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轶事 第十四章 往事不堪回首

“哟，买这么多衣服干啥，你又不是要卖衣服！”元斌见状，不以为然地打趣道。

“唉，你说对了，我就是打算卖衣服呢。”文忠随手拿起一件衣服，不服气地回答道。

“就你还能做生意！”元斌见状，反唇相讥道。

“我咋不能了？”文忠闻声，气愤不平地反问道，随手又将衣服放了下来。

孙敏见状，用力地戳了一下丈夫，打断道：

“行了，行了，赶紧看你的衣服怎么样？”

文忠本来还想跟父亲继续理论，但是这突如其来的提醒，又将他的怒火按了回去。于是，文忠拿起衣服，仔细地检查了起来。

元斌看着儿子和媳妇悄然无语，也慢慢地走出房间，回到自己的卧室。

“哎呀，这衣服怎么少了一只袖子？”文忠一边拿起一件外衣，一边惊慌地反问道。

孙敏见状，急忙看着衣服，生气地责问道：

“你问谁呢，这都是你一个人订的货。”

于是，文忠将这‘残缺不全’的衣服拿来出来，放在一边，然后继续验货。

突然之间，孙敏拿起一条长短不同的裤子，惊讶地喊道：

“哎呀，这裤子怎么两个裤腿长短不同？”

文忠闻声，急忙从妻子手中夺过裤子，仔细检查。确实发现裤子的裤腿长短不一样，于是，气急败坏地咒骂道：

“他妈的，这帮狗日的，不得好死！”

元斌闻声，匆匆走了进来，看到儿子面红耳赤，随即笑着问道：

“又咋了，大呼小叫的？”

文忠随手扔下这些‘肢体不全’的衣服裤子，怒目而视着父亲，没有好气地说道：

“咋了，管你啥事，你在这瞎喊叫啥呢？”

元斌闻声，低头看了一眼床上这些‘残缺不全’的衣裤，气急败坏地咒骂道：

“唉，真是败家子，掏钱也买不到啥好货，老子算是把你看透了！”

文忠闻声，也立即火冒三丈地反驳道：

“你看啥呀看，操你的心，肯定不让你掏钱。”

元斌见状，气的面红耳赤，随即高声吼叫道：

“妈的，你还骂开老子了，有本事，你把老子杀了！”说着就拿起剪子，扔到儿子面前。

文忠见状，皱起眉头，眼睛直直地盯着父亲，愤怒的火焰从中一迸而出。

孙敏闻声，急忙拉住丈夫，叫嚷道：

“好了，好了，有啥吵的，大不了自己认了。”说着，立即将这些‘破损’的衣服收了起来。

文忠听着妻子的劝告，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父亲喊道：

“你就闭嘴吧，我们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元斌见状，依旧不依不挠地喊叫道：

“还想翻天呢，老子不怕你！”说着，就走出儿子的房间。

文忠看着父亲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十分气愤，还想继续跟他一争高下。孙敏见状，立即打岔道：

“你就少说几句吧，赶紧看看其他衣服裤子怎么样！”

听着妻子的规劝，文忠闭上了嘴巴，随即打开剩下的包袱，仔细检查起来。

不一会，一大批‘残次品’出现在文忠跟妻子的眼前。

看着这些‘缺三短四’的货物，文忠心如刀绞。无奈之下，与妻子默默地收拾了起来。

“哎呀，你买的时候都不看吗？”孙敏一边收拾，一边埋怨道。

文忠闻声，垂头丧气地自言自语道：

“我大概看了几件，都没问题，才让他们装箱的。”

“唉，你真是个糊涂蛋，买东西你不仔细检查，肯定要上当。”孙敏随即反驳道。

“唉，谁知道呢。这么多东西，我不可能一件件地看吧？”文忠闻声，气愤地反问道。

“那咋不是？你又不了解人家，当然要仔细检查了！”孙敏见状，据理力争道。

“行了，你别说了，烦不烦。”文忠听着妻子的唠叨，不耐烦地说道。

“哦，你还嫌烦，那你当初买的时候咋不看清楚呢？”孙敏闻声，急忙反驳道。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顿时从屋里传了出来，孙敏随即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日子没法过了！”孙敏边哭边喊道。

“爱咋样咋样！”文忠闻声，立即扔下手中的衣服，大吼道。

顿时，屋里想起了一阵‘乒乒哐哐’的声音，随即一些用具被扔的到处都是。

元斌闻声，急忙跑进儿子的房间，看见儿子跟媳妇正在闹矛盾。于是，火上浇油地咒骂道：

“妈的，败家子，就知道你好不了！”

文忠闻声，急忙转过头来，看着父亲，大喊大叫道：

“我好不好管你啥事，你操你的心。”

元斌见状，立即拿起扫帚，向儿子打去。文忠见状，急忙一躲，害的元斌扑了个空。

“妈的，你有本事不要跑，看老子不剥了你的皮。”元斌随即高声咒骂道。

文忠见状，急忙跑出屋外，然后摔门而去。

偌大的屋里此时只有元斌跟儿媳妇二人。看着满目疮痍的景象，元斌随即放下扫帚，没好气地问道：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这个常识都没有？”

“你还说我呢，这都是你儿子自己闹得。”孙敏闻声急忙解释道。

“唉，那你也不说提醒他。”元斌见状，随即争辩道。

“提醒他，他要听呢。他连你的话都不听，还能听我的话？”孙敏没好气地答道。

文斌闻声，悄然无语地闭上嘴巴，默默地拿起这些‘七长八短’的衣物，无奈地叹息道：

“看看这么多钱买的东西，就这样糟蹋了，唉，真是不会过日子。”

孙敏闻声，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半天无语。

文忠自从离开家后，独自来到街上，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不由地伤感了起来。

回忆是苦涩的。

自从‘被教育’回家之后，文忠就没有过过几天安心日子。先是因为失业在家，经常被父亲责骂而感到苦恼；为了免除苦恼，文忠找了个对象，然而却又因为三观不合，经常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吵架生气；而后为了改变自己在爱人心中的形象，文忠断然从商，但未曾料到这样的结果而使得家不安宁。好像这所有的一切厄运如同魔咒一般，与文忠结下了不解之缘，总是挥之不去。

文忠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何有这么多苦难，他真心希望早日能够脱离苦海。

天色渐渐昏暗了下来，文忠看着家家户户点起了灯火，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家。

但是他没有勇气再去面对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或者说，他不愿再去面对这些令他伤心不已的人和事情。

突然之间，他想起了大姐杨萍，于是，便坐车来的大姐家中。

此时此刻，杨萍正跟家人共进晚餐。看着弟弟灰头土脸地匆匆赶来，杨萍疑惑不解地问道：

“这么晚了，你咋过来了？吃饭没有？”

文忠见状，唉声叹气地说道：

“再别说了。”

杨萍闻声，立即从锅里盛了一碗面条，端给弟弟，随即问道：

“又咋了，出啥事了？”

文忠端起汤面，立即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不一会，吃的干干净净。

“真是倒霉。”只见文忠放下手中的碗筷，失魂落魄地答道。

“咋了？”杨萍看着弟弟苦涩的笑容，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文忠看了一眼大姐和姐夫，愁眉不展地答道：

“前几天我跟孙敏去进货，因为时间仓促，没有来得及仔细验货，结果回来一看，发现好多货物都不合格。今天为了这个事情，咱爸还跟我淘气呢。”

“哦，都进了些啥货？”杨萍闻声，立即问道。

“都是些衣服裤子。”文忠答道。

“呵呵......”伯来闻声，轻声笑了起来。

耀武看着儿子的样子，随即提醒道：

“赶紧吃饭。”

伯来见状，急忙收起笑容，端起饭碗慢慢吃了起来。

听着文忠的叙述，杨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生气地抱怨道：

“唉，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干个啥都不操心，让人说你啥好呢？”

随即又吃起饭来。

耀武见状，放下饭碗，不紧不慢地问道：

“那你现在打算咋办？”

文忠看着姐夫，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轻声答道：

“我也不知道，想跟你们商量么。”

杨萍见状，斩钉截铁地答道：

“那这样吧，我们跟你过去看看，尽最大努力吧。”

说完，杨萍夫妇便起身，告别儿子后，跟文忠一起来到父亲家里。

此时此刻，元斌跟儿媳妇正沉浸在巨大的伤心和痛苦之中，一家人悄无声息地默默坐着，没有一点家的温暖。

“砰——”门开了。

只见文忠跟姐姐姐夫一起进到家中。元斌见状，急忙站了起来，疑惑不解地看着面前的亲人。

“爸，你们吃饭没有？”杨萍见状，立即问候道。

“吃啥呢吃，有这好儿子，不吃都饱了！”元斌闻声，冷嘲热讽道。

杨萍见状，随即解释道：

“爸，你也别生气了，文忠的事情我也知道了。现在最重要的如何补救，再怎么生气也是于事无补。”

“还能有啥补救的，唉。”元斌听着女儿的话语，唉声叹气地又坐了下来。

杨萍见状，急忙跟着弟弟一起进了屋里，看着床上杂乱无章的衣服到处都是，随即问道：

“孙敏，我听文忠说这次买的衣服好像有点问题，究竟是咋了么？”

孙敏闻声，强颜欢笑地答道：

“都是他自己善做主张，又不仔细检查，买的这些衣服裤子都是残缺不全。”说着，便从中拿出一件递给杨萍。

杨萍接过衣服，仔细检查后，无奈地叹息道：

“唉，这就不行了，差的太多了。”

耀武见状，也急忙走上前去，从中拿起一条裤子，看了看后，惋惜道：

“这么好的东西，咋都缺三少四的，太可惜了。”

孙敏闻声，急忙附和道：

“可不是么，都是他不慎重，造成这么大的损失。”

杨萍拿着衣服，随即问道：

“这下来花了多少钱，文忠？”

只见文忠苦着脸，无奈地答道：

“一万多吧。”

“啊，什么？”杨萍闻声，随即惊讶地喊道。

“你可真大胆呀！”

元斌闻声，也随即补充道：

“没了为啥说他是败家子呢，看这家不倒霉！”

说实话，那个时候的一万元是一笔不小的资金。当年为了积攒这笔钱财，元斌跟妻子没日没夜地加班工作，同时又对杨萍横加‘盘剥’才勉强得到。曾经为了这些钱，全家人闹得鸡犬不宁，互相猜疑。最后没想到却是如此下场。

看着眼前这些七零八落的‘战利品’，杨萍断然说道：

“算了，都不要说了，现在看看有没有啥办法补救。”

于是，她又从这堆衣服中间继续寻找，突然之间，她发现有很多衣服都是成双成对的。于是，她突发奇想道：

“干脆这样吧！把两件衣服或者裤子裁下来拼成一件来卖。”

这一句话，犹如漫漫黑夜中的月光一般，点燃了全家人的希望。

于是，在杨萍的带领下，文忠跟其他人一起对这些衣服进行分拣，将相同的衣服裤子重新组合。

看着家人又回归了正常。杨萍疲倦地说道：

“这一时半会也弄不完，你们慢慢弄吧，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文忠闻声，随即放下手中的衣服，急忙说道：

“那我送你们，姐。”

“不用了，你操心把你的事情弄好，过几天我过来给你帮忙。”杨萍回头看着疲倦的弟弟，脸色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于是，匆匆告别之下，杨萍与丈夫离开了娘家。

夜色是如此优美，可是杨萍跟丈夫此时已经无心赏月。二人借着昏暗的路灯，慢慢地走向家中。

只见耀武情不自禁地问道：

“唉，文忠都这么大了，怎么办事还是这么不牢靠？”

杨萍闻声，无奈地回答道：

“那有啥办法，从小就是这样，加上老人又不教育，现在成了这个样子！”

“唉，这么下去啥时候才是个头呀！”耀武不由地叹息道。

“永远没头，他那种人，没心没肺，一辈子都好不了！”杨萍斩钉截铁地答道。

就这样杨萍跟耀武边走边说，不一会，就到了家中。

此时已经接近九点，而伯来依旧还在默默无闻地做着作业。杨萍见状，急忙走上前去，严肃地问道：

“咋这么长时间还没写完？”

伯来闻声，随即转过头来，看着母亲，疲倦地答道：

“作业太多了，太难了。”

杨萍见状，急忙将儿子的作业本拿了起来，仔细检查后，气急败坏地答道：

“你的字咋写的这么乱，撕了重写。”说着就把已经写好的作业撕了下来。

伯来见状，急忙上前阻拦，但是还是慢了一步。看着空空如也的作业本，伯来气愤地抱怨道：

“你知道这些作业我写了多长时间，你就撕了让我怎么办？”

只见杨萍越发气愤，伸手就在儿子头上打了几下，呵斥道：

“你还好意思说呢，你看你的作业都写成啥了！”

伯来随即嚎啕大哭起来，并且据理力争道：

“我不管你撕了，我就不写了。”

“你再说。”杨萍见状，又打了儿子一拳。

耀武闻声，立即走了过来，拉住妻子，对儿子说道：

“你赶紧写吧，别惹你妈生气了，看几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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