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响起红色警报 050 尘封的战争科学

“警告：错误405-您所请求的操作已被交战规则锁定，解除该锁定需要战区司令部级别命令。”

“好好好，我都砸进来这么多资源了，你告诉我这玩意不能用？那你为什么不在我建造复制中心之前告诉我？”

安杰伊一圈捶在基地车控制台上，E.V.A.的报错并不能说是在意料之外，但是他没想到基地对于这玩意的权限限制居然要在造好以后才显示出来：复制中心的生物克隆功能被完全锁定，连带着锁死的还有一大堆高级自动化生物学研究设施。他砸进去大笔宝贵的建筑资源，结果就得到一个只能做些很基础的研究的实验室和一个维生培养罐设备。

“对不起，在建造复制中心前，系统已对相应风险做出提示。”电子副官E.V.A.的声音毫无波动，仿佛在嘲弄着他，“本机经过设备管理员授权确认，方无视风险进入建造流程……”

“你……”虽然知道跟一个其实并不怎么高级的人工智能斗气是一件很无聊的事，但是安杰伊还是一肚子火——EVA说的其实一点错也没有，一直都是自己在这里狂点“无视风险，继续建造”。自己光以为能跳过建造过程中这些限制就够了，结果造出来复制中心，这玩意内置的权限锁直接要求非常高级别的指令认证，这下子才把他给拦住。

要是没有穿越到泰拉，安杰伊这种级别的技术军官其实没有权力下达这一串建造命令，所以没有人注意过这个吞资源陷阱的存在，也压根不会有人去建造复制中心。

“要不我们还是回收建筑吧。”基地车驾驶员对安杰伊说，“回收建筑还能重新收回不少资源建造更有用的东西，这复制中心实在是太贵了……”

“贵不贵不用你来跟我讲！”安杰伊甩给他一句气话，喘了几口气，然后才继续对EVA说，“好吧，载入德意志救国军技术指令组，将复制中心固定建筑转化为机动建筑形态，并回收无法通过授权的功能部分。”

“您所下达的命令最终将回收15%……”

“够了，我不想听你算账了，执行命令！”

安杰伊打断了EVA的报告，然后就瘫坐在椅子里边听着自动建筑单元开始发出吵闹的噪音。过了几分钟，他最终还是决定不在这里待着，而是出去转转。

结束了对通讯设备的攻关之后，安杰伊现在其实并没什么紧急任务，就连制定作战计划也没他什么事。但他总带着一种焦躁感——

和那些对己方的技术优势拥有很强自信心的其他德军战士不同，安杰伊的心里总是担忧着德军对于泰拉的战争技术代差不能维持很久。一旦科技水准被拉平，被拖入消耗战，德军将迅速被打回到大战之前的状态，只能没完没了东躲西藏。

征召本地部队或许是能补充德军的有生力量，但他很清楚泰拉人的教育水平和平均智能与地球人的差别有多大。最近几天，他经常看到有塔拉民众聚集在一起阅读街上的传单或布告。由于识字率不高，大多数人要想获得宣传信息，都需要由知识分子来转述，连维多利亚这种列强国家的国民尚且如此，更不要说那些更加落后的国家了。

如果没有足够的拥有基本知识水平，特别是战斗指挥知识的人加入革命军，军队的战斗力会迅速降低，即便是大规模开展军内扫盲运动也无济于事，这是地球人经过三次世界大战之后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之一。德意志救国军的战斗意志与整体战斗力极度不成正比，正是因为德国的教育体系遭到了盟国的严重毁坏，如果从游击队转型而来的德军拥有足够的训练有素的军事指挥人员，法国绝不可能逃过战后清算，这也是为什么战后的德军开展了大规模的军事教育运动。

他本来打算试试看利用复制科技能不能克隆出多一些的德军官兵，如今这条路被堵死，他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

但愿丹尼尔能留住那个叫拉芙希妮的前深池干部，虽然那个小姑娘还有点天真而幼稚，但至少她确实有还不错的战术指挥乃至战略思维能力。

安杰伊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从设立在小丘郡外围地带的基地里走了出来，正经过新开设的感染者社区。为了更好的保障感染者的生活，德军利用红警世界先进的建筑技术，给小丘郡那些没能加入NVBF的感染者搭建了大量预制建筑用于居住。这些感染者平时可以毫无限制的外出就业或就医，小丘郡的医院也将时不时组织人手对感染者们进行病情检查，以便遏制源石病感染和病情加重。

不过，由于大量感染者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下已经迅速滑向重度感染状态。即使是得到了良好的新生活，近些天，在感染者社区，还是有大量重症感染者因病不治，给感染者社区笼上一层阴霾。

安杰伊正边走边想着事情，忽然听到一阵吵闹声，他看见有不少感染者在社区内的一处空地上聚集起来，不知在做什么。他向社区门口的警卫询问时，这个感染者门卫露出了悲伤的神色：

“是生葬……哦，首长，您应该不清楚什么是生葬。简单来说，因为感染者如果病症极度恶化，就会发生体内的活性源石自爆，所以，在感染者社群里，一旦有人感染程度越过了危险界限，为了不危害到亲友，就会选择提前了断自己的生命……在那之前，他们会活着参加自己的葬礼，这就是生葬。”

“有这种事……”安杰伊皱起眉毛，“这不就是安乐死……等等，就没有别的什么延续他们生命的法子了吗？”

“没有了，一般需要生葬的人，都是遭到源石严重侵蚀的超重症病人，与其说这是提前死亡，不如说是种解脱。”门卫摇摇头，“实际上，因为感染者群体遭到的打压，这个传统已经中断了很多年，很多古代的礼仪都失传了，但至少，他们又有了解脱的办法。”

“我去看看。”安杰伊走进了大门，“你们应该不介意我旁观一下吧？”

“呃……旁观没关系，但是您不担心感染吗？我听说……”

“我无所谓，我测过，感染者释放的辐射很低，外照射很难造成什么危害。”

安杰伊说了些他听不太明白的话就走了进去，直到安杰伊走到人群外围，才看到在人群中心发生的事：两个感染者术士正站在一名几乎全身都长满了源石结晶的感染者两旁，手里的法杖指向那团几乎是源石结晶构成的人形，正在凝结着某种强大的力量。

一个瓦伊凡老人手里拿着一本经文站在这几人前面念诵着，安杰伊走过来没一会，那个老人就念完了含糊难懂的经文，大喝了一声什么，于是，那两个术士对着那个重度感染者发射了某种强力的法术，一阵剧烈的闪光之后，那名重度感染者消失在了原地，一同消失的还有一小块地面。

安杰伊感觉嘴里似乎有股隐约的金属味，他心中一沉，连忙从口袋里拿出辐射探测器，果然发现探测到了强烈的阿尔法和贝塔射线，伽马射线含量虽然不算高，但也已经是严重超过安全数值。

最让他担忧的是，辐射探测器检测到了中子射线，这意味着这些术士发射的法术中含有核裂变过程。

刚才他吃下的这一波辐射，或许已经足以让他将来得癌症的概率上升了，但他无心思考这些，他更在意的是泰拉的“法术”究竟是些什么东西——他看过一些控制水火冰电之类自然现象的术士，但隐藏在这些现象背后的真正原理，他还没有足够的能力进行解明。现在看来，这些术士身上显然还有许多要命的秘密。

又经过一系列简短的仪式，在参加葬礼的人纷纷散去之后，安杰伊走向那名读经的老者。他知道那个老者是这片社区的居民代表之一，他决定进一步与这些感染者接触，并研究源石和源石感染背后的秘密，即使已经有鲁道夫这个因源石而产生的牺牲者，他仍然认为，对源石的深入探索是必要的。

“你好，克莱弗林老先生。”安杰伊对那个感染者老人敬了个礼，“我是NVBF的安杰伊·斯塔夏克，我有些事情希望与您谈谈。”

“什么事？这位长……首长。”克莱弗林收起经文，对安杰伊回了一礼，“你们的军队是我们感染者的大恩人，不管您有什么需求，我们都乐意为您效劳。”

“倒也不用说的这么严重，我只是恰好路过，看到了你们举办……葬礼的一幕。”安杰伊说，“我们之前就说过，我，还有我的同胞们都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就在刚才，我发现了一些有关于源石技艺和感染者的……对于我们来说不太寻常的情况。”

“什么情况？”

“有点复杂，这涉及到我们那个世界的科学，据我所知，泰拉对于这些领域的研究相当缺乏，所以恐怕就是我说了您也听不太懂。”安杰伊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表情，“但是，我想，如果能用我们的科学进行深度研究，或许有希望彻底搞清楚源石、源石技艺还有源石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希望能得到你们感染者社区的一些帮助。”

“……您的意思是，您需要对感染者进行研究吗？”

“是这样……但您不必担心参加研究的人的安全。”安杰伊连忙解释，“我们的研究不会以任何形式危害感染者的生命安全，甚至，说不定我们还能在研究过程中找到一些办法，让一些感染者的感染程度下降。我们甚至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公开研究内容……都不是什么不好的研究，真的。”

“我当然愿意相信您，首长。”克莱弗林点点头，“实话实说，在泰拉，有不少心怀恶意或缺少同情心的研究者，使用我们感染者去进行一些不人道的实验……但如果是你们的话，你们已经对小丘郡，对感染者做了这么多事，即便您真的需要我们为您去死，我们也在所不辞。”

“何出此言，我们的研究真的不是那种……草菅人命的非法研究。”安杰伊使劲摆着手，“您真的可以放心，我们……”

“首长，实在抱歉，我不该这么说。”克莱弗林连忙致歉，“不过也请您见谅，在泰拉，即使是一些看上去十分正规的大型科研机构或企业，也经常会对我们这些不受法律保护的感染者加以伤害。我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研究’，所以，许多人都会对研究之类的事情心怀芥蒂……”

“……唉，好吧，我应该想到会是这样。”安杰伊叹了口气，“如果你们实在不愿意，我不会强求，请别刻意摊派，尽量找些志愿者来吧……我还会想其他办法，而且，说真的，我也不是专业搞生化医学的，有些事……搞不好我们还得一起探讨呢。”

克莱弗林正想再宽慰他两句，安杰伊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通讯器刚接通，那边就传来一个部下有些急促的报告声：

“斯塔夏克班长，请快回基地一趟，我们这边遇到了紧急情况！”

“怎么回事？”

“K-1（恐怖机器人）的控制进程突然卡死了，您快来看一下！”

“好，我这就来。”

在向克莱弗林道别之后，安杰伊一路跑着赶回了基地车，恐怖机器人的控制程序目前就挂在EVA所在的基地车中央计算机上，中央计算机死机可不是个小事，这涉及到德军目前大大小小所有方面工作的推进。

赶回基地之后，得到工作人员进一步汇报的安杰伊才稍稍松了口气——原来，控制进程卡顿并不是出现了什么要命的程序BUG，而是基地车同时开设的生产线和建造进程太多了，所以影响了优先级并不高的恐怖机器人控制程序。所幸，目前所有已经制造出来的K-1都只是在小丘郡街头执行治安巡逻任务，这种偶然的卡顿并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影响。

“但必须重视这个问题了，现在还好，要是在战场上卡死，那可是真的是致命问题。”安杰伊听完下属的汇报后，摸着下巴想了想，转向EVA的显示屏，“EVA，我问你，K系列智能机械兵一直都是采用中央计算机遥控指挥的吗？这似乎不符合战场上特殊环境的需要。”

“并不是，在世界大战期间，K系列智能机械兵曾使用过一种基于湿件计算单元的自体智能控制方案。但在战后，该方案因人类复制技术遭禁而被停用。”

“……复制技术？”安杰伊实际上一下子并没理解EVA的讲解，反而被她的解释给搞得有点糊涂了，“还有，湿件计算单元是什么东西，请详细解释这个方案的信息，这关系到当下的战争。”

“是的，指挥官。”EVA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调用一些封存已久的数据资料，“基于湿件计算单元的自体智能控制方案，简而言之，就是将利用复制技术制造的人体思考器官，即人脑，进行一系列离体工作改造后，作为控制K系列机械兵的高性能逻辑智能计算机的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