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山：种地竟能称霸山川海洋！ 第二章 杀猪，一把杀猪刀足矣

第二天清晨，李维舟一觉睡到自然醒。

爽，太爽了。

这是李维舟回到家乡的第一天，也是他这些年来睡得最好的一天。

没有人声鼎沸，没有来往汽车刺耳的鸣笛和马路轰鸣，更没有天还没亮就要被吵起上班的闹钟——李维舟曾经可是有数次要被这猛起的状态吓得心悸了。

总之，一切嘈杂的喧闹都没有。

有的只是几声公鸡打鸣和狗吠。

更重要的是，昨晚自己睡的，可是思鱼专门收拾好的一间屋子。

这屋子原本是思鱼用来放自己杂七杂八小物件的。

什么留下来准备扎拖把的旧衣服，什么割草捡草药的小背篓，什么遮阳的草帽，什么收谷子的风车……全是思鱼自己的东西，简直是个小宝库。

房子里还有一张竹子做的小榻床，被褥也是思鱼抱过来的，带着清清的香气。李维舟不禁怀疑这是思鱼用过的旧被褥。

李维舟刚刚醒来，就听见窗外传来叫自己的声音：

“维舟，维舟，醒来了吗？”

这是思鱼在叫自己。

李维舟应了一声，披衣下床。思鱼叫自己，一定是杀猪的人到了。

开了门，思鱼拿着洗漱的毛巾、牙刷牙膏正等着，一见到李维舟，就笑吟吟的说：

“快洗漱，洗漱完咱看杀猪去。昨天的大野猪可轰动了不少人。”

李维舟很快洗漱完，就和思鱼一块到院子里去了，昨天的那只大野猪正被五花大绑的架在了一个长条案凳上，嘴里还不住的发出“昂昂”的叫声。

旁边还围着一大群人呢。

这么大的野猪确实少见，足足有半人高，将近两米长，长着白亮亮的獠牙，浑身漆黑，硬硬的黑毛直直的树立着。

都说发怒的野猪，老虎都得让三分。

昨天，思鱼可是叫上了村里的五六个人，才把这腿断了的野猪按住，用两指粗的麻绳捆结实的。

现在，这条野猪被绑的结结实实，经过了一夜，看起来还是很有气力。

虽然是被绑着，可这大野猪力气却大得很，在长条案凳上肆意扭动着身子，这案凳摇摇晃晃，似乎就要被掀翻。

正此时，一个汉子一脚踏在案凳上。

似有千斤之力，往下一压，李维舟隐隐感觉到案凳似乎往下一沉，空气静默，整条长凳便丝毫不再动弹。

“好！”众人一阵欢呼。

“陈叔，你可来了啊。”

“陈叔来了，这猪就等着被收拾吧，一把杀猪刀教他做人。”

“啥？陈叔还能让猪变成人？”

“哈哈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轻松的笑。明显看出，这位陈叔一来，众人原本有点紧张的情绪都放松下来了。

这也难怪，即使是在这南岭之中，这么大的野猪也是少见的。

昨天晚上乘凉闲聊时，就听思鱼的父亲说起这一带的事情。

思鱼的父亲说，爷爷辈儿那时候，南岭里面是有老虎的，野猪也多。可是到了思鱼父亲这一辈，大家都穷，只能不断往山里讨生活，砍柴、捕猎。人进一步，动物就退一步，山秃了，动物少了，不要说老虎野猪了，兔子都不怎么见。

可能，全部都躲到南岭深处去了。

现在退耕还林，不往山里讨生活，森林又长了起来，野猪野兔就又出来活动了。

陈叔高大健壮，一身的腱子肉，气色红润，气力十足，眼有精光，气势沉稳。只见他手里拎着一把刀身黝黑、刀刃明晃耀眼的杀猪刀，就要开始对这野猪下手了。

光凭一把杀猪刀？

李维舟有些疑惑。

自己以前也是见过杀猪的，并不是先用刀，而是先用斧头。

对着猪的大脑袋，一斧头下去，猪就被敲倒在地，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躺着抽动，再不能嚣张了。这猪躺在地上，嘴里、眼里、鼻子里就流出血来。这时候，再把猪抬到案板上，用杀猪刀放血，一块块的把肉分开。

虽说陈叔力气颇大，也是杀猪多年好手，也不能光凭一把杀猪刀来对付这只野猪啊。

“小伙子，这你就不懂了吧”。李维舟的嘀咕似乎是被旁边人听见了，看客中有人解释道：

“陈叔二十年杀猪的工夫，早已不需要用斧头了。他老爷子就是杀猪的，又跟随了当年一位走乡的师傅练过拳脚，眼力精准，工夫好的很。”

“看到那把刀没？刀身黑乎乎的，那可不是普通的刀。”

李维舟仔细看去，只见那刀长约七八寸，刀背宽厚、刀身黝黑暗沉，看着有些年头。隐隐有股阴寒之气；可刀刃却是洁白如雪，寒光闪闪，一看就是细细打磨过了。

陈叔没有二话，又厚又茧的左手重重往那野猪头上一按，野猪“嗷”的一声，声音凄厉，疯狂嘶吼起来。可是不管它如何嘶吼，就是动弹不得。

力气可真大，竟然能单手按住大野猪的上半身！

李维舟暗暗心惊。

说时迟，那时快，陈叔左手一按，右手随即一翻，刀把反握，一刀就朝那大野猪的头部刺去。

“噗……”

刀身尽没。

不知是陈叔力气太大，还是角度精准，竟然如此毫不费力。

“噗……”又是一声，刀一拔出来，鲜红的粘稠的血咕噜咕噜先是往外喷射了一段，随即就不停息的汩汩的往外冒。

“嗷……哼……哼……”

这野猪嘶吼一声，拼命挣扎，可哪有力气？再加上陈叔一手还按着，任凭它粗黑的身子剧烈扭动，四条黑腿急蹬，也是无济于事。就像小老鼠被捏住了七寸，只得“吱吱”乱叫。可是，暴躁的吼声没有任何用处，吼声越大，运起的体内生气越多，往外冒的血水也越多。

渐渐的，野猪双眼绝望，吼声沉闷，越来越短促了。

李维舟看着这一幕，神情有些恍惚。

实力不够，天外有人，生死攸关之际，只能任人摆布。

这和当初的自己何其相似。

怎么活？像野猪一样活？还是像人一样活？

不，要做人，要做人！怎么可以被别人拿捏？绝不可以！

李维舟的心，渐渐冷了下来。

……

当天下午，李维舟告辞了思鱼，回到了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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