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朱元璋侧过脸，阴鸷的目光盯着纪纲。
纪纲浑身一颤。
那眼神实在太过吓人。
“陛下”
“杜峰……死了！”
纪纲说完，不敢抬头看朱元璋。
跟他来的两个锦衣卫则是恐惧的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口。
“死了？”
朱元璋也是一愣。
这才过去就死了？
“是不是松儿杀的？”
“咱就知道。”
“松儿怎么可能会屈服，怎么可能受委屈呢。”
“他断然过不了普通人的日子。”
朱元璋表现得异常激动。
他要抽朱松，就是要刺激他。
如果真是这样。
那便好办多了。
说明他根本过不了苦日子。
然而。
纪纲颤颤巍巍的说：“陛下，不是韩王殿下杀的。”
“而是，天杀的！”
“嗯？”
朱元璋一愣。
扯犊子呢。
还特么天杀的。
纪纲被朱元璋身上强大的威压压得喘不过气来。
“回，回陛下，回来的人是这么说的。”
“张明，还不如实禀告陛下。”
张明。
杜峰的手下。
警衣卫的一个小旗官，常年跟着杜峰。
张明赶忙接话，说：“禀陛下。”
“当时……”
张明是亲眼见证者，一五一十的将当时发生的情况向朱元璋禀报了一遍。
老实说。
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张明自己都不会相信。
听完后。
朱元璋死死的抓着木如意。
顿觉不可思议。
“巨大的手指？”
“还从天而降？”
张明胆战心惊道：“禀陛下，属下亲眼所见。”
“一根巨大的手指从天而降，瞬间便将杜大人弹飞。”
“属下句句属实，请陛下明鉴。”
朱元璋并不太相信鬼神之说。
他杀了那么多人，要是有鬼神，他恐怕也活不到现在。
“尸体在何处？”
朱元璋不信，要看尸体。
尸体早就抬回来了，只是太过血腥，纪纲不敢轻易抬到朱元璋面前。
“抬上来。”
六个锦衣卫抬着三具尸体上来。
朱元璋用木如意挑开白布。
先入眼的是两个砸在墙上的锦衣卫，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
再看杜峰的身体。
脑袋已经炸裂。
身体倒是没有那么惨，只是摔烂了。
张明在一旁解释说：“陛下，当时杜大人被那巨大的手指弹飞了十里地！”
嘶……
朱元璋倒吸了一口凉气。
什么力量能把一个一百多斤的人弹飞十里地？
就算现在最强的火炮，也未必能打出十里地。
可是。
锦衣卫是朱元璋一手调教出来的，每个锦衣卫都经过精心挑选，绝对可靠。
那么。
这也就说，朱松有神秘力量傍身？
朱元璋丝毫没有在意锦衣卫死的事。
更多的是惊喜。
“咱果然没有看错人，果然没有看错人。”
“难怪松儿这么有恃无恐的想要自食其力。”
“有这般本事，咱也敢如此张狂。”
朱元璋倒是没有往什么鬼神之说方面去想。
他只当是朱松练过什么功夫。
帝王喜怒无常那是常事，纪纲见朱元璋神情变化如此大。
也不敢言语，悄悄的带人退了下去。
片刻之后。
身着华服的朱允炆来到朱元璋身边。
“皇爷爷”
“嗯”
看到朱允炆，朱元璋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皇爷爷，孙儿送您回宫吧。”
“这里风大。”
虽然现在是九月，气温不低。
但是。
朱元璋的身体已经每况愈下，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而已。
“允炆，你觉得你朱松皇叔如何？”
朱松虽然是朱允炆的皇叔，实际上朱允炆还要比朱松大上三岁多。
经过上午的事情，朱允炆知道朱元璋会问这件事，来前已经在智囊团的辅助下做好了功课。
他不急不缓的说：“皇爷爷，孙儿觉得，朱松皇叔虽然当场顶撞了皇爷爷，而且拒绝前往封地。”
“其实。”
“孙儿觉得，这才是皇叔的精明之举。”
“明哲保身。”
“虽然会失去显赫的身份，但却能换来一身平安。”
朱允炆看到朱元璋面露喜色，知道他答到了点子上。
听着朱允炆的应答，朱元璋满意的点点头。
比他爹强了许多。
朱元璋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跟朱允炆讲述了一下。
“你以为此事如何？”
嗯？
朱允炆有点懵。
这事……
方孝孺他们没告诉我怎么处理啊。
朱允炆又不好实话实说，干脆按照朱元璋一贯的作风说：“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任何威胁皇权的存在，必须清除。”
听到这话。
朱元璋脸上闪过一丝悲伤。
朱允炆的回答没问题，但却欠妥。
他清楚。
朱允炆经历太少，学到了他的阴狠，却没有学到他的手腕。
当下。
朱元璋语重心长的开始教导。
“你可知道，当初皇爷爷为什么能夺得天下吗？”
“那是因为皇爷爷知道，哪些人能用，哪些人应该怎么用。”
“皇爷爷也不是神，靠自己一人，又如何能得到天下？”
“坐江山可比打江山难多了。”
朱允炆似乎体会到朱元璋话里的精髓。
“皇爷爷的意思是。”
“您这是在熬朱松皇叔？”
“就像熬鹰一样？”
“磨平棱角，让朱松皇叔能为孙儿所用？”
“嗯。”
朱元璋满意的点点头，朱允炆的悟性还是不错的。
听到朱元璋对自己的肯定。
朱允炆继续说道：“孙儿明白了。”
“朱松皇叔是个大才，今天这事就是证明。”
“孙儿将来如有朱松皇叔辅佐，定能国泰民安。”
朱元璋愈发的满意起来。
只是。
他也明白，越是烈马就越是难以驯服。
“明日你去看望一下他。”
“皇爷爷当坏人，你当好人。”
朱允炆自然明白其中的道道，“孙儿明白。”
顿了顿。
朱允炆却是又问了一句：“皇爷爷，如果以后朱松皇叔不能为孙儿所用……毕竟熬鹰也不是百分百成功的，训马也会被马伤。”
“那……”
朱元璋被朱允炆这话给惊住了。
他没有回答。
朱允炆却是在心里暗暗的说：“那就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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