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缘奇旅 第86章 从侵略到被侵略

一直以来，瓦他机器人军一直由瓦他人担任各级指挥官，所有士兵均为机器人，按照指挥官命令行事。

直到六十年前十星集团入侵玛瑙，这种状况才发生改变。

其时，十星集团来势汹汹，试图一举攻占玛瑙。

玛瑙五十亿机器人军奋起反抗，经过五天六夜激战，终于击退来犯之敌。

此战导致玛瑙城垣大量被毁，人员大量伤亡，损失惨重。

根本原因在于制空权完全掌握在对方手中。

瓦他人意识到，欲抵御十星集团入侵，必须升空作战。

太空防守作战不仅要求在太空驻守，还要在失重、无水无空气、各种宇宙射线辐射状态下高速运行，凡此，肉身人难以应付，更难长期坚持。

太空服本已笨重，外加呼吸吃喝排泄等，不止麻烦，还是灾难。

瓦他人无法解决这些问题，被迫研制更高级机器人担任机器人军各级指挥官取代肉身人指挥军队上天作战。

在这批人当中，破天荒头一次，诞生了真正意义上的人。

布拉因就是其中之一。

如愿问布拉因人与机器区别何在。

“我没研究，只凭感觉。”布拉因坦言。“我以为，一个人是不是人的关键在于有无自主意识，有无独立判断能力，能否认知自身和周围事物并采取智慧行动。如果只能依令行事，只有条件反射，就是机器，而不是人。无论他是肉身，还是机器身。”

如愿非常赞赏布拉因所言。

李月有些恍惚。面前此人一眼看上去更像机器，却长着人的头脑，说着人话。

布拉因继续介绍。瓦他机器人升空后，十星集团每隔几年来犯一次，均被击退。

来犯目的很明确——占领瓦他。

一打就走受阻即退的原因是受十三星联盟牵制，不敢大举进犯，不能持久作战。

有时仗打到一半，十星集团明明占据上风，却主动求和，或者突然撤退，原因是十三星联盟向他们发起进攻了。

十星集团与玛瑙并不相邻，相隔一片空茫茫宇宙海。

这是十星集团与十三星联盟相斗千年战火一直未能延烧至玛瑙的重要原因之一。

之前十星集团也好，十三星联盟也罢，只顾捉对撕杀，根本不知玛瑙所在。否则，玛瑙早已毁于战火。

“十星集团不是指十颗星，也不是指十个星系，他们有成百上千星系星球，其中十颗星球上曾经有人类。”

十三星联盟与之相类。星球星系更多。

十星集团、十三星联盟人类数百年前即已灭绝。

人死之后，留下机器人在那儿继续战斗。

“十星集团以及十三星联盟机器人智力如何？能否判断是非，分析形势，正确取舍？如果具有正常思维，为什么一直打，打过千年都停不下来？”如愿好奇。

“至少瓦瑞斯将军头脑清晰，智力、智慧、能力只在我上，不在我下。”布拉因说。“瓦瑞斯打仗很有一套，战术灵活，懂得进退。我与他缠斗几十年，相互欣赏。如果他是傻瓜，早就被我消灭了。”

“瓦瑞斯将军身边人也不弱。我与他们打交道多年，感觉他们人很好，也很聪明。”劳约提补充。

“那么，他们为什么一直打呢？”梦洁奇怪。

开始时，是那里的人类为了扩充地盘抢夺财物制造机器人外出打仗。

打到对方家里，对方面临生死存亡危机，奋起反抗。一球力量不够，联合其他星球帮忙，共同对敌。

几星联手战胜对方后，再向对方发起反攻。

侵略者非但没能占领别家星球，洗劫别家财物，反被对方打到自己家里来了，同样面临生死存亡危机，于是联合其他星球共同御敌。

于是展开星球大战。

各家实力相当，很难一蹴而就战胜或消灭对方。

随着战事延宕，损失越来越大，死伤越来越重，仇恨越来越深，转而由星球争霸转为报仇雪恨。

讨还血债逐渐成为战争主题原因动机理由目的目标……

机器人同样存在这个问题。随着死伤加重，都想找对方算账，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到最后，哪怕对方想放弃，不来攻，另一方也坐不住，想要冲过去，与对方拚个你死我活。

“现在想来，我们一样。”布拉因摇头。“我们对瓦他人做得确实过分。当时被仇恨冲昏头脑……每当想起古德将军、韦尔将军被他们残害，我就怒火中烧，恨不能把这些人统统杀光……”

布拉因解释，古德是他的副司令，韦尔是他的参谋长。“他们都是非常好的人。却被暗害。后来我才知道，古德将军被他们先用钢钎插，然后浇上汽油烧……韦尔将军死得更惨，被他们用大锤砸碎……”

布拉因凝固，颤抖，哽在那儿。

“你们是如何向他们说明你们是人不是机器的？”如愿问。

“主要因为……”劳约提张口又停下，转看布拉因。

“主要起因是，每当我们身体发生故障，身体破旧，或者受伤，瓦他人总是将我们拆除销毁，当作废品处理。大家对此意见很大。不止劳约提，甚至包括我，均因身体故障差点儿被他们扔进废品回收站。”布拉因说。

“他们认为，我们是机器，理应这样处理。还说，这样处理简便且经济。”劳约提补充。“他们的原话是：与其修复一架破旧机器，不如新制一部崭新机器。我们提出，我们是人，不是机器。还提出，机器体不是肉身，完全可以通过更换零件甚至更换整个身体加以修复。他们不理解，更不接受。认为更换身体或者维修会很麻烦，在原有身体基础上提升性能更新换代难度也大，不如旧的报废，另外生产新人。”

“你们最终是如何让他们明白你们是人的？”梦洁问。

“我们机器人军总司令部几位将领联名向瓦他联邦会议提交请愿书，说明我们是人，必须得到人一样的待遇，受到人一样的尊重，我们的生命、人格必须像人一样得到保障。”布拉因说。

“他们害怕了。”劳约提补充。“第一次正视这件事。”

“他们开了十三天秘密会议，最终决定要机器不要人。”布拉因叹息。“其计划步骤是，首先在全球范围内清除所有机器人，待彻底清除过后，再另外生产非人机器供他们使用。”

说到机器人被害，布拉因激动，详述惨状。众人静听。

正当此时，子童接慧英发来急报。心读一遍。打断布拉因，转问黑雾机器人情况。

布拉因称，他们对旁边这个星系了解不多，唯一所见就是那次派古德将军前往观战。

“黑雾机器人体形很大，空中飘行速度很快。枪打出来是一团黑雾，没有声音，不见火光，无论什么东西，甚至飞船，一旦被击中，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们去过那个星系吗？”子童问。

布拉因摇头。“我军仅限于玛瑙系内活动，主要任务是守护玛瑙。原因在于瓦他人不放心，担心我们走远失去控制。”

瓦他机器人升空后，开始几年，曾在太空驻扎几十亿重兵。

后来，十星集团一旦退去，瓦他人立刻让他们落地休整，只留少量人员在天值勤。十星集团再度来袭时，才又升空迎战。

近几年，因要对他们下手，天上不留一个，全部召回……

“对了，还有一件事。古德将军曾对我说，旁边那个星系外观漆黑一团，不走近看，很难相信那儿会有这样大一个星系。”

瓦他人之前一直不知道有这样一个星系存在，十星集团也是意外发现。

十三年前，十星集团入侵玛瑙，正面受阻。瓦瑞斯派出一支奇兵，想从玛瑙系外绕至北端，给布拉因军来个前后夹击。

奇兵奔袭途中迎面撞上一团黑雾，进入后发现一个星系，误以为玛瑙，正在星系边缘排兵布阵，突遭黑雾机器人攻击，损兵折将，狼狈逃窜。

“古德将军说，那个星系被覆一层黑色物质，如尘似云难以捉摸，与乱石一起构成超过一百公里外壳，把整个星系包裹其中，远看漆黑一团，以为无物。拨云入系后却别有洞天。”

系内恒星很大，比玛瑙系恒星还要大还要亮，光芒四射，十分耀眼。十几颗行星个个漂亮，饱满圆润。其中老五覆盖大气，蓝光诱人，好似蓝宝石。

随着布拉因话音，子童将慧英发来的影像投射到墙上大屏幕上。

布拉因忽然发现所有人目光齐唰唰投向他身后。

扭头一看。激动站起，指着屏幕说，“对，就是它！和古德将军描述的一模一样！”还说，古德将军分析，黑雾机器人很有可能来自那颗蓝色星球。

屋里所有人情不自禁站起来盯着屏幕看。

屏幕中继续播放蓝宝石镜头，同时显示测量数据。星球很大，很漂亮，比玛瑙大一倍还多。

“快快……”梦洁抢过来，一把抓住子童手臂，另一只手指屏幕，两眼闪烁莹莹蓝光。

子童让士兵带布拉因、劳约提下去休息。

众人继续看屏幕。

慧鸟慧眼聚焦蓝宝石，随着焦距变化，画面拉近，逐渐清晰，很快发现——人！

会议室里群情激昂，人人眼里放光。

忽闻门外躁动。

门开处，陈法兴高采烈闯进来。蓦见众人，急收步，欲退还止。

“你一个人来的，还是全都过来了？”子童问。

“我部肉身参谋一百零一人全体过来向您报到，一个不差！”

“你们是怎么过来的？乘飞船？”

“我们在比亚交通中心等了两天，交通恢复后，从比亚交通中心直达玛瑙，刚刚现身。”

“好的，立即投入工作，首要任务：制定攻取蓝宝石计划。”

陈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依然打立正。“是！”

“陈总参谋长，咱的人现在可以直接从比亚来这里吗？”张合问。

“是的。”陈法答。

“太好啦！”张合跳起来往外跑。周公昌于杰邓丰紧随其后。

“站住，别动！”梦洁拉回张合，拦住周公昌于杰邓丰。“咱在这儿先召开一个紧急会议，而后再分头行动。”

如愿赞成。

子童问慧心过来没有。

陈法说过来了。子童遂连线慧心通知她过来开会。

会议开始，慧心先说交通：眼下已经开通比亚与玛瑙交通。

雾球与比亚交通暂时关闭。雾球与外界交通，目前只能使用飞船。

将来若需开通雾球——比亚交通，则需暂时关闭玛瑙——比亚交通。

在座各位，只有如愿知道慧心在说什么，其他人包括子童在内全都听得云里雾里。

慧心解说：眼下交通变化，皆因绿石变动。绿石移至玛瑙，人入石中去比亚；绿石在雾球，人入石中去比亚。绿石在哪里比亚就在哪里，比亚藏身绿石中。

慧心讲完，为不耽误时间，梦洁让子童先讲，而后大家讨论。

子童说目前情况。“首先，雾球那边正在对雾球人类进行集中改造，一百亿慧心军留守雾球负责安全，暂不宜动。”

玛瑙这边两百亿军，仅用于玛瑙守卫，绰绰有余，但要同时面对蓝宝石，十星集团以及十三星联盟，则又捉襟见肘。

“鉴于目前栗石各星状态良好，军队留那儿暂时无用，玛瑙这边却有急需，宜将栗石两百亿军紧急调来玛瑙。即便如此，仍嫌不够，需要再增加五百至一千亿军。”

指出，目前梦珍世界在玛瑙界面已经掌握雾球、玛瑙等星系星球。放眼雾球玛瑙界面，貌似星系星球很多，可轻松装下十万亿以上人，外加新星系星球不断涌现，开面大，情况复杂，布局一两千亿军只少不多。

建议在五百亿军基础上，紧急生产五百至一千亿军满足需要。之后再以万亿军为目标，制定长期规划。

“军人及武器装备生产曙光翠花负责，请生产建设部给予配合支持。军员分配编制何阳及总参谋部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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