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的成长 第五章 下山

饭后，老吴神情凝重又有点悲伤的说：“明天爹要下山了，害死你娘亲的妖出现了。”

他没敢接话，他对前身记忆力的娘亲知之甚少，甚至在之前的记忆倒流里听不见她的声音，受感官的影响，也没见过脸，只知道前身睁开眼时，就和老吴一起生活至今。

老吴又继续说道，：“当初爹随众人来到此地，众人皆已出师。

爹与师兄卜元子、法道尤虚、三兄弟言僧固善、武僧固良、言僧固真，六人除怨六月，未能肃清妖魔，于是四处走访，在水镇百姓的指引下，去往水镇西北方向，找到一竹寨，名为蛊寨。在寨中结识了你娘，你娘亲是本地的鬼师，有寻妖解怨的鬼力。

在你娘的引导下，我们一行七人五年灭了水镇四方妖王座下十二妖，最后在蛊寨以北的连绵大山的一处洞穴中，遇见了那只快五百年的妖王，七人与妖王缠斗许久，各有胜负，但因为久战不下，气竭之时，爹头部重伤失去了部分记忆，你娘腹部重伤，师兄、武僧固良身死，那只妖王也濒死，只有言僧二人束缚妖王，只是言僧二人也气势竭尽，妖王挣脱束缚，往深处丛林遁去，两位言僧只能带着爹娘回水镇。

再后来，固善、固真两位言僧分别去往高镇、江镇，这两地临近水镇，临行前告知爹娘，时时等待这只妖王的消息，以便复仇，而爹和你娘就在水镇就任镇守，生你时，你娘因腹部旧伤没有挺过来。“

老吴的语气转变，燃烧的灯芯蓄起的乌烟随着老吴的语气坚定化为一线。

“现在它又出现了，伴随着大量怨，这些怨都是由水镇西北方连绵大山而来，三个月前，爹已经召集周围六个镇的道守佛守，这次一定要将它灰飞烟灭，这二十多年，爹日夜练功练剑不敢有一刻懈怠，只为报仇。

爹本想一个人去，但放心不下你，所以想询问你的意见。

你若不去，就待在观里，家中的盐米能吃上数月，倘若看见北方火起，就赶紧下山，随镇长一起撤离，往南走砚山小道，遇河一路往东沿路而去，爹会来找你。

你若去，一来，你学有所成，爹带你去历练一番，二来，想带你见识不同于符道的路。顺便看看那只妖王，记住它的模样，若是。”

老吴话音刚落，他凝视着老吴发间的白丝说道：“爹，我要给娘报仇。”

停顿了一息，老吴眼角微红，欣慰道：“好，明天咱爷两下山。”

两人就回屋开始收拾东西。

他把两柄木剑，一柄铁剑，换洗的一套衣物，灵芝小包裹葫芦打包，放在桌上以后就洗漱上了床，吹灭火烛。

隔着窗户老吴的房屋，火烛久久未熄，直到他睡着。

第二天两人一身道袍，头发盘了一个太极髻，一根木簪扎起来。老吴和他身后背着两柄木剑手上拿着一柄铁剑，两人一长一短，锁好庙门，把一些黄符纸挂着门上，经历过妖魅时代的人们也知道使用方法，以便有需要的人。两个人就随着刚刚升起的初阳，告别阳山，在露水的照拂里往山下的水镇走去。

少时，风起，吹暖了十八岁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