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韩内卫 第十章：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

次日清晨小蝶早早起床更换了发型和装束红着脸心里怀着忐忑的心情迈着轻柔的步子来给大嫂奉茶请安。

李文本想和小蝶一起来，可被小蝶言辞拒绝，在这个时代大妇对刚被丈夫收入房内的侍妾是要教规矩的，至于规矩如何教，教到什么程度就要看当家主母是否人善了。

对于人善的主母规矩可能也就是走个行事，而严厉的主母为了让侍妾记住规矩常常都会让侍妾狠狠吃些苦头，总之不论是什么人家，规矩是每个当家主母必须要给侍妾立的，根本目的就是让侍妾心里清楚，进门后在后宅到底以谁为主。

小蝶虽然是大嫂多年的丫鬟，这些年来大嫂也的确希望大哥能够收小蝶入房，可毕竟当家主母安排是一回事，你背着主母私下勾引老爷又是另一回事，而且此李文非彼李文，小蝶也清楚这个时候断不能和自家小姐产生隔阂。

”咣当”一声开门声想起，

刚刚梳洗完毕的大嫂走出房门，看见头梳随云髻，身着一席粉红色衣裙的小蝶跪在门前，手里端着一杯刚泡好的热茶，有些忐忑又不失恭敬的对大嫂说道：

“夫人在上，奴婢承蒙老爷和夫人不弃，昨日已被老爷收入房中，今日特来给夫人您奉茶，学习李家规矩。”

看着已经盘起长发前来奉茶的小蝶赵子涵心里一阵唏嘘，这些年来李文对她日益疏远，她也听到过一些闲言碎语，为了维护自己的主母地位，也为了给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小蝶一个归宿，赵子涵多次要求李文将小蝶收入房中，可不知为何，李文一直婉拒，她也多次暗示过小蝶自己加把劲，可之前一直都没有进展，本以为是夫君公务繁忙无瑕此事，可没想到多年不曾关爱自己的夫君近日仿佛变了个人一样，不但开始对自己关爱有加，又将小蝶收入房内。

此事虽然突然，可也并非无法接受，一时间赵子涵虽有惆怅，但也是为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感到高兴。

连忙伸出双手接过茶杯缓缓的喝了一口缓缓道。

“小蝶妹妹，从今以后咱们就是真正的好姐妹了，以后我们共同替夫君打理好李家。

至于李家的规矩，你和我一起进入李家，应该清楚，李家之前的什么规矩以后还是什么规矩，你我之前虽名为主仆，然实为姐妹，莫要做理会这些繁文缛节，快快起来吧”说完一把扶起跪在地下的小蝶。

“小蝶多谢姐姐，今后小蝶定然为姐姐马首是瞻”

“妹妹不必如此，你我本就是一体，这个簪子是夫君当年所赠之物，就送给妹妹吧”说着赵子涵从头上摘下一枚玉簪顺势插在了小蝶的随云髻上。

感受着赵子涵插在头上的玉簪，小蝶心里一阵唏嘘暗想。

“姐姐哪里知道吾之夫君非彼夫君啊”

仅仅一瞬，小蝶收起异样的神色给赵子涵行了个蹲礼

“妹妹多谢姐姐厚赐。”

........

当小蝶和大嫂在后院上演姊妹情深的时候李文已经离开了李府，昨日已经告假一天了，而且该面对的早晚都要面对，李文决定今天就去衙门上差。

韩都的捕快体系共四级，从高到低分为由总捕头和副总捕头坐镇的六扇门负责处理全国的重大恶性案件同时督调派全国捕快；

由提刑和同知府坐镇的韩都府衙门，主要负责整个韩都和周边县城的捕快的管理和调派；

由九大个大捕头坐镇的韩都九大区域；和三十六个捕头坐镇的三十六坊市。

李文的治所就在平安坊内，平日没事只需要维护平安坊的治安就好。

按理说李文应该是在平安坊里面说一不二的主，奈何韩都本就是个勋贵遍地走的，官员不如狗的地方，在这里办差谁知道会得罪那尊大神，所以李文早已暗自决定，一定要小心行事，猥琐发育。

来到治所门口，李文看见边上一个卖馄饨的小摊，随过去坐了下来，还没等他开口，馄饨摊的掌柜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异常恭敬的道：

“李捕头，今天还是和以往一样？”

看来这个馄饨摊应该是大哥照顾的，也就难怪这个小摊敢摆在平安坊治所边上了。

李文缓缓点头

“昨天我不在的时候听说过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老板认真的擦着桌子低头小声说道。“也没听说什么事情发生，除了昨天郑捕快晚上下差的时候脸色有点伤，听说是您不在的时候被徐捕头打的。”

郑捕快名为郑三金，二十多岁，功夫一般，但善于察言观色人际交际，和打探消息，不只是平安坊哪怕是周边的几个坊的三教九流也是能够搭的上线，说的上话的，或许是探知了大哥的情况大哥来到平安坊后正三金是第一个主动投入大哥麾下的人物。

当时的大哥估计是想着千金买马骨做做样子把它捧起来，不久后就把他调到了自己的直属捕快小队做他的副手。

徐捕头名为徐百川，是多年的老捕头，也是三个小捕头中资历最老的捕头，在前身的记忆中记得前身的死鬼大哥曾经和他说过，这个徐百川非常讨厌，仗着资历老，地头熟经常给他使绊子，无他，谁让李文抢了原本可能落到徐百川头上的捕头之位呢，正所谓坏人前途如杀人父母，所以不管是之前的李文还是现在的李文，徐百川都是必须要解决的人。

“怎么回事？”李文脸色微变，本想先苟起来熟悉下情况，如果自己的副手被打都能忍，那这个捕头还有什么威严可言。

“据说是昨天李捕头没来上差徐捕头在大堂里说了一些你的不是，被郑捕快听到了，郑捕快替您辩解了几句，就被徐捕头一嘴巴扇到在地，说郑捕快目无尊长要好好教训教训，听说当时如果不是其他捕头拉着，郑捕快就不是挨了一个嘴巴那么简单了。”

李文听完手中的筷子“咔嚓”一声筷子折成了四段。

眼看李文似是生气，掌柜的没在多言，默默的告退了。

看来这平安坊还真是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真是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啊。

“掌柜的记账。”说完李文拿起桌上的腰刀进入了治所之中。

“李捕头早。”

“李捕头早。”

“李捕头早。”

进入治所有人给李文行礼问安，也有人对李文冷眼相看，还有人对李文露出嘲讽的轻笑声。

行礼问安的人并不多，也就十几人，更多少则是冷眼旁观的。

李文知道大哥由捕快骤然提拔到一坊捕头开始根基难免有些不稳，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大哥经营了整整三年治所，自己人也就十几人，还不能排除这是十几人中是否还有有二五仔的存在。李文叹了口气，以前死鬼大哥在是什么样他不管，现在自己来了必须要有所改变。

走进捕头的办差房李文对一个小捕快到：

“郑捕快来了吗？来了让他过来一趟。”

“是”

片刻后一个脸上略微有些红肿双目暗淡的少年走了进来。

“参见李捕头。”

李文深深的看了郑捕快一眼。

“起来吧，以后不用这样动不动就行礼的，你脸上是怎么回事，谁打的。”

“谢大人关心，小人没事，是小人昨天自己不小心撞的。”

“不小心撞的？还真是不小心啊，撞的左半边脸上都出现了五个大指印了，到底怎么回事。”

郑捕快抬头看了李文一眼，低下头一声不吭。

李文明白，这次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好，别说收拢人心了，估计就那死鬼大哥三年收拢的十几个人都要离心离德树倒猢狲散了。

“说话啊，怎么像个娘们一样，到底怎么回事。”

或许是看今日的李文与往日略有不同，也或许是知道这件事其实跟本就瞒不住，于是郑捕快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了出来。

事情其实也很简单，昨日李文因故没有来上差，碰巧又是发放利钱的日子，按理来说一坊捕头不在这钱是不能动的，虽然利钱的确是应该发，可这代表着一坊捕头的威严与权力，捕头不发话如何能动？

而且等上一日对大家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放在其他坊市，这在正常不过了。

奈何平安坊情况特殊，李文远远没有完全掌控，徐百川作为老资历就煽动手下人叫嚷着当天必须要发放利钱，作为李文副手的郑捕快本就是李文这一派的领头人之一，看李文不在，有人想闹事当然不同意，就人带入上前理论，要求大家等今日李文来后在发利钱，可话还还没有说上几句，就被徐百川一巴掌扇到在地，并指责李文不顾大家死活，明知道今天发利钱却故意不来，郑捕快目无上官也该打，于是强行将利钱发了下去。

郑捕快说完看了李文一眼然后低下了头，李文知道，这是郑捕快在向他要说法，我为了维护你的权威挨了打，你如果不能给我找回场子那以后谁还会为你办事，而且这话还是你让我说的，现在我说完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李文心里也明白此事如果不能妥善解决，那他这个捕头定然会大失人心，因此此事断然无法善了，要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