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道拐点 第十章 贵人的教化（删减版）

谭丽：“我什么我，跟我回去吧。”说着打了个的，飞一样的甩掉了后面的景色，迎来了一片安静。

“嘿，起来，我们到了！”谭丽推着巫小云说道，“这就是我们的家，对面就是我们家的酒厂。”

巫小云问道：“你们怎么家家都喜欢搞这个大这么高的大铁门啊？”

谭丽：“以前这边小偷小摸的比较多，所有家家户户都是这样的大铁门，等会儿你跟我紧点啊，有大狼狗！”

巫小云说道：“都什么年代了，还养狗？”

谭丽：“狗是人类的朋友，不能因为现在没有什么小偷了，就把狗杀了吧？”

巫小云笑道：“那是，要是你把狗杀了，就把你朋友杀了。”

谭丽：“什么话，小心今天晚上把你杀了。”

说着，开锁入内。在门右侧，还真有双大眼睛盯着我们，可能有主人陪同，倒也客气，不叫不闹，只是盯着。

进门五六米，才是屋内正门，正见一老妇抱着一小孩，远远的招呼着：“怎么丫，这么晚才回来啊！你大哥也回来了，恐怕睡了。”

谭丽：“妈，你怎么还不睡啊？小趣儿是不是醒了刚了，现在又要哄啊。”

老妇：“是啊，刚吵吵着，找妈妈，谁叫你这么晚还不归家的，这个是？”

谭丽：“他就是小巫啊！”

老妇：“啊？快屋里坐，屋里坐，抱抱小趣，我去跟小巫收拾房间。”

谭丽接过小孩，轻手轻脚地把他放在床上，开着门，才往外走。

我：“哎，你结婚了，这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啊？”

谭丽：“是啊，孩子都两岁了。怎么样，可爱吧？”

我：“可爱，他是男孩是女孩！”

谭丽：“是儿子，怎么样，做他干爹吧？”

我：“好啊，不知道你老公愿不愿意？”

谭丽：“他这么不愿意啊，也问不着他啊？”

我：“什么意思？”

谭丽：“去年掏河沙，掏完没有填回去，几个娃儿跑里面淹死了，哎，这都是命啊！”

巫小云追问道：“那他现在呢？”

谭丽：“还在牢里！”

巫小云：“那什么时候出来啊？”

谭丽：“案子拖着，证据不足，一直没有判呢！原本想找个依靠，可谁成想这样？”

巫小云：“你也别想多了，有娃儿多好啊！”

谭丽：“是啊，有儿子多好，再累，看看他也就满足了，就是一个人带着辛苦！我在深圳边一时半会儿又没有什么发展，酒厂这边又缺会计，所以就回来帮家里了,妈妈虽说年纪大了，偶尔帮忙看着孩子，也挺好的。”

巫小云：“恩，这样也好啊，至少一家人在一起。”

谭丽：“是啊，你这个浪荡公子什么时候才能落脚啊？”

巫小云笑道：“你还别说，看你这样踏实稳定的生活，还真叫我羡慕，有点想落脚了。”

谭丽：“不再好玩了？”

巫小云：“哪能啊？看情况吧！”

谭丽：“恩，这才配当爹！当干爹！”

巫小云笑道：“呵呵，当亲爹也行啊？”

谭丽：“想当爹啊？想当爹就早点娶了风儿，自个生个！”说着把巫小云往二楼引去，“今天晚上就委屈你住这了，太晚了，你先休息，明天带你去参观我们的酒厂”。说着，带上门，自个下楼去了。

23：20风儿，对，我该给她打个电话了，一直都在处理这些烂事，没有顾得上跟他说话。

电话三响、又四响。

风儿：“喂，是你吗？”

我：“是我啊？怎么了？”

风儿：“跑哪去了，你要吓死我啊？”说着哭了起来，“今天下午还有警察打电话过来，说在盐田有俱淹死的尸体，叫我们去认尸，我一听，腿都没有力了，蹲下去，站都站不起来”说着，哭地更是伤心。

巫小云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风儿：“你快点回来，以后不准你乱跑了。真是死在外面，。。。”说着嚎天大哭起来。

巫小云苦笑道：“没事了，没事了，我早点回来，再也不跑了。”

风儿：“谁信啊？那小星为什么说你跟她好了啊？美业城的生意，我看你早点断了算了。”

巫小云：“看你刚还担心我呢？怎么小星只不过是帮忙看店的，没有什么啊？”

风儿：“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她会把你们照片发我，还说只要把美业城交出来，再也不打扰我们，还说你这次是因为什么圆圆才这样的？”

巫小云急忙解释道：“别听她乱说，她就想要美业城而已，编出那边多事？”

风儿：“是她编的还是你不敢承认啊？我知道你外面有女人，这个我也不管，只要你知道回来，别带些病回来，不过，你再只要乱搞，真担心你死在外面？”说着又是一阵哭，“你知道吗？是我第一个发现你出事了的，你晚上嘛，没有给我电话，我就知道出问题了。你这个人再坏，再怎么玩，晚上十点总是要给我电话的，这么多年都习惯了，这几天，声都没有了，打过去也没人接，你知道多让人担心吗？我还以为，以为你...”说着，又是一阵哭，“不说了，你没事就好，早点回来，周末我给你做好吃的，我明天有早班，你也休息吧！”

说着，哭着，一个小时过去了，想到她一直以来，处处忍让着巫小云，叫他也跟着伤心起来。

此刻，夜色已深，院外偶尔有摩托车经过，引来声声犬吠。好一个静字了得，仰望星空，让我思绪万千。

“奶奶快点，雀雀要飞了。”

“哎呀，奶奶真笨。”

“奶奶，快点啊，又来了好多麻雀！”

“来了来了，你再叫唤麻雀就全跑了！”

“跑了才好呢，谁叫它偷吃我们家酒糟啊？”

一早，巫小云被惊醒。推开窗户，侧面对着大院子，满满的晒着酒糟，发出阵阵香味。

院子旁边，靠近他这侧，正对面，有棵大樟树，叫五六个孩子还抱不过来，可谓枝盛叶茂。几个麻雀一会儿飞下来，啄地上的酒糟子，一会儿又钻进叶子丛里，叫人找不见，只听得见，吱吱嘎嘎的乱叫。

院子里，老妇人（谭妈妈）带着两岁跟我一般瘦的小孩在铺网，可院子太宽，酒糟晒了个满地，怎么都罩不全面，网子也是斜斜的拴在立着板凳上，一头还在牵在小孩子的手里。斜斜的划了三角形，叫麻雀，四处飞来飞去，全无看见似的。

那小孩见巫小云在看，便高高举起网子，嘴里叫唤着：“妈妈，妈妈，爸爸回来了。”

奶奶见状，从里屋跑出来。抬头看见是我，便回头说道：“小孩子家，叫你乱喊，跟我回家吃饭去。”说着，丢下网子，抱着小孩往屋子走。可能不小心，脚套着网子了，把板凳了下来，倒在酒糟堆里。

巫小云见自讨没趣，便回到房间。收拾起衣物，还有那袋看着就咋眼的钱。

听见一阵脚步声，接着又是敲门声，“巫哥，醒了没有？下去洗漱了，吃早饭啊！”

巫小云草草整理好衣物，便打开门，见谭丽一身洁白短裙西装，显得格外干练。

见他在整理衣物，说道：“怎么不多住几天啊？”

巫小云解释道：“不了，耽误不少日子了，我得回去上班啊？”

谭丽：“恩，你呀，从认识你，你都是这样来去匆匆的。”

巫小云：“你儿子，真可爱！”

谭丽：“呵呵，别看他现在那么可爱，平时可调皮了。”说着，一起走下楼，突然，她停在楼道口，转过头来笑道：“对不起啊，这孩子从小都没有见过他爸爸几次，每次有生人来访，只要是陌生男人，他都叫爸爸!”说着，不好意思的拨弄着头发。

巫小云：“哦，怎么会怪罪呢？你看小朋友多可爱啊，喜欢都来不及呢！”

谭丽：“喜欢那就好，等会儿过完早，我带你去厂里看看，你也好给我们提点意见，给指导指导！”

巫小云：“我看看你们的酒，倒是真的，指导什么，我一个外行，瞎指导怕是闹笑话了。”

谭丽：“怎么会呢？”见谭妈妈正在给小孩喂饭，谭丽对她妈妈说：“妈，带小趣去厨房吧！”

谭妈妈：“恩，也对，叫小孩子看见，管他记得住一辈子。”

巫小云：“你妈这是？”

谭丽：“没事，他是说小孩子不大会吃饭，见生人更是哭闹得很。怕你见了，吃不下去早饭了。”

巫小云：“哦，怎么你们一天准备这么多早餐吗？”

谭丽：“平时还多点，今天工人们放假，大哥去晨跑了，二哥三哥昨天晚上喝太多，住酒店还没有回来呢！我们吃我们的，别管他们了。”

巫小云：“你也知道，我那吃得了多少？”

谭丽：“只管吃，不过留点肚子也好，等会中午，去二哥餐厅吃饭。”呵呵的笑起来。

吃完饭，他们一同参观了的厂子，也没有多大的特别之处，发酵池，晒场，几口大锅炉，装瓶车间，一应俱全。

最让巫小云注意的，是场子外，大院围着的一片荒山地，杂草丛生。

谭丽告诉我，那就是窖藏的地方，是他们家的半数家产了。黄土下，尽是酒。从晚清的时候都中进去了。

走出酒厂，与酒厂对应着的是谭家祠堂。

传统的青石青砖，几根木珠子顶着房梁，高高的麻石门槛，叫人不得不抬高些腿脚才能入内。几道木质门板，成对开着。不小心碰了下，吱吱作响，下轴子把石坑子磨得锃亮。

巫小云正看着，见一副早年读书时见过的照片，“咦，莉莉，你们怎么把高中课本里的图片挂着啊？”我指着满清代表李鸿章与日本谈判的照片说道。

谭丽笑道：“哪里是高中教材里的图片啊，那是相片好不好，真人真事。你看李鸿章后面哪儿穿帽子的像不像我啊？”说着比划着。

巫小云笑道：“像，像，都是黑头发白白的脸。”

谭丽：“黑白照片不都这样吗？你再仔细看看，那是我们老太公。”

巫小云惊讶的问道：“那你们不是皇亲国戚？”

谭丽：“皇亲国戚说不上，祖上倒是跟着李鸿章办过湘军。”

巫小云又指着，最右边那个瘦子，说道：“你看，他跟是像不像，我还说他是我的祖上呢？”

谭丽：“这哪有乱认的，我们以前有好多这样的照片，后来上交给国家了，还说是文物。”

巫小云：“要是真的，那肯定算是文物了。”

“当然是真的，文物说不上，祖训倒是百十年了，就这祠堂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大哥，回来了！”谭丽说道，“这就是小巫！小巫这就是我大哥谭万。”

谭万：“我到处找你们呢？没有想到你们会到这里来？”

巫小云：“你们家族很了不起啊，从大清朝就有沿袭下来的这么大的产业啊！”指着周边的荒山。

谭万：“见笑见笑，其实真正的产业并不在这里啊？”

巫小云：“哦！那是？”

谭万：“就在你的背后啊！我们的谭氏家训！”

巫小云这才端详起来，多是繁体，半猜带读了遍。

谭丽：“不错不错，你是我朋友中读错最少的人了！”

巫小云笑道：“嘿嘿，我也是猜的！这些字不大认识，不过上面说的意思，知道个大概！”

谭万：“知道大概意思就行啊，家族遗训，子孙后代遵从。不贪不负，一切为实实在做人做事，祖上留下来的酒缸子乃家族生存之法门，留下来的这些文字乃生存之根本。我们家老太公跟个南方的郑观应新办过机械实业，祖上也有进枪炮局主事，再早些嘛，就有协办湘军。总之啊，算是为民所愿，解民之疾啊。这到新中国了，我们叔辈多留在了南洋，安了家业。我们这支作为长孙嫡出，遵从古训，留下了。”

巫小云竖起大拇指说道：“这么说师夷长技以制夷的洋务运动，你们祖上有..”

谭丽：“当然了，了不起吧？”

谭万：“这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祖上算是地主，物盈较为充沛，要说跟哪些大地主不一样的地方吧，那就是一直心系乡民，就算是民国那么动乱的时期，也是坚持实业救国啊？”

巫小云不解的问道：“你是说酒吗？”

谭万：“酒乃粮食精华，是我们家族的部分产业。早年，也就是民国啊，我们还和地方建过船坞呢！”

巫小云再次竖起大拇指：“了不起啊！”

谭万：“无论什么世道，都是需要踏实为人处世，干好活干对活总是不会错的。”拍着巫小云的肩膀，又说道：“走吧，与我去书房坐坐！”

说着，沿着场子边一小道，穿过酒坊，只到后面的一排6层小楼，上6楼。

巫小云惊讶道：不错啊，你这一层都是你的办公室吗？

谭万：“不全是，一半是办公，一半是会客厅，还有娱乐室，而我几乎不参与酒店管理，都是弟弟妹妹们照着，我也只是偶尔来看看。”

巫小云感叹道：“这里看得见整个酒厂啊？”

谭万：“是的，哪里有望远镜，可以看得更远！”说着，指着窗边！

巫小云摇着头说道：“这么好的办公室，您不常来怪可惜的。”

谭万：“我啊，习惯军旅生活，现在上班下班，哪里顾得上家里的酒厂呢，要不是听说你来了，我可能要明天才能回来呢！”说着掸了掸书本上的灰尘。

巫小云笑道：“我这是手从若惊啊，我，是啊，都麻烦你们帮我这么大的忙了，我还得好好感谢你们呢！。”

谭万：“你也别忙谢我们，我也是有事要求你帮忙啊！”

巫小云问道：“哦，我能帮您什么呢？”

谭万：“走，我们去那边喝茶，边喝边聊！”说着往客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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