
嘀嗒——
血,流了下来。
“该死……”
哗——
比尔打开水龙头,
用凉水,清洗着自己的脸庞。
呼——
呼——
呼——
比尔扶着水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干完明天这票,我就给她电话,带她远走高飞。”
但是很快,
比尔,低下了头。
“就算真的能走,我真的可以给她幸福吗?”
比尔站起身,揉着脑袋。
他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比尔多么希望这个问题,就像是白天他射击的石子一样,
简单,明了。
一枪即可。
但他做不到。
他无法将这个问题简单化。
如果只是考虑比尔一个人,
他也许早就身处第三世界国家中的某个小酒馆,
搂着陪酒女的小蛮腰,
痛饮着劣质啤酒。
但比尔不是一个人。
每当他想要逃离现实,都会收到她的短信,或是电话。
她或是哭诉,或是劝导比尔,
让他一定要偿还完“平利顿”贷款公司的债务。
面对她,
比尔忍不下心,
不敢大声地对她说话。
这是比尔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他的老朋友曾多次劝比尔,让他切断与那个姑娘的联系。
但比尔总是下不定决心。
他害怕“平利顿”的那些暴力催收员伤害她,
更不想辜负她。
比尔再一次躺在了那张木板床上。
望着窗外,
今夜,阴云密布。
身为一名牛仔,比尔从来是不信教的。
因为他出事的时候,从来没有神明的使徒来搭救过他。
有的只有那些出生入死的伙伴。
如今,那些曾与比尔畅游‘丽国’大地的伙伴们,或因伤痛,或因命运的不公,草草地退出了牛仔的舞台。
而现今,使用经典六发左轮解决冲突的人,在这世上,也只剩下比尔一人。
比尔慢慢地闭上双眼,
在内心祈祷:
“神啊,我求求你,永远,永远,不要来找我,有多远滚多远,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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