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恨雪 第十三章：第一节：准备反击

魔教终现新至尊，张衡拔剑四茫然。

快天亮时，张衡和易知方收起悲伤，悄悄返回正一道。他们很想多陪师姐和血战一会，但他们并没有被悲伤冲昏头脑。他们要掩饰自己，要化悲愤为力量，等待复仇的一天！

回到道观后，张衡道：“师兄，那云亭晚没伤着你吧。怪我思虑不全，差点置你于险地。”

易知道：“天师对我的情谊，师兄我自然知道。我知道简能师妹的事对你打击很大，但你切不可因此而畏首畏尾。师兄我死不足惜，但想让我死也没那么容易，有事你尽管吩咐便是。”

“唉……”张衡苦笑一声，道：“我是怕了……”

易知道：“古语有云：‘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你我胜似亲兄弟，没什么好怕的。天师你说，我们下一步做什么？”

张衡道：“三个多月了，如弈师叔仍下落不明，我们连原因都不知道，有何颜面谈‘仁孝’二字。若再不加快行动，我怕是要羞愧而死了！当下要全力查找师叔的下落！”

“天师说的在理。这几个月我查探过了，如弈师叔最后曾在江州府衙出现过。”

“哦？她去府衙做什么去了？最后跟谁在一起？”

“我不知道。我只是在市井之中打探到的，江州府衙内根本探听不到消息。听说如弈师叔出事后，府衙内的亲兵和侍从都莫名其妙消失了。”

“这是杀人灭口啊！看来师叔失踪之事必跟廖情痕、司马不移有关。童渊一向与如弈师叔交好。师叔失踪这么久了，他一点都不着急，其中必有蹊跷。师兄，可有办法将童渊单独找出来？”

“呃……有些难办。若来软的，廖情痕、司马不移会极力阻挠，之前我们早就试过的。若来硬的，童渊已是朝廷将军，动他就等于和朝廷明面作对，而且廖情痕、司马不移法力高深，听说洛阳又来了一些高手……”

“哼！什么法力高深，都是骗人的鬼话！昔日家父身染重病，廖情痕自以为能占得便宜，哪知不出一回合便弃甲而逃。家父懒得追击，廖情痕才得以逃命，进而让他有了今日的口舌之快。”

“天师，事情已过去二十多年，廖情痕必定有所长进，我们不可轻敌。”

“哼，百兽之王永远是虎，再强悍的猴子也当不了山大王的，没事的！”

“天师这是想硬抢童渊？”

“嗯！”

“如此一来，我们便是朝廷的敌人了。如今内忧外患不断，我们再公然与朝廷作对，岂不更令天下混乱？朝廷会派更多的人对付我们，这样对抗外敌的人就少了，救灾的人也少了，岂不违背了我们的初衷？”

“唉……我何曾没想过后果呢？可是一日找不到师叔，我夜夜心如刀绞……若我能学会师姐的‘圆光术’，何至于如此？”一想起简能，张衡已经泛红的眼睛又出现点点泪光。

易知轻轻拍了拍张衡的肩膀，道：“天师不要难过了。我们暂时不要动童渊，或许可以从魔教那里取得突破。”

“魔教？对啊！”张衡恍然大悟，道：“魔教一直将我们作为宿敌，我们过去挑衅，抓他几个人很正常啊。”

“嗯，就怕‘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朝廷对道教一直虎视眈眈，会不会趁机对付我们呢？”

“我法力虽不及家父，但强掳魔教几个干将也不是难事。朝廷没有出兵对付我们的理由，不敢乱动。”

“若朝廷暗中相助魔教呢？”

“暗中……管他是什么人，我都不怕！朝廷之所以不敢明着对付正一道，还不是有所忌惮？若把我逼急了，他们知道后果！他们也只能玩阴的，只要敢来，我就敢杀！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天师，若我们公开与魔教为敌，那朝廷基本会有两种选择：一，坐山观虎斗，看准时机将正一道和魔教铲除；二，首先铲除魔教，再对付我们。”

“师兄，若朝廷真心支持魔教呢？”

“魔教非正道，朝廷不会真正支持的。况且魔教游离于法制之外，朝廷也不想纵容他们。所以我料定朝廷暂时不敢动正一教，最多坐山观虎斗。”

“如果我们攻打魔教，甄三良会怎么应对呢？”

“魔教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魔教受到欺辱，肯定会找廖情痕求助。若廖情痕不管不问，以甄三良的脾气，很可能会将简能师妹被害的真相告知天下。所以，我觉得廖情痕会假意相帮魔教。”

“那我们此番下山，该做到何种程度？”

“此番我们下去，只痛扁魔教一顿，抓他几个大将便可，剩下的交给廖情痕处置吧。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廖情痕应该不想管。”

“嗯，也好。最好他们一起来，我已急不可耐了！”

第二日，张衡和易知并没有去找魔教算账，而是将血战的几件随身之物交给了廖情痕和甄三良，并告知血战已死的事实。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迷惑敌人，让他们相信正一道已手刃了“仇人”，再也不能追查到所谓的真相了。

廖情痕、司马不移和甄三良等人见到血战随身之物，又想着那日血战的惨状，渐渐信了张衡和易知。虽不是完全相信，但他们觉得血战已不足轻重，遂也懒得再猜想和查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