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府某处偏房。
几个家丁刚将几大箱子里面的白银和大石头分拣完成。
谢承佑贴身护周自恒擦掉额前冷汗,对一旁主子道:
“少爷,幸好你急中生智,未让那位姑娘有机会走近箱子,要不然刚刚这招,就暴露了。
她胆子也真是够大,开口就要五百两,您确定她,真的只是一个小小宫婢吗?”
谢承佑摸摸下巴,“管她是何身份,她心甘情愿,配合我完成天宁寺之行。
咱们顺利拿到有用信息,等帮助陆老头破除“金陵城孟婆汤一案”,
到时候让他同我爹说说好话,我们世子府何愁没有银子花。”
周自恒嘿嘿一笑,“少爷英明!”
……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金陵城中皆是拿着画像找刺客的官兵。
姜时宜和谢承佑从一座名叫“醉香楼”的歌舞坊走出来,并且都换了衣服和装扮。
醉香楼位于金陵城最热闹繁华的街道,楼上楼下皆坐满文人墨客,以及一些财大气粗的富商,还有一些官宦子弟。
醉香楼大门前,更是站着一群姑娘,热情招呼来往的行人,有人若驻足停留询问,当即被姑娘拉进醉香楼,一顿好酒好菜安排上。
若是口袋里银票足够,还可以边吃东西边看醉香楼里的姑娘们表演,
吃喝玩乐,唱曲、跳舞、琴棋书画……样样皆有,醉香楼就是金陵城男子们的天堂。
姜时宜要死不活看着周围的一切,此刻她俨然一副画中女子的打扮,坐在马车里头。
不远处,时不时还能听到谢承佑同醉香楼姑娘的暧昧话语——
“小侯爷,别光顾着找燕燕姑娘,下次也来看看我啊。
以前陪人家赏月谈诗词歌赋的时候,叫人家小宝贝;
现在新人胜旧人了,你每次来醉香楼,防人家就像防贼似的!”
“小蜜蜂,瞧你说得,我都要心疼了,我哪有防你跟防贼似的。
你就别生我气了,过两天,我就来看你好不好?”
姜时宜看着他与那女人一副难舍难分的模样,鸡皮疙瘩顿时掉一地——
这个滑头,明明不喜欢人家,还在那里装模作样!
表里不一,花言巧语……
越想越觉得讨厌!
她表现得十分平静,揭开车帘子,对搂着小蜜蜂走过的谢小侯爷,皮笑肉不笑道:
“公子,咱们该上天宁寺了,再晚就赶不上祈福的好时辰了。”
唤作小蜜蜂的女人紧紧贴着谢承佑,抬头对姜时宜上下打量了一番,掩唇笑道:
“哟,我说最近怎么总是见不到你人影,原来换新口味了?”
姜时宜低眉敛目,表情静静——
请勿cue~
她跟这个花花公子,半点暧昧关系都没有,谢谢。
要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谁跟他坐同马车……
“她就我一个远房亲戚,我偷偷跟你说,她这个人长得不咋地,脾气可臭了,哪有小蜜蜂你善解人意。”
“哼,那你干嘛带她去天宁寺,不带人家去?”
“我这不是没办法嘛,家里长辈安排的,我哪敢忤逆啊?先走了啊,回头再来看你。”
说着,他连忙关上了马车帘子。
站在醉香楼门口的姑娘们,望着缓缓行远的马车,忍不住询问:
“谢小侯爷有远房表妹吗?”
“不知道,像没听说过。”
“临安候夫人,是当今大长公主凌妙妙,远房表妹再怎么也是个皇亲贵骤,看马车里那女人不像啊,倒像个山野村姑。”
“噗,你呀,你还不是我从乡下带来金陵城讨生活的?”
“我知道了,我不说了,我这不是替小蜜蜂姐姐你鸣不平嘛……”
………
醉香楼五楼某窗子处,同样站着一个人注视着谢小侯爷坐着的马车。
“哼,你说他昨儿个进了皇宫?”
“是。”笔直站在角落里的人回答。
“可是你们没有抓到他,反而让他逃了,还折兵损将。”
“此人狡猾,请主子再给卑职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罢了。”男子缓缓放下手中茶杯,默默掏出一块已经破旧到发黄的手绢,“看在它的面子上,让他多活几日吧。”
角落里的人看到主子又拿出那块发黄的手绢,神色一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冒死开口规劝:
“二公子,您还是忘记庄姑娘吧,斯人已逝。如果大公子知道您又感情用事,会不高兴的。”
“感情用事……”男子嘴角缓缓勾起,声音略显沙哑,“你觉得我有感情吗?”
阳光倾洒在他苍白的脸上,分明是病弱的模样,此刻却让人不禁感到一股寒意。
角落里的人见状,背后一寒,顿时不敢再多言。
“你退下吧。”男子说着,眼底阴霾逐渐消失,那张脸换上无率的纯良笑容,目光如水,“我既然选择再次回来大越,就知道该怎么做。”
“是属下多虑了,二公子保重身体!”
说完,那人便如同黑影一般,飞檐走壁消失不见。
马车内,
姜时宜狐疑盯着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谢小侯爷,嘴角上扬,悄悄地从袖口处,拿出一包,从世子府中带出来的巴豆粉。
再小心翼翼地,把药倒进谢承佑的茶杯内,正要给茶杯盖上盖子,
只要一会儿他喝了茶,等到天宁寺,也差不多该发作了,然后等他去方便时,她就可以借机开溜了……
说什么挣一万两,其实到手也就五百两左右,事成之后,拿不拿得到银子,还不确定呢。
再说,她凭什么无缘无故莫名背上巨债?
这个合作,根本就不公平。
正想着,
一只大手忽地抓住她的右手,姜时宜吓得抬头,只见谢承佑双目平静看着她。
由于被当场抓包,她多少也有点心虚,“我……我看你这茶水挺烫的,就想帮你吹吹……”
“你动作这么轻,我还以为你要给我下药呢?”
“怎么会呢……”姜时宜笑得比哭还难看,“这人和人之间,就不能多点信任吗?”
“这个对有的人来说,还真不好说,毕竟人心隔肚皮,你说对吧?”
姜时宜一抖,缓缓抬眸看着谢小侯爷,可怜巴巴道:“你这个小侯爷,就知道欺负弱小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你弱小?”谢承佑皱眉,“也不知道是谁在皇帝遭遇刺客的时候,浑水摸鱼第一个溜出皇宫,你告诉我,一个宫婢,未得允许,怎敢私自出宫?”
“我……”本来就不是宫婢!
“当然了,也许你不是宫婢,既然你不是皇宫里的人,你没事潜进皇宫干什么?”
“我……”跟你解释不明白。
“再然后……”谢承佑神色阴郁难看,讽刺地说道:
“你这个女人,一百两定金都收了,还敢对我耍花样!”
“我对你耍花样……”姜时宜瞪了他一眼,说最狠的话,用最怂的语气,开口道:
“先耍花样的人,明明是你。
说什么去天宁寺,是今天的头等大事,出门却直奔醉香楼。
你今天要是不想去天宁寺,没人逼你,咱们可以改天再去。
你我带出来了,却把人晾一边,自己去逍遥快活,像话吗?
不就是巴豆粉嘛,至于这么生气吗?
大不了这茶我自己喝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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