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只有你 第三章 伴友会友

陈永全哈哈大笑起来，他若有所思地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再一次递给我，我再次摆手示意不抽烟。

“你真不抽烟？”陈永全问。

我笑着点头。

陈永全点燃了烟，又问：“你喝酒吧？”

“喝一点点。”我说。

陈永全点点头，看着我的长发说：“热不热啊？”

我的脸就红了。表面上是蓄长发，但实际是没有理发的钱。

“你们坐吧，我要去休息啦，”陈永全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明早就要去城里喽。”

陈珂明见陈永全走了，这才对陈珂艳说：“以后，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人家过去的糗事，都是人大面大的人了，都要面子啊。”

陈珂艳没有说话，有点怅然失措的样子，用眼睛瞪着我，像是认为我不该拒绝她的好意一样。我感觉到很不好意思，就起身对陈珂明说：“珂明哥，我走啦。”

陈珂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嗯了一声。

我就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在这样的家庭是不受欢迎的客人，曾有财才是受欢迎的人。我很知趣地走出客厅，然后走下楼梯。

陈珂明不耐烦地在客厅里喊：“你去送一送人家啊。”

我继续走着，心想，陈珂艳不会来送我了。我还是就这样走吧。我心里有点难受，就骑着自行车来到学校，心里极不平衡，还想和雷民强说说话。

“怎么啦？陈珂艳呢？”雷民强不解地问。

我一副失落的样子，默不作声。

雷民强故意笑着问：“陈珂艳叫你去她寝室，你主动了吗？”

我听了这样的话，他用鄙视的眼神看着雷民强。

雷民强用手挡住我的眼光，求饶似的说：“当我没有说。”

我想着雷民强等一会，还会问相似的问题，便想离开了，说了一句：“我走啦。”

雷民强看到我情绪低落，就想安慰一下我，却没有说出安慰我的话。他想了想，猛然大声说：“我带你去化工厂玩。”

“去化工厂玩什么？”我疑惑地问。

“帮我去把关吧，我女朋友在化工厂。”雷民强笑着说。

我十分吃惊地问：“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雷民强的脸上洋溢着无限的得意，“认识都半年啦。”

我瞪了雷民强一眼，吼道：“你怎么不早说啊。”

“我们有机会见面吗？”雷民强很无奈地说。

我苦笑，雷民强时常去我家里，但我听到是雷民强的声音，就躲了起来，任凭雷民强怎么喊叫，就是不出来。我还是因为自卑，羞于见人。其实，我还是有梦想的，就是去普集镇的某个长上班。

两人骑着自行车驶出先风小学，然后向普济镇化工厂驶去。

普济镇依万岁河而建，普济镇大桥就是普济镇的中心地段。大桥的南边是荆洪公路，荆洪公路的南边是普集镇政府大院，这里的路两边就是车站，进城的人或者从城里回来的人都在这里上车或下车；大桥的北边就是一条十字街道，分布着邮局，批发店，银行，普济镇商场等。从公路的形状看来，像是一个“土”字。

雷民强和我并排骑着自行车，一边骑行，一边说话。

“要我看，你还是早点下手。”雷民强笑着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你说什么啊？”我想到今天和陈珂艳发生的事情有点难为情，知道雷民强说的是什么意思，故意问。

“你要知道，很多人都在追求陈珂艳，包括曾有财。”雷民强肆无忌惮的语气说，“要是陈珂艳被曾有财追到手了，那才是最大的笑话。”

“谁要追，就追吧。”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内心里却很担心，而且意识到曾有财很有可能追到手。我想到这里，不由得暗暗地告诫自己要干一番事业，这样才能顺顺当当地娶陈珂艳。否则，即使陈珂艳同意，陈珂艳的家人也不会同意。

雷民强听了我的话，十分恼火地吼道：“我当初是以为你要追求陈珂艳，我就主动退出了。你现在说你不想追求了，我现在又谈了朋友。你不想追求陈珂艳，你早说啊。”

我听了雷民强这样说，十分感动，不知不觉的眼睛有些潮湿了。

两个人飞快地骑行，很快就穿过普济镇大桥。这里有很多卖水果的摊位，还有卖夜宵的摊位，摊位上挑着一个灯有点像渔火。

“不买点什么东西去？”我小声问，想到刚才去陈珂艳家里空着手去，怪不好意思的。

“我上次买了苹果和桔子，估计还没有吃完呢？”雷民强笑着说，“等会，你大方一点啊，不要像小姑娘似的，害羞。”

我摇摇头，心想，我并不是害羞，是自卑，准确地说是羞于见人。

不一会，我们就来到普济镇西边的一家化工厂门口，门口挂有一块白漆牌子写着：普济镇星光化工厂。

“到了。”雷民强喊了一声，骑着自行车进入化工厂大门。

我觉得有些紧张，不由自主地刹住自行车，然后用腿支撑在地面上。

雷民强却骑着自行车大大方方行驶了进去。不一会儿，雷民强就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工人，戴着工作帽和口罩，穿着工作服，浑身上下落满了灰尘。

“赵凤珍。”雷民强指着娇小的工人介绍说，又指了指我，“这是我同学，齐炽。”

我看不到赵凤珍的脸，只是礼貌地说了一声：“你好。”

赵凤珍看着我，非常热情的声音说：“你好，你好，不好意思啊，你看我这个样子出来见你，呵呵，请到我们的寝室喝茶吧。”赵凤珍的声音饱含热情，让人感觉到无限温暖。

我想，这也太热情啦。

赵凤珍和雷民强带领着我来到了一间宿舍的门口。赵凤珍拿出了一串钥匙交给雷民强，小声说：“你们去宿舍等一会。”

“嗯。”雷民强高兴地拿着钥匙，应了一声。

“民强，你帮我招呼好你的同学哟，呵呵。”赵凤珍的嘴皮子很利落，又对我笑着说，“我们一会就来啊。”

“嗯，好的，早点过来呀。”雷民强压低嗓门发出一种怪异的声音，让人感到肉麻。

赵凤珍笑道：“讨厌。”说着扭头就往车间走去。

我意识到自己，应该找这样的女孩做女朋友，在一起舒舒服服，没有任何的压力，如此的简单而快活。

雷民强目送着赵凤珍远去，然后用钥匙打开寝室门，随即推着自行车走了进去。我也推着自行车走了进去。

“你的自行车，就不要推进来啦。”雷民强笑着说，“送给人家，人家都不要。”

“对你来说无所谓，这可是我的宝啊。”我脱口而出，还是把自行车推进了寝室。

“我女朋友，怎么样？”雷民强改换了话题。

“热情，真热情。”我笑着说，还想说什么，但却不好意思说了。

“热情吧，”雷民强极其沉醉的样子伴随着随意性的夸大动作笑着说，“就像是冬天里的一把火，快要把我融化了。我都快受不了了。”

“你上学的时候，挺老实的，”我说，“现在，怎么就这么油腔滑调了。”

“我改变了吗？”雷民强微笑着恢复常态，“那是没有遇见赵凤珍，你知道吗？赵凤珍就是火，把我这块冰靠着火能不融化吗？”

我猛然想到一句话：女人是男人的学校，看来一点不假。

寝室里面香味扑鼻，令人精神抖擞。我寻找着香味的来源，不由地四处张望，但一无所获。两张单人床靠着东西的墙壁放着，床上用品色彩艳丽，叠得整整齐齐。一张旧式办公桌上铺着一块色泽鲜红的塑料布，摆在两张床的中间。塑料布靠墙放着两个刷牙缸，缸里都放着牙刷和牙膏，洗发膏，洗发水，肥皂，一大一小两盒百雀羚，口红；还有看似高档的一盒茶叶和四只晶莹透明的玻璃杯；中间是一个红色的塑料盘子，盘子里面盛着花生、瓜子、糖果、苹果、桔子等，还有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墙角上挂着一根废旧荧光灯管，荧光灯管上晾着四条花花绿绿的毛巾。四边墙上贴着好几张当红明星头像，增添了青春的气息。

“齐炽。”雷民强无比开心地问：“这样的寝室怎么样？”

我点点头，郑重其事地说：“这当然好啦。”我的言外之意是说，要是自己能在这里工作，住着这样的寝室当然好啦。

雷民强忍不住笑了，直言道：“你想来这里上班，不是不可能。”

我认为雷民强在吹牛，就没有接这个话茬，问：“你怎么认识赵凤珍的？”

“我表姐介绍的。”雷民强说着话，就打开了一个精美的茶叶盒，右手小心翼翼地抓了一点点茶叶，左手迅速盖好盖子，生怕茶叶受潮一样。左手随后取出两只杯子放到桌子上，右手里的茶叶均衡地放进两个杯中，快速地提起开水瓶倒入开水，茶叶立即就浮了起来。这样的动作行云流水，十分熟练。

“李玉珍？”我问。

“是啊。”雷民强肯定地说。

我点点头，我对雷民强的表姐的有些耳闻，忽然想起什么，问：“你表姐还没有结婚吧？”

“没有。”雷民强很肯定地说，然后摇着头说，“人绝对是个好人，就是心高啊，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的，结果把自己耽误了。”

我却不以为然地说：“婚姻并非儿戏，必须慎重其事。”

“喝茶，这可是上好的龙井。”雷民强说着话，端着一杯茶递给我。

我接过茶杯，问：“你经常来这里吧？”

“当然。”雷民强一脸正色地说，“我介绍你和我表姐认识一下吧，下次，你一个人都可以来玩，多好啊。”

我想到雷民强的表姐李玉珍可能大我三岁，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摇摇头，又摆了摆手。

玻璃杯里茶叶缓缓伸展，水渐渐地变绿了。

“肯定是好茶。”雷民强大声说，“我舅从北京寄过来的哟。”

我早知道雷民强有个舅舅在北京当大官，要不然雷民强的爸也不会到村里当会计；要是雷民强的爸爸当不了会计，雷民强也不能去学校当老师。

我只好顺着雷民强的话语问：“你舅现在是什么官？”

“后勤部副部长。”雷民强眼睛瞪得大大的，极为自豪的样子。

“哪个后勤部？”我感觉到吃惊，连忙问。

“这个，保密。”雷民强看着我说着，然后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舅舅的一些惊人事迹。

“咚咚，咚咚”，有人敲门。

雷民强走过去打开房门，跳进来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她的脸白里透红，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惹人喜爱。她右手按着毛巾在湿漉漉的头发上擦拭，左手拎起热水瓶和一个塑料桶。

我正疑惑间，雷民强已经上前帮着女孩接过热水瓶和塑料桶，然后端着他自己泡的一杯茶微笑说：“凤珍，我给你泡的茶，你快喝口热茶。”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虽然认为这样的贴心难为情，但很受鼓舞。我想，应该对陈珂艳好一点，尤其是要向雷民强学习。

我看到眼前的漂亮女孩，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女孩就是刚才满身灰尘的女孩。

我时不时去看赵凤珍那活泼可爱的样子，思想不由得有点出轨。暗暗告诫自己：这可是雷民强的女朋友啊，不要有非分之想啊。我想到这里，暗暗地想着按照找赵凤珍的样子找女朋友。

随即，进来了一位肤色黝黑的女孩，头发上也顶着一条热气腾腾的毛巾。只是身体微微有点发胖而丰满的体态。女孩左手拎着水桶，右手也拎瓶开水。

“这是我表姐李玉珍。”雷民强赶紧又介绍了一遍，接着指着我的介绍，“同学，齐炽。”

我之前见过李玉珍，但没有说过话。这一次见面，不知道什么原因有点紧张。

李玉珍的眼神看着我，非常熟悉的样子微微一笑：“长高啦啊。”

我更加不好意思了，心想着，这与赵凤珍的差距也太大了。

李玉珍又看了我一眼，温和而热情地说：“你坐啊。”

我只好点头回应，但确实没有坐的地方。

“就坐我床上。”李玉珍大大咧咧地说。

我瞟了一眼李玉珍的床铺，就想去陈珂艳的床铺，想起和陈珂艳在床上发生的事情，不由得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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