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 第二十章 失而复得

刘芬芬随即拿起话筒，拨通哥哥村头商店的电话号码。丈夫锁好摩托后，也慢慢走了进来。

“嘟嘟－－－”电话停地响着，没有人接听

“喂，你是谁呀？”只见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噢，我是大贵的妹子芬芬，你是其阳伯吧？”刘芬芬笑着跟电话那边的人套近

“噢，你好，你好。我就是，你有啥事啊？”只见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声音

“大伯，你能不能到我哥屋里叫一下我哥，我找他有些事。”刘芬芬焦急地问道

“噢，那你等一下，不知道人家睡觉么有？”只见郑其阳热切地回答道，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毕广龙此刻悠闲自得地举目张望着商店里的各式商品，李掌柜坐在柜前，笑着和刘芬芬点头示意。不到五分钟，这边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是芬芬吗？”只见电话那边传来刘大贵熟悉的声音

“噢，哥，咱妈身体咋样了？”只见刘芬芬急切地问道

“好着呢，咋了？”大贵平心静气地回答道

“噢，我晚上做梦不太好，还以为出什么事了，那就好，你们操点心，我过几天就回来。”刘芬芬如释重负地答道

“你放心吧，咱妈能吃能喝，身体好得很。你不要操心了，倒是你要多照顾好自己和家人，如果没时间就不要过来了。”刘大贵笑着就挂断了电话，付钱之后就匆忙回到家中。

刘芬芬也放下电话，跟老板少述几句后就和丈夫离开了商店。李掌柜拿着钱，急忙点头送行，芬芬坐上摩托，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家中，刘大贵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妻子说了一下，二人笑谈女儿忠孝，不一会就各自睡去。

一夜长眠，刘芬芬起的格外早。细想昨晚哥哥的话语，也就渐渐放下心来，和丈夫一道继续努力拼搏，全家其乐融融。

日子悠闲自得的过着，雪妮和弟弟在父亲的保护下，又回到了当年单纯美好的童年，每天除过做功课外，就是和同学朋友们玩耍，好不快活。赵平也自由了许多，自从爷爷去世后，李婷由于愧疚，不再对孩子提出过多要求，而赵平看到母亲这般，也不多招惹母亲，因此一家人也都相安无事。

就这样，又是一个月。

一天中午，赵雪妮和刘晓一同放学归来。两个人有说有笑，不一会就到家了。按照每天例行的习惯，赵雪妮回家后总是先找弟弟先说一会话，然后再生火做饭。今天回来，她也如此，照常的去问候弟弟。一般来说，赵平总会提前一会儿到家的，而且都是在房子里面呆着。可是，今天雪妮回家后，却发现家中空无一人。开始时，雪妮很迷茫，她不了解为什么弟弟这么晚还没有回来？她暗自想道：以弟弟的性格，如果没事，他应该很快就回来了。今天这样子，难道他有什么事情？雪妮仔细地思索着，期望能想出弟弟出事的可能。突然之间，一个念头蹦上心头：学校要组织运动会，也许弟弟和同班同学一样也在观看或者演练，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想着想着，雪妮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同时她走进厨房，拿起锅碗，开始做饭。就这样雪妮认真地做着饭，突然之间，大门开了。雪妮急忙撂下手中的活，跑了出来，只见母亲和父亲提着一筐寀回来了。一进门，看到赵雪妮一人烧火做饭，母亲随口问道

“妮妮，你弟弟回来没有？”

“还没有呢！”雪妮笑着答道

“怎么了么，有什么事么？”父亲随即问道

“可能在学校玩耍呢吧，平平一向都是如此。”雪妮摇头叹息道

“那你咋不叫上他一起回来？”李婷急忙问道

“平平现在长大了，也不一定什么都听我的，我说了人家也不听。”只见雪妮漫不经心地埋怨道

李婷听后，气不打一处来。又生气地责骂了女儿一顿，带着几分担忧和疑虑，她放下手中的菜，就径直去了邻居田树军家询问。

母亲的责备，雪妮委屈地流下了眼泪，成仁看到女儿这个样子，放下手中的活，走上前来安慰道

“算了，妮妮，你妈这样说你也不对。你也别怪她，她也是关心你们才多说你两句的。”

赵雪妮默默无闻地烧着火，一边听着父亲的教诲一边擦着眼泪。成仁语重心长地说道

“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操心，该吃饭也不往回走。”接着，成仁叹了一口气

“你妈也是的，动不动就会发脾气。”

父亲又这样牢骚了一阵，看着女儿的情绪稳定之后，满心伤感地离开了。

陈翠听着自家吵架的声音，急忙停下了闲聊，从邻居家赶了回来。刚到家门口，就碰见儿子在整理菜叶。看着母亲一脸的不愉快，成仁急忙笑着问道

“娘啊，你怎么今天这么快就回来了？”

“怎么，不想让我回来呀？我就是不能让你们翻天！”陈翠恶狠狠地盯着笑容满面的儿子，冷酷地说道。

“妈，你咋这么说？我们也是为了他们才多说几句。”成仁苦笑着急忙解释道

“哼，狗动心，安的什么心？”陈翠边走边骂道

雪妮此时正在打饭，听到外面争吵的声音，急忙走了出来。

“妮妮，你别怕，他们是不是又欺负你了？”陈翠看着两眼通红的孙女不禁问道

“没有，奶奶，我是被烟熏得。”雪妮笑着急忙解释道

“哼，我就说这些兔崽子，要敢动你们一个指头。我…”说着，陈翠咳嗽了起来。

“奶奶，你没事吧！”雪妮急忙叫喊道

“妈，你咋了？”成仁也急忙赶了过来，焦急地问道

“死不了！”只见陈翠直起身子，冲着成仁气愤地喊道

“妈，你要不行的话，就赶紧回家里坐着，一会儿让妮妮把饭给你端过去。”成仁满心愧疚地问道母亲

“不用了，我自己端，还没有那么老。”说着，陈翠转身进了厨房。

雪妮见状，赶紧搀扶奶奶进屋，成仁满面尴尬地原地一动不动，看着母亲的身影发呆。

午后艳阳高照，乡间的林荫路在日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淡淡的泥土味，此刻上地干活的人们和外出打工的村民正络绎不绝地沿着这条平整的土路回家休息，大家三三两两地谈说着身边发生的事情，不时地传来笑声一片。李婷此刻根本无心顾及周围的这些人们，顾虑，烦恼以及疑问充满了她的内心。不一会的功夫，赵平的母亲就来到了田家大门外面。

大门虚掩着，里面不时地传出孩子说话的声音，李婷听见，急忙喜出望外地推开大门，看见田超正在门道拾材，李婷笑着急忙开口问道

“超超呀，你见没见赵平？”

“噢，好像早上上最后一节课的时候，他提前请假走了。”田超转过头来看着这位慈祥的母亲，平静地答道

“那你知道他到啥地方去了？”李婷焦急地追问道

“嗯…，不知道，感觉他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我还以为他提前回来了呢。”田超头也没抬，一边思索一边说道

话说到这里，赵平的母亲心里一凉，一种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

“我说她妈，孩子应该没事的吧，你别太担心了。”田超的母亲闻声急忙赶来安慰道

“哦，不晓得。”

赵平的母亲头也不回，撂下一句冰冷的话，转身就向门外走去。她失魂落魄地东奔西走，之后又去了其他几家。大家都纷纷都摇头回答着不知道，无奈之下，她决定到后山去看看。

房屋的后面的农田，是通往后山的必经之处，同时这里也是村民们赖以生存的自留地。每年开春，村里家家户户都到镇上采购当年的蔬菜，水果种子等等，及时播撒，已备秋后收割卖个好价钱。看着那一片片青黄相交的景象，过往的村民不由地感觉到莫大的安慰与喜悦。但是，此时赵平的母亲，已经无心再关注这眼前所看的一切。她所关心的，就是她的宝贝儿子。她要找他回来，让他及时吃饭，按时上课。作为一位平凡的母亲，她此时已经忘记饥饿与疲倦，一路苦苦寻觅直到后山。

说起这山，其实也不是什么大山。只不过是孩子上学放学必经的小土坡，孩子们有空时会跑来这里玩耍。李婷暗自猜测也许儿子提前逃课跑到这里来了，同时她的脸上浮现着一丝愤怒。顺着已经开好的小路，李婷踏遍了山上的每寸土地，但是，却一无所获。她不相信地望着远处，又仔细地反复寻找山周围的水塘以及小树林，也没有踪影。她失望了，她怀疑是自己粗心遗漏了什么。于是她慢慢的思索着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突然，她想到了一处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那是小时候，她和孩子们常去的望风坡。因为，赵平说感觉那里很开阔，所以常去。想到这里,她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径直跑去望风坡。她原以为，赵平一定会在那里。可是当她感到那里时，除了坡下面几个卖旧货的之外，没有其他人。她跑过去，一一询问了他们关于赵平的情况。其中有一个人说到，自从他今早在这里，还没有看见一个孩子在这里出现。其他人也都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婷绝望了，她的体力再也支持不住饥饿劳累的身体。瞬时间，她感觉天旋地转，顿时昏倒在地。

陈翠通过今天的事情，身体受了些损伤，吃完午饭后，就早早卧床休息了。

等到李婷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半时候了。全家大小围立而战，小儿子赵平站在一旁轻声地呼喊着妈妈，他用稚嫩的小手轻轻的搭扶在母亲的肩头。母亲转头看见赵平之后，又气又恨的迎面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焦急地问道：

“你跑到啥地方去了，怎么给人连个招呼都不打？你想急死我们啊！”

晶莹的眼泪滑落滚烫的脸颊，滴滴撒落在赵平的小花布袄上。他没有作声，而是任由母亲批评。

“你倒是说话呀。怎么，你哑巴了？”

说着，李婷上前来踢了他一脚。他那瘦弱的身子，立刻就扑到在地。母亲气急败坏地四处寻找可供发泄的器具。

赵成仁见状，立刻上前拦阻，急忙说道：

“算了孩子他娘，你打他几下，给他点教训就可以了。他也毕竟只是个孩子，这也只是头一次。万一让咱妈知道了，可怎么办呀？”

“孩子怎么了，咱妈怎么了，该教育还得教育！”只见妻子没带好气地立即反驳道

说着，她不顾丈夫地拦阻又是一脚。这下，赵平开口放声大哭了。赵平的姐姐雪妮见状，急忙拉开弟弟并堵住了他的嘴，同时祈求母亲能够原谅弟弟的这次过失。

“我就是要打你着不听话，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着，李婷将拖鞋扔向儿子

“行了吧，你还有完没完？”成仁喊道

“上次气死咱爹还不够啊？”

愤怒的李婷听着丈夫的话语突然停了下来。成仁看着母女二人，泪流满面地问道

“你们究竟要怎么样才甘心啊？”说着就一屁股坐了下来。

邻屋的母亲闻声，急忙跑了过了，看见一家人死气沉沉地坐着，连哭带闹地喊道

“你们干脆也把我打死吧，我也不想活了。”说着就急忙跪倒在地

成仁和女儿见状急忙上前搀扶，老人在众人的劝告下，慢慢平息了下来。

送走母亲之后，成仁要儿子立下保证，并深刻反省。

赵平被罚面壁思过，要他直到想明白才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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