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刚刚踏入坟山的时候,马白正走进一个看似寻常的商铺。
空无一人的商铺中,一个衣衫凌乱的人正在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请问是张道全师叔吗?”马白问到,虽然已经被师父叮嘱过,但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景象,马白还是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没有回应,躺在地上的人翻了个身,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葫芦,马白将塞子打开,一股浓郁的酒香从壶口飘出来。
正在睡觉的人突然一个翻身站起身来,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盯住马白手中的葫芦。
“神仙醉?”
“见过张师叔”马白行了一礼“在下马白,这是家师冯万重托我带给您的礼物。”
“这也太客气了,怎么好意思让师兄破费呢。”张道全的嘴上说着,一双手却放在了葫芦上,像是怕马白反悔一般将葫芦夺过去凑在口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
“家师吩咐让我跟随张师叔学习一段时间,这壶酒就是谢礼。”马白打量着这个曾经年纪轻轻就声名远扬的师叔,虽然衣衫有些凌乱,但是长得相貌堂堂,浓眉大眼一脸正气,只是此时盯着酒壶的脸上露出的笑容略带一丝,嗯,猥琐。
“好说好说。”张道全伸手将葫芦揣进怀中,脸上猥琐的神色一扫而空,一脸正气地说到“我与冯师兄情同手足,这点举手之劳我一定帮,不知道马师侄想要学些什么。”
“师父说我从小在宗门之中长大,不知道世间险恶,这次下山希望我多长些见识。”马白面上带着恭敬之色,从小听着师叔的传奇故事长大的他心中带着仰慕之情,毕竟自己瞌睡骑马的招数都是学传说中张师叔的做派来着,什么猥琐,一定是自己刚才看错了。
“这样啊,正好,师叔我现在就要去体验一下世间疾苦,不知马师侄身上可有银两?”张道全挥动衣袖,原本沾在身上的灰尘瞬间消失无踪,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俊男出现在马白面前。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手,但是马白知道这需要对灵力有多强的控制力,自己的师父也做不到这么轻描淡写。心中的敬仰之情更加浓厚。一双桃花眼中都快冒出星星了。
“有的,”马白把身上所有的银票掏出来数了数“张师叔,我身上只有一千两银票,不知道够不够。”
“够了,我们走!”张道全一挥手,马白紧跟着张道全的脚步就出了商铺。
在街道上越走越偏,不一会儿,二人来到一处三层高的楼阁前,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红色灯笼高挂,楼阁的正中间写着三个大字——兰香阁。
几个小厮殷勤地将二人迎进门,一阵香风袭来,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持着一把团扇迎面走过来。
“张大官人您可是有段时日没来了,奴家还以为您把我们兰香阁的姑娘们给忘了呢,这位公子是?”妇人的眼角都透着笑意。
“这是我一个远房侄子,姓马,你叫他马公子就行了。不知青凤姑娘今天可在?”张道全摆手打断了正要说话的马白。
“在的在的,这就给您安排,两位请楼上稍坐一会儿。”妇人轻摇着团扇,浓烈的香味熏得马白有些晕头转向。
在小厮的引导之下,二人在一间厢房中坐下,看着装潢素雅却透着靡靡之色的厢房,马白终于忍不住出声问到“师叔,你不是说我们要体验一下人间疾苦吗?”
“对啊。”张道全倒上一杯清茶递给马白。
“可这里是青楼。”马白接过茶杯。
“青楼就感受不到人间疾苦了?”张道全一脸正色。
“可是”马白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张道全打断。
“冯师兄不是让你跟我学习吗,这就是我教你的第一课。透过现象看本质!”张道全摇着头给自己到了一杯茶。“世人庸俗,都道青楼只是风月场所,可是谁人知道,这青楼之中除了风花雪月也能体会到无数人间疾苦。就说那青凤姑娘,身世飘零流落至此,要不是向我一样的义士慷慨解囊,怕是早已经香消玉殒魂归渺渺。”
喝下茶水清了清口,张道全看着马白,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师叔带你来青楼,就是为了让你了解一下这些苦命人的过去,小白,你难道还不能明白师叔的一片苦心吗。”
马白望着这位敬仰已久的师叔,心中竟惹生出一丝惭愧之情。自己可能真是误会了这位师叔。还是修炼不够,太不懂事!
一阵轻笑声中,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带着一阵香风走进门来,马白眼前一亮,秋水为眸,肌肤赛雪,微微向上的嘴像是含苞待放的花,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妩媚风情更是能勾起所有男人的欲望。
只见青凤一双秋水一般的眼睛在马白的身上一扫而过,落在了张道全的身上。
“张大官人,您可是许久没有来过了。小女子还以为您把我忘了呢。”青凤的声音带着磁性却并不显粗犷,让马白的心中感到有些痒痒的。
“前端时日有些琐事,这不是一办完事情就过来了吗。”张道全眉开眼笑,脸上的正气一扫而空,伸手抓住了青凤的手,青凤没有反抗倒在张道全的怀中,张道全看向怀中的美人,青凤娇哼一声转过头去像是在生气。
“别生气了,你要是生起气来就不美了。”张道全的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你笑起来的样子才好看,我就喜欢看你笑的样子。”
青凤的美目眨了眨,一滴晶莹的泪珠就滚落下来“奴家只是一个苦命人,哪里能配得上张大官人的厚爱。”
“那怎么可能,有青凤这样的女子挂念,我张凌天不知道修了几辈子的福气,你等着,很快我就能凑够钱将你赎身,等你出了这里,我们两个就能双宿双飞,从此你我风雨相随,至死不渝。”张道全伸手轻轻抹去了青凤脸上的泪珠。
随着青凤噗嗤一声轻笑,两人贴在一处旁若无人地亲热起来。
端坐在一旁的马白感觉自己心中有碎裂的声音响起,张师叔原本高大的形象轰然倒地碎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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