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父母变教导柳文柏,即使在多大的诱惑前也要保持镇定,儒雅而不失风度。
只是他这辈子都没吃过四个菜。
“肉太硬,皮太厚,不脆,青菜有点塞牙不软糯,味道平淡单一,盐放多了,这个里面还是生的……还有这鱼一点不鲜。”
苑西擦擦嘴放下筷子嘴里嘟囔着。
“我还没吃,你就吃完了?”柳文柏拿着筷子悬在半空。
“不合小姐胃口吗?”
二人寻声看去,之间一名长相肥硕壮实的男子满脸堆笑看着苑西。
“哇,先把你的脸转过去再和我说话,吓我一跳。”苑西语出惊人。
柳文柏连忙赔笑“她这人说话就是这么轻浮,敢问您是……?”
“我叫李岩,是婚宴主厨,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见有人对我菜品做这么多评价了。”
李岩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也不知上面是血迹还是锈迹。
“哈哈,若是她说话伤到你,我们也在此道歉……”柳文柏似乎知道为什么这么久没有人点评他的菜品了。
“菜做的不好还不让人说了?”苑西撇撇嘴。
“小兄弟这么说我可就不乐意了,我哪有生气,听见有人点评我的菜品,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柳文柏觉得李岩的笑容越来越狰狞,身后不免一阵发凉,只能希望苑西不要再刺激他了。
“那就是嘛,就这般厨艺也配……”
柳文柏急忙捂住苑西的嘴。
“呜呜!”苑西扯开他的手。
“男女授受不亲!”
“你们二位可是婚宴请宾?”李岩将菜刀哐当一声插到桌上。
“我……”苑西忽然结巴,似乎是在思考如何伪造自己的假身份。
“看清楚了,这里内场是请宾席,你们若是客栈旅客请到露天席位。”
苑西一下子站起身,“走就走,反正我吃完了。”
说着就要拉着柳文柏离开,柳文柏看着眼前满桌佳肴冒着热气,自己却一口都没有下嘴,不免心中无限惋惜与悲哀。
“走,我带你去吃比这好吃的。”苑西信誓旦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内席。
李岩一脸得胜的模样目送二人离开。
“这二位倒是有趣……”李岩身边出现那两位新娘。
“夫君,我看那小女子样貌堂堂,颇有几分儒质,虽然言行浮躁,怕也是读了不少诗书。”
“娘子,我见那女子确有几分熟悉。”
“怎的?你看上了。”新娘表情略有玩味。
“生的那般巧面,你可不欢喜?”
两名女子相视嗤嗤笑了起来。
客栈后厨,二人鬼鬼祟祟站在灶台旁边。
台面上清一色的蔬菜平淡的陈列着,“看来菜品都被那李岩拿去霍霍了,我就用这几样菜给你做点好吃的。”
苑西端着下巴审视着眼前的菜品。
柳文柏无奈点头,他不知道多久没吃肉了,现在还被苑西拉走,没法吃上那些自己还未品尝过的佳肴。
苑西看着柳文柏的表情嘶了一声,“哇,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你有点轻浮,这里是人家客栈后厨,你就随便进来了。”
“从小到大没人管的了我!”苑西傲气凛然。
说着她挽起红袖,提起裙摆。
穿堂风掀起薄纱般的裙摆,阳光映透着仿佛为她褪去一层衣物,金色的光芒紧致而温和的包裹起她婉转的身体……
他咽了口口水,
“我知道你饿,刚才是我太急,对不起你了。”
苑西分门别类的将菜品方成一排,紧接着以柳文柏眼观不及的速度操作起来。
“你还会做菜?”
“我的爱好就是做菜。”
“看不出来。”
“想当年,我还是西店掌心宝,他们什么不都得惯着我?”
“西店…”柳文柏对这个名字却是有很深印象。
那是西边最大商会的统称,在西店落寞之前他和父母市场去西店门口演戏卖艺。
“你和西店有关系?那你可曾听闻过苏韵?”
苑西听到这个名字忽然停下手里动作,转头一脸认真的看着柳文柏。
“你也认识他?”
柳文柏眉头舒展开来,“看来我们可能很早就认识了。”
“苏韵是我的贴身保镖啊,自从西店焚毁我就没见过他了。”
柳文柏没有回应,只是陷入沉思。
苑西的名字由来,是因她在西店的绿苑园西边的御宫出生,便名叫苑西。
西店是慕家最大产业,而慕苑西本就是西店大小姐。
西店在一次商战失败后被对手用大火焚烧、吞噬,家内有名有姓之人尽数烧死,而后的被暗杀也基本让慕家死绝。
西店被纵火震惊全国,据说在西店中心幸存的人们竟然走不出西店废墟,开始互相蚕食,人性尽丧。
“你就是慕苑西?”
慕苑西点点头,不觉眼中落下两滴泪来。
“我不能姓慕了……一直有人追杀我们家……”
曾经引以为傲的姓氏现在却再也不敢提出口。
“想不到还能见你落泪。”柳文柏轻叹一声。
忽然一阵疾风刮过,柳文柏瞬间感觉眼前辛辣,大脑晕眩。
“你切辣椒不会流泪啊!”慕苑西手上拿着辣椒,显得有点生气。
柳文柏摇起一碗水抹在脸上,泪水止不住的流下。
浑身火辣辣的难受加上脸上冷水不停刺激,柳文柏感觉大脑现在已经停止思考。
紧随而来的是事障带给他的一股力量,这矛盾的感觉让他无比难受,感觉必须要把事障带来的力量用光才能安稳。
“对不起……”慕苑西忽然开口
柳文柏愣了愣,看向慕苑西,虽然她看起来无比模糊,但脸上的歉意却能清晰的感知到。
“没事……”柳文柏擦着眼睛,但只觉得越擦越辣。
“你知道,我本家道中落,亲人尽数离世,何况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事障……”
身边的富贵转瞬即逝,迎面而来的无限苦难,换谁都一时间无法接受。
“我其实一开始……很文静的!”慕苑西不甘的喊着。
“就像你们说的,我这那么轻浮,怕是那件事的后遗症,我无法正常的表达那种情感……”
说着说着慕苑西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委屈,她自从亲人全部离世便无人倾诉心事,心里愈发烦躁与压抑,性格便逐渐轻浮起来。
辣椒整齐的摆在一边,已经切完辣椒的慕苑西眼角泪水才真正如流水一般落下,抽泣声也逐渐增加。
“我对不起父母,对不起教导我的先生们,对不起合师傅,对不起柳文柏……都是因为事障……都是……”
柳文柏眼中辛辣已经退去,他走到慕苑西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便不知所措起来。
“事障已经没了……”柳文柏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安慰她。
“我真对不起你,柳文柏,可是我真的不想在因为事障伤害身边的其他人了……”
慕苑西俯身抱着双腿坐在椅子上啜泣着,身体一阵阵的颤抖,泪水打湿大片裙摆。
“慕小姐何事如此伤心?”
慕苑西猛地停止哭泣,动作仿佛停在原地随后抬头看见那两名面相儒雅的新娘。
“夫君,我就说我见过慕小姐,看来眼前这位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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