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乡：东方启明星丨 第75章：告一段落

启明和杰森特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太久。

对方的身份已经坐实，是从未有人发现过的半吸血鬼。

不觉醒的话便是无惧阳光，并拥有着快速回复的人类。

觉醒之后则会实力大增，但却有着吸血欲望的高级吸血鬼。

不过这些已经和启明没有关系了，他此刻很想知道杰森特在见到咲夜时会出现那样的目光。

“你看起来并不像一个战争狂人，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这么做？当然是为了让整个欧洲都陷入战争的熔炉......”

杰森特无力的咳出了一口鲜血，从腹部开始，被【黑键】所贯穿的部位已经开始溃烂。

“不，我看见了你在看到咲夜时那庆幸和欣喜的目光，一个疯子是不会露出这种...家人间的感情的。”

“而且...”

启明想起了梦子曾找到的两份行动记录，一次是对吸血鬼的讨伐，但最终只是找到了被炸的不成样子的木屋。

经过推断，骑士们认为这是两只不同家族的吸血鬼战斗后留下来的。

另一份则是机密行动，是教廷的一位骑士和吸血鬼通婚，并且诞生了一女。

这是一份处刑报告，最终的记录是三人皆被处刑完毕。

他随意的坐在了地上，用灵力稳固住了杰森特的伤口。

这并不是为了治疗和拯救，杰森特的所作所为足以领他在地狱受刑千年。

他只是想在对方咽气之前知晓对方的真正目的。

“你真的想听？”

杰森特有些诧异的咋了咋舌，但被启明这么一说他的心中也确实有些闷闷的。

秘密憋在心中久了会成为恶疾，更何况杰森特这长达数十年的隐忍和算计。

死前把这些说出来也还算不错。

“嗯。”

启明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杰森特的询问。

不过对方并没有直接开口，而是抬起了左臂，并做了个一个剪刀的手势。

“说实话，我现在全身疼得要死，如果来颗烟的话，说不定能让我镇定一些。”

“真是贪婪的家伙。”

看着这副样子的杰森特，启明只是摇了摇头，但也并没有拒绝。

“呼...真是好烟！这是你做的？我还真没看出来你也喜欢抽烟。”

“我并不抽烟，这只是用我的能力做出来的而已。”

“华子？真是奇怪的名字。”

杰森特摇了摇头后便沉默的吸起了香烟，直到一只燃尽，他的眼中才出现了回忆。

而启明也知道，令杰森特变的如此极端的原因要出现了。

“我的父亲是一位大骑士，而我的母亲则是一位吸血鬼。”

“从很小的时候我就有着强大的力量，但我从没想过这份能力是因何而出现。”

“直到我十二岁的生日当天，那伙吸血鬼闯入了我们居住的地方...”

“他们说我的母亲是叛徒，并且杀死了我的父亲；他们说我是杂种，却没有想过他们的渴望却出现在了我这个杂种身上。”

说道这些的杰森特眼中再一次被仇恨所填满，他向启明招了招手，重新讨要起了香烟。

又点燃了一只香烟，杰森特润了润嘴唇后继续说起了曾经的经历。

就像许多悲惨的小说那样，他的母亲当着他的面和吸血鬼们进行了自爆。

几个小时前还温馨的小屋，如今只剩下了破败的碎片。

亲人和敌人的尸体，全部都和最终的温馨一起消散了。

“自那之后我便加入了教廷，靠着半吸血鬼的力量一路通顺的成为了大骑士，甚至就连成为圣骑士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我厌恶吸血鬼，并不知疲惫的进行着讨伐；那个时候只要是有吸血鬼出没的地方，我绝对会是第一个到达的。”

“不过后来吗...我遇到了一个很不同的吸血鬼，也正是因此才让我走向了疯狂。”

那抹温柔仿佛是错觉般转瞬即逝。

启明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听起了杰森特的故事。

“你知道一见钟情吗？”

“知道。”

杰森特并没有直接开始讲述，而是先向启明询问了一个问题。

直到对方说出了回答后，他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的名字是佩特拉，是一只吸血鬼。”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进行多么残酷的处刑时都面不改色的我，居然会爱上一只吸血鬼？”

“但我就是爱上了她，爱上了一只背叛了族人的吸血鬼。”

听到这里的启明摇了摇头，他已经知道这份悲剧从何而来了。

杰森特遇到了同样的事情，就像他的父亲一样。

“我想过许多，但没想到命运如此有趣。父亲和母亲的经历居然在我的身上再一次重现。”

“但不同的是，我更谨慎，我发誓会保护好她，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我将她带到了一处偏远的地方，并且利用身为大骑士的身份，调动了一只部队将迫害了她的家族剿灭。”

“我渐渐从战斗的一线退居了后方，只是为了抽出更多的时间来陪伴她。”

一只又一只的香烟随着过往的浮现燃尽。

直到半包抽完，杰森特又向启明询问了一个新的问题。

“你也是有着女儿的吧，那个金发的小女孩。”

“嗯。”

“如果你的爱人和孩子被人残忍的杀死了，你会怎么做？”

这段话刚刚说出来，那仿佛要将世界杀死的气势便直接横扫了整个心想世界。

不需要开口说话，只是这股气势便说明了一切。

“真好啊，维纳斯...你有着可以保护所爱之人的实力。”

“不像我...只能亲眼目睹悲剧的发生却无力阻挠。”

杰森特的眼中有着无尽的懊悔，他不后悔爱上了名叫佩特拉的吸血鬼，只是后悔自己没有保护家人的力量。

“我已经很慎重的行动了，甚至就连她所需求的鲜血都只是从我身上吸取。”

“我们渡过了十轮春夏秋冬，有了名叫欣特莱娅的女儿。”

“我本以为会是我先进入坟墓，目睹她们悲伤的送我离开。”

“但是...教廷却发现了她们...趁着我执行任务的时候...”

最后的一句话断断续续的，哪怕是语言的描述启明也见到了杰森特归来时那绝望的样子。

“你觉得对待吸血鬼最有效，最残忍的手段是什么？”

“秘银武器的折磨？圣水的泼洒？”

启明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被杰森特自答了出来。

“最残忍的手段就是，在阳光的照射下化为灰尘...”

“那时候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细胞都在痛苦的哀嚎，我经历过这种感觉，但也正是因此才会明白...”

杰森特的脸色苍白了不少，那副场景对他来说并不值得回忆。

但显然，他又一次深陷其中了。

“一向高傲的我卑微地低下了头，曾经的同战友们用武器对准了我。”

“十几年间的情谊瞬间破裂，那时候我知道了——只有杀死他们，我才能救下自己的家人。”

杰森特说着说着便落下了眼泪，那个算计教廷、吸血鬼甚至是上帝，让复仇的火焰燃遍了英格兰的男人猛然的哭了起来。

“这一切都是无用功，我曾经引以为傲的力量在数位圣骑士的围攻下起不到丝毫作用”

“我赞颂着上帝，祈求着撒旦。可无论是谁都没有出现在我面前。”

“他们斩断了我的四肢，翻开了我的眼皮，就这样让我亲眼看着我的爱人和女儿分别被处刑！”

燃烧着的烟头被杰森特死死的攥灭在了手掌中。

启明能够闻到那散发出的味道，那是杰森特对曾经的悔恨，对教廷的愤怒。

故事到这里启明便也明白了对方不惜求助梵蒂冈的原因。

他本就是孤身一人，战争的火焰波及的越广他便越是开心。

他是战争疯子，但也只是因遭遇而对这世界发起反抗的可怜人之一罢了。

“那个时候我明白了，什么上帝，什么撒旦，他们从不在意人类，更不用说教徒们所念叨的教义‘神爱世人’了。”

“神不爱人，人需自爱”

“他们用武器隔开了我的脖子，然后大笑着离去，商量着晚上应该去什么地方寻找妓女。”

“只可惜他们错了，他们应该用秘银武器插入我的心脏，而不是这样草草了事。”

无论是对教廷的神职人员还是那些大骑士和圣骑士，杰森特对他们只有无尽的鄙视。

“那之后呢，吸血鬼的血脉觉醒后的你将他们杀死了？”

千百年间都不曾如此沉默，启明能够体会到那种绝望，就像当年命莲死在他的面前一样无能为力。

他不会因此说什么活着来为死去的人赔罪之类的话，杰森特是必死的。

但他能陪着他走完最后一程。

“不，明明可以让他们狗咬狗，为什么还要自己下场呢？”

“觉醒后的我的确很强，但就算这样在庞大的教廷面前也如同蚂蚁一样弱小。”

“在爱人和女儿死去的那天，名叫肯特的男人便死了，活下来的只有进入了审判庭的臭老鼠，阴暗大审判官——杰森特。”

“满口正义的虚伪之人，不顾一切反而疯狂之人，目空一切的高傲之神，以及摇摆不定的平凡之人。”

“我发誓要清理干净所有的虚伪的家伙，但可惜...”

杰森特凄惨的笑着，看向启明的目光不言而喻。

从哪时起，便是一切计划的开始，利用审判庭的黑暗来进行食尸鬼的研究。

利用吸血鬼的身份联络各个家族的首领。

本意是让这战争的烈焰为英格兰带来新生，但却没有想过会被启明这个东方的来客破坏掉。

甚至于连他从梵蒂冈带来的大军都全部覆没，连窃取到了上帝权柄的教皇也饮恨于此。

“这是你的经历，那么关于咲夜的呢？”

很可怜又可悲的男人，如果没有悲剧的发生启明相信自己一定能和他成为不错的朋友。

“咲夜啊...他的头发是那样的美丽，就像欣特莱娅一样...”

“或许是她和我的女儿太像了的缘故吧，我才将她捡回了审判庭，并教导她各种技巧。”

“在得知自己被背叛了之后，我很震惊，也很愤怒。但现在嘛...我很庆幸她选择了属于自己的生活。”

咲夜没有成为审判庭的杀戮机器，也没有被自己波及到这份罪恶当中。

杰森特在知道这些后只有庆幸，哪怕对方选择了去侍奉吸血鬼。

“我也真是够倒霉的，只要和我有些关系人的，总会不知不觉的向着吸血鬼那边靠拢。”

“哈哈哈哈...”

他大笑着点燃了最后的一支烟，就像他的生命一样，即将燃尽。

“维纳斯，保护好你爱的人，你有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可千万不要重蹈我的经历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会做的更好。”

“哼哼哼...哈哈哈！”

香烟明明还有半只，但杰森特已经做出了选择。

“别告诉咲夜这些事儿，她不应该被过去缠上。”

他掐灭了手中的香烟，大笑着走出了树荫。

他口中轻声念叨着一个又一个名字，激发了身体中吸血鬼的力量。

被光芒照射到的地方冒出了蒸汽，紧接着就是如同碎片般的灰尘。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痛苦，只有最后的美好以及解脱。

“愿你们得以相见，肯特。”

这里并非是心像世界，而是东萨塞克斯。

无名的墓碑埋葬了往事，三株洁白的花朵坚毅的生长在墓碑之前。

启明为他点燃了一直香烟，立在了地面之上。

虽然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品尝到这个味道，但他已经为这个男人进行了送别。

...

“嘛，事情都解决的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幻想乡去了。”

自三位规则级强者现身的时间已经过了半年的时间。

在上帝的指引之下，英格兰教廷选出了新的教皇，而梵蒂冈虽然遭受到了重大的打击，但在见证真神的现身后就显得毫不重要了。

吸血鬼近乎被覆灭，大部分的家族都选择了隐居来修养声息，而一些主战派的存在则是被启明等人暗中剿灭。

和启明所想的差不多，这场战斗对这三位来说只是很随意的一件事情。

魅魔是看到了一些未来，所以很期待后面的发展。

上帝对人类的行为不喜不怒，甚至连能力被窃取都毫不关心。

神绮只是为了启明和爱丽丝，别人如何她同样不在意。

那之后龙神也是匆忙一现，但确定这些人围在一起并不是在商谈什么阴谋之后便也离开了这里。

启明完成了魅魔想要看到的事情，甚至让这件事情变得更有趣了起来，在顶下约定之后她便直接去往了幻想乡，准备起了场地的建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