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水历听说他这个未来的孙媳妇居然只是个七品官员家的女儿,而且还他娘的是从养生堂中抱回来的养女之时,他的脸彻底的黑了下来,而且比刚才还要阴沉得厉害。
即便是他身边的黄锦,都明显感到了危险的气息。
要知道在那个封建的年代可不像是后世,绝没有什么官员良心发现做慈善,而领养个孩童这么一说。
即便他后继无人,但在老家总有宗族里的子弟可以过继,绝不会外外面领养个不相干的孩子回来,更何况还是个女孩子了。
在这个社会中养女大部分都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以领养者的私人财产而存在的。
至于以后是给她找户有利于自己的人家出嫁,还是留在家中自用什么的都在家主的一念之间,与纯粹的父女关系根本就一点儿毛的关系都没有。
甚至即便是沦为招待客人的侍姬都是普遍存在的。
四大美人中,貂蝉和昭君的身份都是养女,只看她们的结局便知道养女二字在封建社会中到底代表着什么含义了。
最他娘操蛋的那还是个七品小官的养女,水宇那个逆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么混账的婚事他这个做皇帝的居然也能同意,也敢同意?
难道他的脑袋是被骡子给踢了吗?
我大楚皇室的脸面简直就被他给丢尽了。
即便这水沭之前再如何不争气,好歹也是我大楚正牌的龙子龙孙,即便是想要糟蹋他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吧。
这他娘的都不能说是羞辱了,简直就是直接断了他以后所有的可能,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吧。
难怪这个小子刚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这哪里是什么感谢父皇的教导之恩,完全就是拿他当做不相干的人来看待了。
不过现在他再如何暴怒也于事无补,对于这桩婚事即便是他这个当太上皇的也没有发言权。
毕竟婚姻之事自古讲究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这个礼法之事大于天的社会,即便他贵为当朝皇帝的老子,但在这种事情上也无法越俎代庖。
更何况如今圣旨已下,如果自己悍然插手的话,那他大楚皇室的人可真就要丢到那些番邦外国去了。
恼怒不已的水历转头恶狠狠的瞪向了黄锦,这位跟了他一辈子的老太监今天也算是遭了无妄之灾。
他只能低着头小声回禀道:“老奴听说是皇后娘娘亲自给定的这门亲事。”
虽然他没有继续往下说,但其中的意思已经表现得很是明显了。
作为水沭名义上的正牌母亲,要给水沭定什么样的亲事那是她的权利,即便是皇帝在这个问题上都得让她三分。
水历重重的冷哼了一声,也就不再为难这个老货了。
只是感叹这个孙子之前的存在感太低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看来下面的那些杀才都懒得议论这位已经被放弃的皇子了。
他回过头来,神情有些复杂的看了水沭一眼。
“对于这件事,你可心有怨愤?”
水沭没想到今日还有这种意外之喜,能让这位生出对隆庆帝和皇后的不满之情,倒是他很乐于见到的。
在不影响到自己的情况下,他很愿意做一下这个大楚皇室的搅屎棍。
他连忙对水历说道:“没有,孙儿绝不敢有这种大逆不道的念头。”
“虽然因为此事母妃也大病了一场,但对于孙儿来说,倒是很愿意接受这样的一门婚事。”
水历眉头一挑道:“这是为何?”
“您知道孙儿向来是个胸无大志的,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要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富贵闲人,娶上这么一门无权无势的亲事对我来说反而是好事。”
“这样也就不会有人因为我的这个身份而感到心存顾忌,如此也能让我以后的日子过得安稳些。”
“你真是这么想的?”
水沭笑着说道:“人生在世不过百年,再去掉少儿时期的懵懂,垂垂老矣的艰苦挣扎,留给我可以享受的日子不过也就两万多天而已。”
“与其殚精竭虑的谋划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幻想,还不如全心全意的享受生活来的实在。”
“孙儿只想在今后的日子里过得平安喜乐就好,妻家那边平凡些也能少了许多无谓的烦恼。”
水历上下打量了水沭好久,他感觉这个小子说的这些绝不是真心话,但无论从他的神色和身体反应上来看,偏偏让他找不出什么破绽。
可越是这样,越让他感觉这个小子的不简单。
即便是那些在朝堂上打滚了一辈子的老狐狸,他都能分辨出他们话中的真伪,可偏偏是这个小家伙,让他生出了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
而且他总认为这个小子今天会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找什么改进丹方的办法那么简单,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应该去太医院更为合适。
其实这还真不怪他看不懂水沭的行为,他哪里知道这位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女方的出身,如果让他成长起来之后,所谓妻家的助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而且那秦可卿是什么人,红楼第一美人,与警幻仙姑的妹妹同名且同貌之人,即便出身低一些,那跟脚又岂是好相与的?
自己身负的这个道家功法对于女人的资质可是极为挑剔的,在他看来,秦可卿应该比钗黛和湘云、探春更适合自己,当然了,大观园中的一众金钗他是绝不会放过的。
至于身份,有那么重要吗?
完全无所谓的好吗。
等自己有了话语权之后,身份那种东西还不是可以随便写的。
礼教大防那种东西是给普通人预备的,与当权者无关,在这方面,大唐老李家的那几个可是给人们做了最好的示范。
即便是所谓的禁忌之恋,不也留下了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千古诗句吗?
现实可证,只要你的拳头够硬,一切都有商量的可能。
如果没有那份实力,即便你整日的循规蹈矩,也会有人不时在你耳边叽叽歪歪个不停。
不过水历显然不愿就这么放弃了,在他看来,往往蕴藏在风平浪静中的风暴才最为致命。
如果水沭还如以往那样碌碌无为,甘愿当个纨绔子那也就算了。
可他偏偏能从一部普通的道德经中悟道如此高深的功法,从医家的典籍中推演出如此神妙的丹方。
若是一直让他怀揣着一颗对大楚皇室的怨恨之心,将来对于大楚国运的破坏力绝对是堪称恐怖的。
自己还是尽早的让他把这口气舒出来才好。
水宇那个逆子如此不当人爹,只能老子这个当爷爷的替他来擦屁股了。
他似笑非笑的说道:“就怕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我听说你之前出了事情,那真的是意外吗?”
水沭很是随意的道:“应该是意外吧,这也都怪孙儿太过胡闹,饮酒过量之下,事发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察觉。”
“想来应该是出于意外吧。”
水历只是笑了笑道:“自古有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记住上次的教训,以后想喝酒的话,就在家里安安稳稳的喝,那游船画舫上的姑娘就真的那么好吗?”
“行了,既然你已经认识到了错误,朕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这块玉佩你拿着,就算是朕给你的订金了。”
“不过有关丹药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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