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有胆莫逃,你我决一死战!”
曹靖横枪立马,厉声大喝。
每一个字,都仿佛在无情的羞辱吕布。
吕布咬牙切齿,恨怒到眼珠充血。
却不敢回头再战,只能强咽下这羞辱,借着乱军掩护,夺路而逃。
“天下第一,不过尔尔!”
曹靖冷哼一声,纵马挥枪,杀入乱军之中。
手起枪落,手起枪落。
吕军士卒如纸糊一般,成片成片被他收割人头。
“子宁将军击败了吕布!”
“弟兄们,杀啊!”
“杀吕布!”
曹军将士倍受鼓舞,如虎狼般扑向军心瓦解的敌军。
曹营内外,血流成河。
望着惊走的吕布,看着溃散的吕军,曹操不禁捋髯大笑。
“天下第一武将,竟为我曹操所得。”
“我重整河山的大业,可成也!”
…
濮阳城,东门城楼。
陈宫和张辽二人,正并肩而立,紧盯着曹营方向。
陈宫轻捋细髯,眼睛半开半阖,一副运筹帷幄的气度。
张辽却眉头深锁,神情凝重,眼眸中不时闪过焦虑之色。
“文远,你也算北地宿将,怎这般沉不住气!”
“岂不知为将者,当喜怒不形于色,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
陈宫看出张辽心绪不宁,便冷笑着教诲起来。
张辽微微一震,脸上掠过几分尴尬,不由干咳了几声。
“陈别驾提醒的是,远确实有些沉不住气,让别驾见笑了。”
听得张辽自嘲,陈宫不以为然道:
“曹贼已死,曹营必是群龙无首,军心濒临瓦解。”
“眼下温侯亲自出马夜袭,自然是必胜无疑,你何故担忧?”
这般语气,显然是志在必得,认定这一战毫无悬念。
张辽略一沉默,却道:
“诚如陈别驾所说,此战理应必胜无疑。”
“但曹营之中,突然冒出曹靖这么一个异数,总让我感到有些不安。”
武将的直觉,令张辽对曹靖心存忌惮。
陈宫眼神微微有动,但旋即恢复如常。
“这曹靖来历神秘,能一招斩杀魏将军,确实非是常人。”
“但就算他再非同寻常,终究不过一员有勇无谋的猛将而已。”
“想要赢得一场战争,归根结底靠的是这里。”
陈宫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言下之意明了。
战争的胜负,靠的是计谋韬略,猛将的勇武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这话是相当的自负了,多有贬低他们这帮武夫的意思。
张辽听着不舒服,却又不好表露。
毕竟吕布是靠的陈宫,才能窃取了兖州,扭转了落魄的窘境。
张辽也是懂人情事故的,自然不会蠢到去怼这位吕布跟前第一红人。
“陈别驾所言极是。”
“若非陈别驾的诈降之计,曹操岂会重伤暴毙。”
“要不是别驾你这出夜袭,温侯今晚焉能一举歼灭曹军主力,彻底占据兖州。”
“我们能有如此大好局面,全靠陈别驾你的神机妙算呀。”
张辽是脸上堆笑,捏着鼻子狠狠吹捧了陈宫一番。
陈宫嘴角难掩自负,却佯作谦逊,笑着自嘲道:
“文远你过奖了,我不过是略施小计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
提字尚未出口。
原本昏暗的曹营中,陡然间燃起了无数火把。
紧接着,杀声震天而起。
似乎一场激烈的夜袭战,已在曹营中展开。
张辽心情振奋起来,期许的目光打量着曹营方向。
陈宫脸上笑容却渐渐消失,眼中蒙上了一层阴影。
“曹军应该毫无防备才对,为何突然之间,亮起那么多火把?”
“难不成…”
陈宫微微一凛,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他拳头悄然握紧,不安的目光,看向了曹营所在。
杀声渐渐沉寂下来。
火光之下,似有一队队的兵马,正向濮阳城而来。
当那些兵马足够近,被看清楚身影之时。
张辽倒吸一口凉气。
陈宫眼睛瞪大,脸形僵硬凝固。
城墙上的吕军士卒们,则是一片哗然,大呼小叫起来。
吕军。
正奔向东门的,乃是吕军士卒。
丢盔弃甲,狼狈惊恐,急先恐后…
溃军!
归来的吕军,分明是一支吃了败仗,死伤惨重的溃军!
“我军败了?”
“陈别驾,我军竟然败了?”
缓过神的张辽,惊愕的看向了陈宫。
陈宫额头滚汗,脸形扭曲着茫然惊疑,喃喃道:
“这不可能啊,曹操已死,温侯怎么可能夜袭失败?”
“这说不通,说不通啊…”
就在他们一片惊异时。
溃兵已仓皇逃至了东门城下。
一将勒马城下,大叫道:
“我乃侯成,陈别驾,文远,快放我入城!”
陈宫定睛细看,果然是侯成,当即喝问道:
“侯将军,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军难不成败了?”
侯成一脸心有余悸,苦着脸大叫:
“陈别驾啊,那曹操根本没死,他是诈死!”
“我军中了曹贼埋伏,温侯被那曹靖所败,我军几乎全军覆没啊!”
此言一出。
陈宫骇然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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