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缘奇旅 第31章 古老故事

生宝难过，没想到，他这事没完没了，勿说牵累大家，他自己都快要累得受不了了。

“必须在三年之内拥有、具备长生不老药制造能力，给你把药续上。还有，药物必须在使用过程中不断调整，同样需要机器。在没有机器前，你一切注意，哪儿不舒服立即告诉我。这三年，我的主要任务就是守护你。没有机器，我就是机器，用心为你计算调理。”

生宝无语，感觉梦珍自诞生那一刻起，他就一直都是她的无法摆脱的困难麻烦。“看吧，还是我，永远是我……”几乎喊出来。

“这次不止是你。我们要活着，身体同样需要保养，各种零部件必须定期更换。其中关键是电池。电池用久了会老化衰减，一旦没电，个个死机……”

“哟……那……这……”生宝紧张。

“所以，我们比你还要急。你有长生不老药养着，有我护着，又有多丽为你解决饮食问题，三年之内可确保无虞。我们身上电池，顶多用五年，到时不能更换，个个完蛋。我们完蛋，你会跟着……”

生宝闻言，突然咯咯笑起来。

梦珍奇怪，扳过生宝脸。“咦，怎么回事？我怕你听了心里难过，不敢对你讲，你听了反倒笑！”

“我觉着吧……”生宝大喘气。“自你出生……咱们各种难题、麻烦从来……就没断过……不是这危险，就是那危机……”

梦珍想想。“是哦，主要是当时你太老，不抓紧时间会没命。结果，紧赶慢赶差点儿没赶上。你没见你后来老成什么样子啦？”

“咋没见，天天见，天天害怕，努力撑着……幸亏有多丽、丽达、东东精心护养，不然，我再努力，身体不听我的也没办法呀……我想说的是，那边危机刚解除，这边危险又到来。好像生怕接不上似的……”再笑。

梦珍也笑。“也许这就是咱的命！不然，怎么会接得那么紧！而且危险级别足够大，不想拚都不行！”

“是哦，事情怪就怪在这里。”

“好在眼下不止咱们两人，还有好多人陪着。我觉着这次问题不大，等发展好了再回地球或许还是一件好事。”

“也是。地球就那么大点儿地方，你们这么强……想发展只能上天，地面发展很可能遭遇各种问题，而且个个都是难题。除非，你们与人结合一起，就像咱俩夫妻一样。”

“还是先顾眼前吧……”梦珍讪讪。

“咱们这是去哪里？你们现在说什么，做什么，怎么打算，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梦珍把行动计划讲给生宝听。

生宝边听边点头。“的确，咱们去村庄、城镇甚至皇宫都没用，甚至当皇帝、大帝都没用。通过矿山冶炼尽快形成现代生产能力是唯一可行路径。”

“说得对，我们正是这样打算。”

抵达驿站，已是午夜。

夏莉两名随从先于大队人马赶到，通报夏莉公主即将驾临消息。待大队人马抵达，驿站已经备好饮食、热水、客房。

生宝困顿不堪，草草洗了上床睡觉。

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

凉风拂面，心说这里一定是秋冬季节。

简单洗漱——没有牙刷牙膏，只能温水漱口，多丽拿来一件羊皮袄给生宝穿上。她自己也穿一件紧身白色翻毛羊皮袄，衬得整个人既俊俏又精神。

之所以清晨起床，是要赶在天黑前抵达下一驿站——南天门。

这些驿站由巴夏帝国设立，为皇室成员、往来官员服务，又作传递信件、转运物资之用。

巴夏境内，仅皇城周边地区人口相对密集，其余地方地广人稀，镇与镇村与村之间往往空旷一片，从早走到晚，人居罕见。

此官驿与彼官驿之间往往相距一整天车程。

骑快马也要多半天时间。

夏莉之前南下，每到一处官驿，除过歇脚，还要游玩。出驿站，于路途之中还不时扎营野炊。慢慢游慢慢玩，从皇城走到查斯大营，用了一个多月时间。

现在以最快速度昼行夜宿往回赶。即便如此，从查斯大营赶到皇城，最快也要五天时间。

车在雾中行，渐行渐亮。清凉、灰濛濛雾气笼罩大地，只闻马蹄车响，车人马成影，似在云中飘。

空气中充满湿漉漉凉意，又有露珠带着霜寒凝上睫毛。

呼出的气息是一股白色蒸汽。

生宝奇怪，从傍山村往北只走出一天车程，而且还是一步三摇的马车；出山区到平川，温差如此之大不说，奇怪之处还在于，山区气温理应低于平原，现在却相反！

请教对面如愿。如愿分析，傍山村所在纬度与平原不同。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从眼前情形看，南温北寒，咱们应该处于这颗星球的北半球。”

尚不确定这颗星球是否存在季节。

如果行星自转轴与公转轨道平面垂直，就无季节现象。

她不知道这颗星球自转轴是否像地球一样倾斜，以及倾角大小。倾角大则季节变化大，倾角小则季节之间只有微小差异。

如果恒星直射赤道，凝固不动，则全球各地气候固定不变，无季节变化，南北两极有可能是永恒冰雪世界。

还说，凭她感觉，这颗星球有季节。从一整天恒星光照角度、昼夜温差以及人们穿着分析，他们此时身处北纬35－40度之间。季节为初冬。

雾中走出几公里，恒星露脸出来。初时好似一个巨型白色雾灯，之后越来越大，越来越亮。

终于，云开雾散，恒星之光普照大地，气温开始升高。

皮袄软而暖，天上恒星之光可人。生宝斜依车梆，摇晃打盹。

正午时分路过一个村庄，众人下车休息。其余时间一直赶路。

天擦黑抵达南天门驿站。

南天门，原为大白王朝南大门。由此往南曾被大白视作蛮荒之地。未料，巴夏入侵，大白皇帝出南天门逃往小白偷生，偏寄一隅，甘堕野蛮。

生宝一路摇一路睡，抵达驿站后反而精神，不想睡，想听大白故事。

梦珍唤来多丽为生宝体检，再请夏莉，问大白故事。

夏莉虽聪明，由于年幼，只知大概。召驿站管事打听，管事称驿站记账侉老头曾在大白官府任职，对大白故事了如指掌。

梦珍遂请侉老头说大白，通知梦洁、如愿来她房间一起听。

侉老头一脸皱纹，身躯佝偻，说起话来不慌不忙有板有眼，讲起大白故事如数家珍。

大白王朝是一个延续千年的古老帝国，之前虽有朝代更迭，但一直都是大白境内各路诸侯轮流坐庄。

三十年前，偏居北隅小国巴夏南侵，很快占领大白全境。大白皇帝若非跑得快，早已成为阶下囚，今日小白王国亦不复存在。

侉老头那边侃侃而谈，专家翻译，生宝、梦珍、梦洁、如愿侧耳倾听。

“照你这样说，大白是古老帝国，巴夏是新生小国，小国迅速崛起，大国瞬间垮掉，你以为原因何在？”梦洁问。

“巴夏迅速崛起与巴克神山有极大关系。”侉老头说。

“怎么说？”如愿来了神。

侉老头介绍，巴夏族原为巴克神山脚下游牧民族之一。那一带之前十分荒凉落后，人们游牧为生，无国无界，逐草放牧，四海为家。大白王朝一直视之为蛮夷之地，从来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百年前，在巴克神山一带做皮毛生意的大白商人在巴夏族游牧之地发现铁矿，从大白招徕能工巧匠前往那里开矿炼铁。巴夏族使用铁器武装自己，快速崛起，很快收服巴克神山周边游牧部落，成立巴夏国，定都巴克神山脚下巴夏城。

数年后，发兵南侵。

“这么说，开矿冶铁技术还是从大白传过去的。这么说，大白应该比巴夏先进呀！那么，为什么大白难以抵御巴夏入侵，迅速溃败？”梦洁问侉老头。

“唉……一言难尽。”侉老头摇头。“大白皇帝贪恋女色，日日笙歌，花天酒地，吃喝玩乐。大白王朝上上下下食禄者众多，外加贪官污吏横行，压榨百姓，横征暴敛，敲骨吸髓，民生凋敝，乱象横生。即使巴夏不来，大白王朝也已临近终点，改朝换代势在必行。巴夏此时来袭，等于顺手拣了个便宜。”

“若大大白，人口众多，竟无一人能够抵御巴夏？”梦珍奇怪。

“大白历朝皇帝，为保江山稳固，千秋万代不变，在王朝境内广布眼线，对各级官员尤其百姓实施严密监控，重点防范官强民智。官吏、百姓但凡德行出众能力超强者，均遭打压，排斥事小，甚至铲除。导致大白境内弱智低能成风。早年，有大将，名匡琅，东征西讨，威震四方，竟被皇帝以谋反罪名杀害，还株连九族，家中妇孺无一幸免。”

“这个混蛋！”梦洁怒目圆睁。

生宝本想听热闹，未料大白故事了无新意，全然地球故事翻版。感觉无聊。梦珍、梦洁、如愿还在那儿兴致勃勃问东问西，他却在一旁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上路，车在雾中行。

气候问题已经问清。

如愿根据侉老头描述分析，小白位于热带亚热带过渡区域，夏天高温多雨，冬季凉爽。

南天门一带属亚热带，夏天热，秋冬寒。

皇城一带比南天门高十纬度左右。

侉老头没有去过巴克神山，听说那里入冬后冰天雪地，白雪皑皑，直到第二年初夏冰雪融化之后才换一副面孔。入夏，风和日丽，草木丰盛，温暖宜人。

如愿判断，这颗星球自转轴倾角大过地球，南北回归线幅度、跨度也大过地球，因而出现同一地区季节温差巨大，小白冬季也会下雪，巴克神山冬季极寒夏季却又温暖宜人。

梦珍思忖，此时正值秋末初冬，担心生宝去巴克神山过冬冰天雪地受不了，想留他在皇城过冬，或者转去小白过冬。

其时，侉老头故事讲完，如愿、梦洁问完，生宝睡着。梦珍安排安琪儿送侉老头回去休息。留梦洁、如愿商议此事。

提起小白，梦洁摇头。“哪里都能去，偏小白不能去。”

“为什么？”梦珍奇怪。

“一个，生宝是咱命根子，不宜和咱们分开。无论他去皇城还是去小白，都会分散咱们人力、精力，还可能置他于危险境地。”

“不会吧，我以为小白会很安全！”

“错，最不安全是小白！”

“不会吧！咱不止听说，还亲眼所见，小白很弱。去那儿怎么会不安全？”

“正因为弱，所以不安全。越弱越不安全。你没听侉老头说，大白变小白后不久，大白皇帝暴毙，长子继位，也是个吃喝玩乐花天酒地的货，国王位上没呆几天病死了。其子继位，二十来岁，不仅弱，还性情乖戾，喜怒无常，被身边几个宦官当傻瓜糊弄。这种状况，根本无力抵御外敌，查斯动动小指头都能把他灭掉！查斯虎狼之师，一旦挥师南下，所到之处生灵涂炭，生宝在那儿岂不危险？！还有，小白现状极易生变，不等查斯动手，他自己或许已经先乱起来啦！”

“可是，巴克神山冬季寒冷，我怕生宝受不了！”梦珍说出担忧。

“再冷，哪怕挖山造屋，也有他住处。”梦洁坚持。

如愿同意梦洁观点。“只要那里冬天还有人居住生活。凭咱能力就绝不会让宝哥冻着。”

此时坐车上，梦珍征求生宝本人意见。

生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和大家在一起，不能因为我分散大家注意力。”

对面梦洁一乐，对身边如愿说，“这倒意外。别说当时他睡着，即使醒着也听不见咱们说话，却知我心意。”

“他？心里除了我，只有大伙。考虑事情向来以大家为重！”梦珍得意。

“哈，当着我们面夸自己老公，不嫌害羞！”

“我说实话嘛！咦，不对呀，按说你梦洁应该知道生宝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知道过去，不知现在，不晓未来！”

“就你嘴硬，将来我把生宝交给你管，要你好好知道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梦洁咧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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