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山的第十一天。
秋点兵又一次失望的发现一条下凹山道、做好标记准备返回。
突然听见野鸡的叫声。
“妈的!吃了十几天能量棒和没啥味道的压缩肉,走之前开个荤。”
当即沿着声音摸了过去,却见几十步外有只尾生长翎的野鸡在吃松果。
为了保证一击毙命,秋点兵选择最有把握的卧姿射击。
“咻~~~”
“砰砰~~~~”
野鸡连惨叫都没来得及便被强悍的弩箭射断脖子,身体被带的倒飞出去撞在大树上。
这一箭竟身穿了两人和抱的树干、钉在其后另一颗大树之上。
秋点兵也很是惊讶、兴高采烈的过去捡起野鸡、拔了弩失,又回去观测起那个被射穿的洞。
正打算拍个照,突然楞了愣,伸手去扣边缘木屑。
又回头看其它大树。
再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树木种类,自语到:“轻木、难怪这么脆~~~”
“怎么就独独长了这几排,好像一直往山后去、中间一颗杂树都没有。”
“对了!”
“轻木长得特别快,环境适宜一年甚至能长五六米!”
想到此处也顾不得烤野鸡了,抱着十字弩沿着轻木生长的区域往前跑。
绕过两座小山,爬上第三座的山顶,却见前方较平整的一大块地形中有个像是放大许多倍的绿色坟包!
和他那模糊的记忆越加重合。
秋点兵激动得泪流满面,呼喊起来:“是这里!就是这里!”
“我找到了!!!”
喘着粗气飞速往山下奔、连连被树根绊倒却还是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终于来到了那‘坟包’前。
中间拱起处近五层楼高,上头披着草皮生着些刺藤。
秋点兵转了一圈,用手拍没发现啥区别。
当即拿出工兵铲开始挖。
可这土质夯实、还满是纠结在一块的草根,哪怕以他的力气、一铲子下去也打不了多深。
足足挖了一个小时,手上油皮都脱了一层、却是挖到了沙土层。
“MD!挖错边了!”
秋点兵气的当场摔铲子踹‘大坟包’。
休息了好一会儿,喝得水壶只剩150ML的刻度,才扛起铲打算绕到另一面挖。
却突然想起件事儿来,伸手粘了点沙土舔了舔。
“呸!碱水和的假沙硕层!”
“好手艺!!”
“真不愧是藏坦克都能藏得当面不知的野战军啊!”
当即掏出纱布缠住手忍着疼继续挖。
这假沙硕层肯定没真的厚,可它比真的密度大些、也更难挖。
又半个小时,扎下的铁铲却是震得秋点兵龇牙咧嘴。
可眉目中的喜悦却挥之不去,连续挖了好几铲。
却见现出一片绿色。
是部队常用的涂漆、因为时间太久、漆皮变形冒着很多小泡、破损处能看见铁锈。
秋点兵颤抖的摸着漆皮,说道:“没错~~~~”
“我找到了~~~~”
“我果然找到了~~~~”
躲在这里,任它丧尸肆虐又奈我何!”
秋点兵喘着粗气继续开挖。
有了这个洞,顺着下铲要轻松不少、可工程量实在太大了。
毕竟他记忆中这个入口进出坦克都富裕。
秋点兵不得不暂时关了GPS省电,在原地扎帐篷、又多待了三天。
那双手已经疼到麻木,方才将小半铁门显出来。
之所以是小半,却是这圆拱式入口太高了,超过六米、封住它的两扇大门自也如此。
够不到的地方,秋点兵只得搬石头木头垫脚,用铲子顺着门往里削、将之和沙土层切开。
一天下来被落下的泥土弄得跟逃荒难民似的。
也好在这里不是原始森林,而是他生活了很多年的G省山林。
设陷阱抓抓野兔,用十字弩猎猎野鸡、毛冠鹿、分辨一些当地常见的野果野菜对他而言不难。
否则还真没法坚持。
晚上还借着月光有幸的见金钱豹捕猎。
虽然有武器在手秋点兵并不怎么怕,可许多野生珍惜动物都是被植入过定位芯片的。
如果弄死了这豹子、而它刚好有芯片,另一头观测它的科研人员发现芯片不再移动、引来了某个追踪观测其生活的科教节目组或者野生动物研究的团队就不好了。
什么?取了芯片装其它动物身上?
那其它动物如果死了呢?
而且它们的习性和金钱豹完全不同啊,如果观测之人发现它的行动时间和生活轨迹变得很奇怪,也可能好奇来看的。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轰~~~~”
一声炸响之后,秋点兵连忙去查看那锈死的门锁。
光锁杆都和他手腕一样粗。
“艹!这锁少说六十多年了,怎么还这么这么硬!”
无奈只得拿出另一根也是他最后一根炸药。
他自己配的火药,用的是传统黑火药配方、威力赶不上专业开矿的雷管。
随着爆破声,锁头被炸的高高飞起、落在远处草地还弹了一下。
可秋点兵还是进不去,因为两扇门的之间已经绣死了、门扣是装在内侧的、肯定也是如此。
这门可不是一层铁皮、它的强度足够抗住常规导弹,有多沉自不必多说。
就算它完好还是打了润滑油油的情况下、以秋点兵的力气推开都得费吃奶的劲。
可好不容易到了这里,秋点兵哪肯放弃。
将铲子拧开,成了短一截的合金钢钎。
秋点兵又去做了木槌,试图通过一点点将钢钎敲入绣死的门缝、敲出一个能容自己入内的缝。
若非几十年的腐蚀,以这铁门的厚度和坚硬度他还真没办法。
即便如此又过去两天,他的手已经握都握不住了。
也只让大门向内开了那么一点,勉强能伸进半只手掌。
偏生这一夜、雷鸣大作,狂风呼啸间冰雹卷动着远处树木的枝叶摧残着这片山里中难得的坦途。
秋点兵的帐篷压根扛不住如乒乓球大小的坚冰、即便他死命压着没让狂风将帐篷刮走、可撑帐篷的棍子却扛不住了。
随帐篷塌下,他整个人被裹在里头、被狂风吹得站都站不起来、止不住倒退。
密集的冰雹好似十几个壮汉在围殴他。
突然后脑一疼,整个人似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耳中除了电闪雷鸣,还传来了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秋点兵头昏脑涨间,只觉得自己的身子突然失重飞了出去、重重摔趴在地、却是个往下的坡度。
好不容易摸到爪刀划开帐篷侧滚出来,只觉浑身上下无处不痛。
他借着雷光隐隐看到了自己所处的地方。
哪儿还顾得上别的、连忙起身,原来已经身处大门之后了!
这大门后头先是小节斜上三十度的水泥坡、防大水的,再之后往下几乎四十五度。
延续几十米,灌入其中的狂风,回荡在内部空间、有若鬼哭狼嚎。
秋点兵跌跌撞撞扶着墙往下走,约莫又走了八十米才到平底。
此处已经见不到闪电的光芒,完全漆黑一片。
他只得趴在地上去摸那滑下来的帐篷、希望能找到手电。
这次运气不错,很快找到了。
打开最大光圈,扫视周围、却是身处一个约莫篮球馆大小的空间中,顶很高,墙壁上依稀可见‘一切........纸老虎’的斑驳大字。
靠边的地方还有小一些的拱形通道,以及许多绣得不太厉害的金属架子。
这是部队放武器弹药的架子,秋点兵实在熟悉不过了。
二十三年前的记忆越加清晰。
他八岁时刚和父母回到G省G市,什么都不习惯。
特别是小朋友嘲笑他说怪话的口音怪,还时不时语言切换不过来结巴。
于是他上学就作妖,各种表现自己、还挑老师的刺。
碍于他爹当时是部队干部,老师只得告诉校长、最后让他直接从一年级跳到了三年级。
但中间有一小段时间他是没上学的。
小朋友们不喜欢他,可老爹的警卫员、驾驶员还有警卫营的军械员喜欢他。
他从小一坐车就爱睡觉,所以没事就泡在车队,要不就是和警卫员一起帮着军械员保养枪械弹药。
拆了装、装了拆乐此不疲。
有一天,部队紧急集合、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先装作回家、又仗着个子小,趁警卫营集合报数的时候溜上了卡车躲在一堆帆布里睡觉。
一觉就到了现在这个地方,被坦克发动声和部队的呼喝声惊醒。
哪个小男孩子会忍得住坦克的诱惑?
虽然他见过也坐过,但不是天天见啊!
立马露头去看,结果当场被逮。
之所以记那么深是因为他从小到大挨他爹的打也就不到十次。
每次都起码打坏一条武装带。
这次坏了两条,因为挨了两回打。
第一回是当天回家就被抽了!
第二回是拿这事跟院里的小伙伴吹牛逼。
这TM属于泄露军事机密啊!
之前他以为这就是部队的秘密基地,后来才知道是防空洞。
军用防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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