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了?
什么意思?
汪武跃的话,让子琪话头一顿。
毕竟不是专业主持人,她并没有那么强的临场能力。
眼见气氛马上要凉。
导演的心头顿时一紧!
半个小时的节目,每分钟都不能空场,要非常紧凑。
就在这时,宁秋接过了话头。
“汪同学,你的意思是,你哥哥去了远方,再也不会回来了吗?”
“是的,我再也看不到我的哥哥了。”
汪武跃的声音有些颤抖,明显强忍着哽咽。
直到这时,大家才听出来。
汪武跃的哥哥,不在世了。
确定之后,子琪这才接回话语权,感激的看了眼宁秋。
“汪同学,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
场面一时稳了下来。
就在刚才。
子琪愣神,脑子里百转千回。
他哥哥是瞎了?还是去了国外,还是死了?
她在想,怎么样才能问出对方的真实状况,又不会伤害到人家。
但这话,她一时半会真不知道怎么问。
比起两世为人,内陆长大的宁秋,子琪香江人的身份,确实在语言方面有些劣势。
她刚才差点就说出“节哀”两个字。
万一人家哥哥没死,那可就出大糗了。
想到这,子琪将右手放在宁秋膝盖上拍了拍,以示谢意。
宁秋淡然一笑,随后收起表情。
“这小子……不错……”
刘导暗暗夸了一声。
“所以汪同学,你哥哥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他是不是对你特别特别好。”
子琪此时也听出来。
这个汪武跃,在兄弟两共同生日的今天,肯定很想他哥哥。
可能没人倾诉,打电话来说一说。
“是的子琪姐姐。”
“从小我哥哥就对我特别好,好吃的好玩的,总让给我,但也对我特别严厉。”
“我记得有一次,我偷了家里钱要给他买冰棍,他知道后狠揍了我一顿,教育我以后再穷也不能偷东西。”
“那你哥哥确实对你很负责。”宁秋称赞了一句。
“那个时候,我总问我哥哥,为什么我是弟弟,明明我们是双胞胎,你就比我早出来几分钟而已。”
“如果我是哥哥,我肯定舍不得揍他。”
“然后呢?”子琪顺势道。
“然后……然后我哥又揍了我一顿……”汪武跃破涕为笑。
宁秋和子琪也会心一笑。
气氛一时缓解不少。
汪武跃显然找到了合适的倾诉对象,在宁秋的引导下,慢慢诉说着那些往事。
“后来呢?长大后你哥哥不会再揍你了吧。”宁秋道。
“那倒是没了。”
“我哥哥后来出去打工挣钱,给我挣学费,有一次他和我爸为了这件事,还大吵了一架。”
“为什么?为什么要吵架?”子琪道。
“我爸想把这些钱攒着,想我也出去打工挣钱。”
“但我哥非得让我读书,还告诉我,必须考大学,以后才能出人头地。”
“……”
“所以是你哥哥一直供你读书吗?”
子琪隐隐有些不忍,眉目间多了些动容。
宁秋也是,他脑海里也浮现出一个哥哥的形象。
在夏国的贫苦农村,这种事不多,但也不少。
大多发生在兄弟两年龄差距比较大的家庭。
哥哥先出门打工,看多了花花世界,才明白,读书才是改变山里人唯一的办法。
这才会回来逼弟弟或者妹妹读书。
前提还得是父母不阻拦。
有的父母顽固旧思想,很可怕。
还好汪武跃的哥哥,很坚定。
“嗯,大部分时间只有过年,我才能和哥哥见一面,吃顿年饭。”
“你哥哥很辛苦吧。”宁秋道。
“以前我不知道,后来我去工地上做过零工,半天都坚持不下来。”
“但我从来没听过我哥叫过苦……”
汪武跃此时的情绪稳定很多,但还是听得出来。
除了追忆,也有难受在里面。
现场也安安静静。
只能听到有些女性工作人员,偷偷抽搐,极力忍着声音。
“你哥哥是给你当精神支柱,好让你安心学习。”宁秋分析道。
“是的,这些道理我都是长大后才看明白。”
“我成长路上的风雨,都是我哥帮我挡着,我其实很少吃苦。”
“所以你考上大学,你哥哥应该很高兴吧。”子琪说道。
“我想,他是高兴的……”
汪武跃继续道:“我高三那年,我哥查出了胆管癌,那是必死的绝症。”
“本来……本来他要是愿意做胆管支架……还能撑一年……看到我上大学”
“但他……他……”
说到这,汪武跃已经泣不成声,眼泪决堤。
弹幕里,更是疯狂刷起了安慰。
【兄弟,我懂,胆管癌和胰腺癌是两大癌王,我爸也是,直接放弃治疗,我理解你。】
【这么年轻,一年的命啊,再坚持一年,就能看到弟弟考大学啊。】
【唉,麻绳只挑细处断,真的是……】
【这多难受哦,每年生日本来应该是兄弟两一起过,结果……】
【特么的,红会呢?红会在哪里!?那些狗×%¥#@……】
【他哥要是会玩抖山或者微薄就好了,多少能得到一些捐款吧。】
【这样的少年工我见过很多,舍得花钱是真舍得,不舍得的馒头咸菜,他哥肯定是后者】
【话说回来,多一年又怎么样,后续化疗化的起吗?】
【节哀汪同学。】
……
“不要哭汪同学,你哥肯定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坚强些!毕竟你完成了你哥的愿望不是?我们今天应该高兴。”
“他肯定在天上一直看着你,保护着你。”
宁秋也湿了眼眶,但稳住气息,不停安慰着。
因为子琪,已经有些泣不成声,无法说话。
所以剧组人员都眼眶红红的。
大家都为汪武跃的哥哥感到惋惜。
过了两三分钟,汪武跃才把情绪压了下来。
“对不起子琪姐姐,宁秋哥哥……”
“没事……”子琪摇头说着。
“后来……”汪武跃抽了下鼻子。“那是我和我哥,最后一次合影,那个时候,他趟在病床上,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保守治疗,才两个多星期,人就没了。”
“我才知道,他留给我……四万块钱,就是预备给我,大学的学费……”
“这四万,对我来说,就是我哥的命……”
汪武跃断断续续,深沉的诉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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