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两人觥筹交错。
夕阳西下间，已是过了三百盏。
饶是以两人的修为，也不由得面上微红。
毕竟。
双方都不曾用力量去驱逐醉意。
推杯换盏间，身周浩然气都在疯狂攀升。
“哈哈哈！”
“好好好！”
“今日，甚是痛快！”
“某要吟诗一首！”
李白一声大喝。
“大鹏一日同风起！”
“扶摇直上九万里！”
但见李白手握酒杯，酒水摇晃间，有儒道浩然气化为诗书之气猛然聚合。
呖！
一声嘹亮啼鸣。
竟是一只大鹏猛地从李白酒杯之中冲出，奔着齐慕白这边冲来。
那气势凶悍，宛如太古凶兽重现人间。
似真能随风而起，直上九万里高天。
一路扶摇直上。
大鹏的身形以达千丈，一抓抓下，发出了令人骇然的尖啸声。
如泰山压顶，似苍天倾覆，直击齐慕白。
只这一下，寻常一品高手怕是根本扛不住。
“好诗！”
面对这一击，齐慕白一声轻笑，不慌不忙。
手中酒杯向前一送，好似要敬酒一般。
而手中，却是瞬间亮起。
这是…
千年暗室，一灯即明！
下一刻。
便见那上一秒还翱翔九天，神气无比，要俯冲而下的大鹏直接被齐慕白手中酒杯吸了进去，丝毫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瞬息之间化为飞灰。
“上了九天。”
“曾俯瞰人间。”
“还能从其中回归。”
“视为不忘初心。”
“李兄，我敬你。”
齐慕白端着酒杯对着李白微微一笑。
“呵。”
“昔年亦曾追名逐利。”
“以为登上那庙堂，便能为天下众生，开得吾口。”
“后来才知。”
“庙堂深似海。”
“达官贵人。”
“满腹经文。”
“却不过是肉食者于朝中的代言人罢了。”
“就算入得庙堂。”
“也根本不能融入。”
“他们，更不会听你说什么。”
“好在。”
“及行迷之未远。”
“可终究比不得齐先生。”
“一眼看透。”
“从初来。”
“便不曾进那污浊之地。”
“此番是李白孟浪了。”
“这酒…”
李白摇着头，轻轻一叹，对着齐慕白拱了拱手。
此番。
他输了，眼中晦暗三分，便打算辞行。
人力有时尽。
或许。
只要齐慕白这样的人，才能改变那天下格局。
而他李白，注定漂泊一生。
“哪里？”
“是金子，总会发光。”
“太阳从来不管自己身处何处。”
“因为只要其出现，便是白天。”
“李兄。”
“庙堂不是唯一出路。”
“天下江湖。”
“何处不能为国为民？”
“还望莫要堕了当年锐气。”
“扶摇之上。”
“九万里不行。”
“那便十万里！”
“百万里！”
“终有一日。”
“齐天比高。”
“化为金乌未不可。”
“干杯！”
齐慕白亦是起身，将被举向李白。
“哈哈！”
“齐先生说得对。”
“李某受教了！”
“干杯！”
李白先是一怔，随即眼中再度再度燃起精光。
砰！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呵。”
“李某此来，本想在贵书院留诗一首。”
“今日得见齐先生”。
“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字李某便不献丑了。”
“倒是希望，齐先生能否送李某一帖？”
李白望向齐慕白。
“何帖？”
齐慕白微微一愣。
虽然他扛鼎儒道气运。
但是那书法水平，其实只能说一般。
平日讲学，也多是言传身教。
没想到李白会有这种想法。
“此前李某所言之诗。”
“乃是当年入朝前所做。”
“愚以为出入之间，乃是初心不改。”
“今日得见齐先生。”
“才恍然大悟。”
“原来。”
“此间精气神，都早已不复当年。”
“难怪这一身修为，自离朝后，精进放缓。”
“若是齐先生能将此诗题给李某。”
“往后之路，定能砥砺前行。”
李白看向齐慕白，希冀道。
斯人心坚如铁。
注定横行天下。
若得其三分锐气。
得证大道，尚未可知。
“诗仙说笑了。”
“你的诗。”
“何故让齐某来题？”
“一念在心。”
“安在一帖乎？”
“若是诗仙不弃。”
“区区在下，可以亲制一匾横于书院门前。”
“诗仙以此诗题之。”
“助我激励学生。”
“若感天高路远，生得半丝迷茫。”
“亦可循此匾踪迹。”
“回归此处。”
“你我举杯再饮。”
齐慕白放下酒杯，微微摇了摇头。
听得齐慕白此言。
李白先是愣怔片刻。
随即感激得对着齐慕白拱了拱手，却是没有再说话。
两人一路进了齐慕白的书房。
齐慕白挥手间，自书阁之下，去来一段早已忘记何人所赠金丝楠木。
两人相视一笑，抬步间便以然到了书院门前，把那打盹的护院吓了一跳。
“先生，我，我下次不…”
护院还以为齐慕白是发现了他偷懒，当即慌乱开口。
“你退下吧，今日休息。”
齐慕白随意摆了摆手，示意其退下。
而后，那一段金丝楠木便在他面前缓缓飘起。
齐慕白伸出右手。
指间光芒大放，向着那木料切割而去。
不多时，一块方方正正的牌匾便悬浮在了面前。
做工看似粗糙，好似白费上好木料一般。
然而。
在这日落十分，正是这块粗糙的牌匾正放着沾沾金光。
这是…
齐慕白切割之间。
那“千年暗室，一灯即明”的真意，已然渗透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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