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帝看着眼前卑躬屈膝的小桌子,脸上满是不满之色。
沉声道:“朕让你将你干爹的行动全部都上报给朕,而你如今在你干爹跟前已是极不得宠,朕要你还要什么用?”
今日来跑腿叫他的乃是小凳子,由此可见夏守忠已不依重小桌子。
若长此以往,这小桌子还能给他提供什么有用的消息?
听闻皇帝如此训斥,小桌子当即便慌了。
连忙叩首道:“奴才知错,奴才知错!”
“请陛下放心,奴才定会在干爹面前好好表现,好得干爹重用,将更多有用的消息传报于您。”
他绝不能失去皇上这条大腿,否则便只能和小凳子一样。
给奴才做一辈子奴才。
文景帝耷拉着眼皮很是打量了小桌子一番。
半响后,才勉强开口:“朕给你机会,莫要再让朕失望。”
这小太监不够聪明伶俐,亦不够忠心。
只可惜那小凳子是个实心眼的,只全心全意地跟着夏守忠,并不将旁人放在眼里,否则他会比这小桌子更要用许多。
小桌子听闻此言,忙连连磕头,并再度数次向皇上保证,他一定会好好做事,取信于夏守忠。
皇上看他这副卑微谨慎的模样,懒得再多说什么,只挥挥手命他退下。
这样的人,只能用作监视。
在对抗太上皇的大计上,他恐怕起不到半点作用。
……
与此同时。
皇极殿,正殿。
太上皇披着外裳,坐在临窗大炕上,膝盖上捂了一层厚厚的被子,手中把玩着佛珠。
晦暗的双目阴恻恻地盯着养心殿的方向,时不时便咳嗽两声。
义忠亲王身着一袭银白色圆领长袄,掺杂着几丝银发地头发只胡乱用一枚龙纹银簪束了起来,通身皆是一副儒雅温和的气质。
他满眼担忧地望着太上皇,开口道:“儿子不孝,未能守在父亲身边,竟让父亲受到如此惊扰。”
“那戴权虽有些错,可好歹也是跟惯了您的老人,老四怎么能纵着旁人将他杀了?”
“没了戴权在,恐怕您日后衣食起居,都将没从前顺心。”
说话间,义忠亲王拿了两个裹了棉套的手炉来,亲手为太上皇塞到了锦被里。
又扭过头,低声让侍奉在一旁的嬷嬷端一盏滋补的汤品来。
太上皇望着义忠亲王,眼中满是慈爱之色。
他抬起手,摸了摸义忠亲王的发顶。
叹息道:“老四若能像你这般有心,为父也不会容不下他坐这个皇位,只可惜,那小子骨子里便是冷的。”
说着,太上皇又猛烈地咳嗽了起来,他拿起明黄色的帕子捂着嘴。
一阵天旋地转地咳嗽后,黑红色的鲜血从那帕子中渗了出来。
义忠亲王见此,当即便慌了神。
起身便要去叫太医。
然而却被太上皇伸手拽住了衣摆,摆手让他坐下。
太上皇匀了匀气,半响,才喘着粗气,继续开口:“生老病死乃人之常事,无需再做无用之功。”
这些年为了延续寿命,他不仅瞧过了太医院所有太医,更是遍访大乾名医。
只可惜油尽灯枯乃是定数,非人力可改。
如今他最放不下心的,便是该如何推他最宠爱又最温和识大体的儿子坐上皇位。
“不能再拖了,必须得开始行动。”
说话间,太上皇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他抬起头,蹙眉瞧着义忠亲王道:“你的独女,可安置好了?”
原先想要拿下皇位,不过是顺理成章之事,但如今有了夏守忠这个变数,太上皇亦不得不多思虑几分。
一旦出现了什么意外,那丫头得以苟活,也算是保下了他爱子的一条血脉。
义忠亲王闻言,轻叹口气,满眼无奈地点了点头。
“贾家人待她不怎么样。”
“但好歹老四不会猜出她的真实身份,能让她保住一条性命。”
若是有的选,他也不想让自己的爱女在贾家受那样的委屈。
不过为了谋得皇位,只能暂且先委屈自家女儿一番。
太上皇闻言,徐徐点头,眼中满是谋算之色。
既如此,便该好好筹谋这改天换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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