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绿英离开,送客到门外的陆绍芳也回来了,双方在牙子的撮合下很快达成买地协议,张永乐很爽快地当场叫人从车里搬下来一千多两银子,如数全额付款,至于后续的手续就全权交给牙子去办。
那牙子头一回遇到这么好说话的主顾,一天不到时间连看地带付款完成交易,还完全不讲价的大方客商,自己可以轻松拿笔中介费自是感恩戴德,承诺明日保证把手续办得妥帖送到张永乐下榻的大车店去。
不过买地的户主依然用的胡沁,张永乐随口解释是帮自己爱妾所购,牙子和陆绍芳听了也未作他想都信了。
不过至始至终那位绿英也没再露面,让办好一切,实在找不到理由继续逗留的张永乐颇有些失落的离开了陆家。等回到路上,张永乐懒得再与牙子啰嗦,把他打发到另外的车里,自己跟胡沁同乘,走出没多远胡沁就笑嘻嘻地凑脸过来,调笑道:
“公子莫非一见钟情相中了那陆家女儿?除了叶湖姐姐,沁儿倒是头回见公子这般……丢了魂儿似的模样,”
“哪有,净瞎说,”张永乐矢口否认,却心虚地不敢看胡沁望过来的眼神,
“你看你,还不承认,奴家都看见你给那绿英小姐写字条了,沁儿可是很想知道里面写的是何情话?”胡沁皱起鼻子娇嗔道,明显有些吃味,
“我发誓,我真没有见异思迁对那陆小姐一见钟情什么的,”张永乐下意识的回了句,“我是提前知道陆家,包括这位陆小姐会在不远的将来大祸临头,忍不住出言提醒而已,真的,不信你等着瞧,少则数月,多则半年,那位陆小姐保证会找上门来求我帮忙,”
“公子不必跟奴家解释,沁儿并非是那等善妒专宠的女子,只要公子对沁儿好,以后娶妻纳妾也是应当,只要公子开心,沁儿高兴还来不及呢,”胡沁嘴里这样说,可眼泪已经开始眼睛里打转,没一会就扑簌簌落了下来,胡沁连忙把脸扭到一旁,
可是已经晚了,张永乐再次无法免疫地瞬间被胡沁的眼泪勾起了兽欲,顿时把那陆绿英抛诸脑后,一把将胡沁拉到怀里一边恶狗一样,伸舌头舔着她脸上的晶莹泪珠,一边上下其手去扒她的裤子和上衣,
“公子不要,”胡沁大羞,连忙挣扎,这大白天的在车里和外面就隔了层布帘,万一被人见到就惨了,只是已经完全进入状态的张永乐岂是那么容易拒绝的,几下就剥了她的裤子,胡沁无奈只好从了。
两人头一次在颠簸晃悠的车上车震,既紧张又格外刺激,很快就双双进入状态……
爽啊!
完事后张永乐一阵疲乏上偷,就想睡过去。
这眼瞅着就要到地方了,胡沁可不敢让他这么睡过去,连忙把他摇醒,像伺候小孩子似的帮他整理好仪容,顺便也把自己拾掇成原来模样。重新搂着他坐好,嘴里幽幽说道:
“公子,那陆家小姐的确长得国色天香,别说你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就是奴家见了也颇为心动,你要是真喜欢她,回头沁儿找媒婆上门,帮你把她娶回来好不好?”
胡沁这回是真动了心思,公子虽对她百般宠爱但毕竟年轻。早晚是要娶妻的,与其等以后娶个出身豪门的官宦家小姐回来,莫不如先让这陆绿英坐实了,怎么说这绿英也是小门小户出身,看起来性子也柔,至少不用担心以后欺负自己。
谁知张永乐根本不接她这茬,眯缝起眼睛左顾右盼而言它。
“宝贝,哥给你讲个历史故事哈,说从前有个书生喜欢上一青楼女子名叫爽,书生每天早上都跑到那女子住的高楼前想见她一面,可那楼好高好大足有五层,还开了好多窗户,书生也不知道心上人住哪扇窗户后,就叉起腰仰着脖冲楼上高喊道:爽啊!”
“然后楼上的窗户就接二连三的开了,不胜其烦的住客往下泼一盆又一盆的洗脚水,哗……我叫你爽!”
“又过了段时间,书生听说他心上人得病死了,伤心难过,一大早就又跑到了楼下哭着喊道:我的……爽死啦!哗哗……然后是咣咣,有的把铜盆直接扔下来……”
“哈哈……”胡沁这才知道是和她开玩笑,随即被这稀奇古怪又形象生动的笑话给弄得哈哈大笑,差点笑岔气了。
“哥刚才就老爽了,差点没爽死啦!”张永乐说着还学那书生叉腰仰脖的样子,
“去你的,公子你真的好坏呀,”胡沁笑着去呵他的痒,两人抱在一起笑作一团,倒把之前的小插曲给岔过去了。
回到驻地,趁胡沁自告奋勇跑去厨房,说要给他煮好吃的来补补身子的当空,终于独处一室的张永乐却是双手捂脸,长叹了一口气。
其实从陆绍芳喊自己女儿绿英那一刻起,张永乐就已经回想起曾经读过的民烧董宦这段历史来,董其昌抢的那家就姓陆,诸生,民女就叫绿英,而且民乱中还有人写了本《黑白传》在苏松一带广为流传,弄得董其昌身败名裂,里面有句话——白公子夜打陆家庄,黑秀才大闹龙门里,白公子指的是董其昌的二儿子,黑秀才说的是陆绍芳,形容其天生脸黑,最关键的是那个叫范昶的,当年张永乐读这段历史时,还因为不认识这个昶字而特意查了字典,所以印象相当深刻,所有的一切都证实了,这陆绿英就是被董其昌看上并强抢的民女!
张永乐心底也承认这绿英确是容貌气质俱佳的绝色,甚至称一句人间美好也不为过,但以他两世为人超过一甲子的实际年龄,远有爱妻近有美妾陪伴,正常情况下最多是多看几眼欣赏下也就算了,断无可能像之前那般中了花痴一般的严重失态。
而且张永乐谋夺董家财产一事,前提条件就是让此事如正常历史轨迹那样自然发生,董其昌二儿子领二百名家丁趁夜攻打陆家庄,捋走民女陆绿英,其父陆绍芳四处求告,得数位同窗帮助,当中尤以范昶出力最多最活跃,终于惹恼了董家父子。
然后董家二公子上门逼死了范昶,又将上门闹事的范家诸位女眷当街剥裤子,棍插银户,终于惹得民意沸腾,集万民攻打董家大院……
张永乐最佳的方案就是在董家已经惹了祸事,愤怒群众还未打上门来的那个短暂当空果断出手,就可以提前将董家洗劫一空,事后也被沸腾民乱所掩盖无从查索。
可之前那么一搞,就等于把他设计好的计划给全盘弄砸了!
这并非张永乐本意,而是隐藏在他灵魂深处,那个名为朱盛葑的卑微少年不知几许的残魂突然发作,毫无征兆又切实能模糊感受到他的存在!
说白了,就是自雷风怒打魏国公府徐管事之后,一直蛰伏的朱盛葑又回来啦!而且少年慕艾,很可能一见钟情爱上了这陆绿英,那一刻张永乐清晰无比地感受到了,朱盛葑在其灵魂深处的躁动,进而影响到这具躯体自乱阵脚。就连张永乐与胡沁在车上疯狂车震,也没办法完全掩盖。
那种赶脚,就好似,好似鬼上身一样,鬼使神差般逼着张永乐去做非他本意的事,也让他平两生头一回体验到了什么叫被支配的恐惧。
更让张永乐恐惧的还是这股残魂存在的本身!这算几个意思?以往看网络小说,别人穿越可没这种拖泥带水,原主和穿越者之间夹缠不清的情况啊!难道这不是历史小说,而是仙侠?或是玄幻?夺舍不完全?
现在为了一个妹子都能冒出来影响自己的情绪和行为,那以后万一朱盛葑真个还魂,重新取得这具躯体的控制权,那我岂不是就此……嗝屁?
张永乐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整个人都非常的不好了。
虽然自己雀占鸠巢占据了朱盛葑的身体,对这个少年来说极为不公平,但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张永乐说破天也不可能再讲什么仁义道德,就此谦让。
怎么办?饶是机智聪慧如张永乐这般,也是没有任何头绪。
想来想去,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既然这陆绿英会刺激到朱盛葑,对自己产生重大威胁,那自己还真不能等闲视之。
要是遂了朱盛葑的愿,千方百计把这古典美人弄到手?他是不是就不会再像先前那样躁动呢?
思虑再三,张永乐觉得值得一试。反正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只是这样一来,自己利用“董宦之变”谋求最大利益的想法就要彻底改变,至少也要在保证陆绿英人身安全的前提下进行。
至于如何把这陆绿英追到手,张永乐目前也没什么好办法,跟胡沁不同,这陆绿英虽是小门小户出身,但她毕竟有个看起来很方正甚至有些迂腐的秀才老爹,家里也不是全无根基,若是按正规渠道去求亲,以自己这完全站不住脚的假身份,肯定没戏。
像董其昌那样去硬抢,他也干不出来这种事,做人的底线还是要有的。
再说即使真的抱的美人归,把陆绿英追到手,要给她个什么样的名分?正妻?肯定不行,自己发过誓不会在大明娶妻,而且对胡沁也不公平。像胡沁一样的妾侍?估计陆绿英和她那黑脸的秀才老爹肯定不会同意?
唉,愁死我了。
正胡思乱想间,
胡沁此时恰巧进屋喊他吃饭,被张永乐的样子吓了一跳,见他双眼赤红,满头是汗,脸色极为难看,连忙过来把他给搂在怀里,还用手摸他额头试体温,嘴里急道,公子你这是咋地啦?
“我没事儿,就是每次和你坐完爱都特别失落,想哭……”
胡沁见张永乐还有心思开带色的玩笑,心知没事,不由得皱起鼻子做凶恶状,还用小胖手在他档下掏了一把鸟,
“哼,你个坏银!每次我一哭你就欺负我,你要真哭本姑娘也要反过来欺负你一回!让你尝尝滋味……”
“爽啊!爽死啦……”
张永乐嘴上没心没肺的开着玩笑,心里却突然想到,这一见女孩哭就兽性大发的毛病,不就是朱盛葑带来的吗。
再联想到自己穿越之后,心性及行为方式上的种种变异。
张永乐赫然醒悟,今日发生在陆绿英身上的事情,绝非偶然!
恐怕从他穿越之初,这朱盛葑的那缕幽魂就从未消散沉寂过,而是与他休戚以共,如影相随!
这情形哪怕只是想想,都会让张永乐感受到从灵魂最深处,传来的那一阵阵难以抑制的战栗,他真的被吓着了。
在随胡沁去吃饭的路上,张永乐拼命提醒暗示自己,不要再想这件事,想了只会让自己害怕恐惧,又找不到任何解决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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