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鬼敲门，房东快救命！ 第2章：古怪的老太太

如果说居民楼外观看起来像破败的鬼楼。

那么……楼内部就是随时要轰塌把人掩埋的危房。

我只能用“破烂”两字来形容。

整栋老式小楼有5层楼高，房东把我领到了4楼。

每楼层有四间房，房东走到走廊最里头的一间房，指着破旧发霉的门对我说：“你就住这间。”

我伸手轻轻一推，挂着404号牌的门吱呀一声响，而后整个门板砸倒在地，掀起灰尘一片。

我踢了踢破旧腐朽的门，问：“这玩意叫门？”

房东从口袋里摸出烟，叼了根在嘴里，用打火机引燃后深吸一口，吐了一口烟圈，语气慵懒：“明天修。”

房东吐出的烟雾笼罩我的视线，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道清丽的白色身影一闪而过。

我急忙侧过头去看，却是空空如也。

我揉了揉眼睛，不太确定方才是否眼花看错了。

“房东，这一层还有租客吗？”我好奇的问，心想方才那一闪而过的白色身影也可能是租客。

房东夹着烟的手指明显一僵，但很快就恢复平淡慵懒的模样：“这层就你。”

我没再多想，踏入房间查看一番。

“这他妈的是人住的地方？”看到房内的情景，我怒问房东。

“不租滚蛋。”房东不耐烦的丢下烟头，边用鞋底碾灭，边骂骂咧咧。

人穷志短，我嗫嚅道：“租。”

房东伸出手，搓搓手指，催促着：“给钱。”

我把全副身家掏出，本以为3毛钱房东不会跟我计较，直到他把3毛钱也一并揣入口袋，我才真切的意识到，我口袋里没有半毛钱……

房东没有和我签合同，说要签可以，打印合同的两块钱我来出。

两块钱难倒英雄汉。

最后还是撕下屋里那过期了几年的日历纸，潦草的写了张收据给我。

我盯着那丑得不像汉字的签名看了好一会才看清房东的名字。

“古亦初”。

古亦初说他睡在五楼靠楼梯口的房里，有事上去喊他。

他还特别叮嘱我：“天黑后，留在你屋里头，这一带不太平，谁敲门也别开，尤其是……女的。”

临走前，古亦初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有些褪色的黄符，吐了点唾沫，啪的贴在门框上。

看着古亦初这神秘的举动，又联想到他说天黑后留在屋里，我心里立马就发毛了。

一发毛，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悄声问古亦初：“房东，你这地方不干净？”

“你别胡说啊！这贴符箓是习俗，有租客入户居住，贴符祝福一切顺遂。”古亦初瞪着我，不满的解释着。

我狐疑的打量着他，对他的话语表示怀疑。

古亦初大手对着剥落严重的墙体一拍，震得墙壁哗哗作响，不耐烦的开口：“你他娘的租个房咋屁话那么多咧，我可告诉你啊！不租我也不会退钱了。”

如果失去仅有的240.3元，还要无处栖身？那我情愿被鬼掐死。

我都穷得快去要饭了，鬼见了都觉得晦气，我怕个球？

“租，明天记得修门。”说罢，我扶起屋门，勉强合上。

屋子是一房一厅一卫，还有个小厨房。

但到处落满灰尘，纵横交错的蜘蛛网让我有种误入盘丝洞的错觉。

打开水龙头放水，整个水龙头抖个不停，呱唧呱唧的响声吵的我头皮发麻。

准备打扫一番才发现，没有扫把簸箕，抹布也没有。

挪开门板，大踏步走出房子，我打算去找房东借收拾屋子的用品。

刚走到楼梯口，迎面就见一老太太从三楼走上来。

老太太一身古朴的藏青色旗袍，花白的头发挽成髻，一柄木梳别于发髻上。

旗袍老太虽然看着有七八十岁的样子，可走姿轻盈，腰不弯，背不驼，颇有旧社会豪门贵妇的优雅。

旗袍老太的面色很苍白，脸上打了两坨极深的腮红，看得我透起一股寒意。

旗袍老太瞅了我一眼，张口问我：“新来的？”

我怔忡的点点头，许是整栋楼太安静，我竟觉得旗袍老太的声音阴森森的，很是渗人。

见我只是摇头，旗袍老太打量我一眼，缓步从我身旁走过，径直走到403前，打开屋门，走了进去。

我怔怔的看着旗袍老太，她的走路姿势怎么看都觉得轻盈得有些不寻常。

像是在飘……这么想，我不自觉的起了鸡皮疙瘩。

“呸呸呸！大吉大利，就是个老太太罢了。”我啐了口唾沫，安慰着自己。

“咦……房东不是说这层只有我吗？敢情是个满口喷粪，净欺骗老实人的无良房东。”我暗暗吐槽着房东满口跑火车的行为。

好不容易和古亦初借了扫把抹布，刚下楼，就见旗袍老太的脑袋从门里探出，目光幽幽的盯着我看。

天色已黑，走廊上的灯是坏的，老太太那张惨白的脸在昏暗中显得格外突出渗人。

她的大红唇与大腮红看得我心里直打鼓。

“搓麻将吗？三缺一。”旗袍老太居然邀请我打牌。

我把头摇成拨浪鼓，连连摆手拒绝：“我……我没钱，而且我不会打牌。”

见我拒绝。旗袍老太那张白纸脸拉的老长，阴森森的剐了我一眼，恨恨的缩回脑袋，关上了门。

旗袍老太的打扮与妆容怎么看怎么诡异，这个“邻居”令我心咚咚狂跳。

我只能不停安慰自己，这是老人家的新潮装扮，而我是个不懂欣赏的小土鳖。

这么想，我心下就镇定了许多。

等我将屋子拾掇干净，已将近晚上九点了。

肚子饿得直打鼓。

点外卖吧，一分钱没有。

翻着我的背包，将早上离厂时工友送的蛋黄派拿出来勉强填饱肚子。

胡乱的洗了个冷水澡，躺在床上暗骂房东缺德冒烟，这么破烂脏不打扫的房子出租就算了，还特么没有热水器，煤气灶也没有。

这两百多元租亏了，应该砍价到100的。

不知不觉间，困意席卷来，我眼皮一沉，便睡了过去。

睡梦中，好似听见有个哀怨婉转的女声在哭泣着，并且越哭越凄厉，越哭越大声。

我猛的睁开眼，发现那凄厉的哭声还在继续，并不是我的梦。

我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下时间。

凌晨1点整。

就在我嘀咕屋外女子半夜不睡觉哭声凄惨扰民时，那破旧的屋门被敲响……

“咚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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