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衙门,后堂。
堂中密闭无窗,只有一扇小小的木门。
一张半旧的杨木桌与两只杨木椅,便是这堂中的一切,除此之外便空无一物。
夏守忠与王熙凤进入后堂后。
凤姐先转身关好了木门,堂中光线便随之暗了下去,只隐约能看到人影。
而后,她抿了抿唇,乖顺地跪在地上,向夏守忠叩首道:
“贾家出了这样的问题,奴家责无旁贷,愿受夏大人惩罚。”
“只求大人能法外开恩,从轻发落贾家的那些人。毕竟已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若是再严惩这些人,闹到了皇上跟前,奴家手中所有的权利便都将被贾家收回。”
“如此一来,从今以后奴家便只能做个凄惨的深闺怨妇。”
说话间,已有几滴泪珠从凤姐的眼眸中滚落。
早知这些人会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来,她当初即便是直接同贾琏彻底撕破脸,也不会当真任用这些贿赂了他的人。
见凤姐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夏守忠心中生出了一丝不忍。
他伸手将王熙凤从地上拉了起来。
开口道:“倘若本官没有猜错,这些犯了错的人,应该是贾琏安排进来的吧。”
在同意让凤姐主管建造省亲别墅一事时,他便已经强调过了,这回绝不能钻钱眼。
凤姐虽多少有些爱财,却也不会至他的话于不顾。
因而安排这些人的,便只可能是贾琏。
王熙凤听了夏守忠的话,哀哀地点了点头,望向夏守忠的凤眸中满是哀求之色。
“虽是他安排的人,可奴家是主管建立省亲别墅的人,如今事情闹成了这样,怎么说奴家也摆脱不了责任。”
听凤姐这般说,夏守忠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凤丫头爱权,也总喜欢将自己和权利绑在一起。
原先是一门心思地扑在贾家上,不惜将自己的嫁妆贴补进去,也要撑起贾家的家用。
如今又是一头扎在了建立省亲别墅的事情上。
看来日后,得多提点她几分。
除了为自己效命外,不能再让她将过多的心思扑在其他事上。
“没想到平素被人称赞聪明伶俐的雌凤,竟然也是个死心眼。”
“贾家这些爷们儿犯下的错,同你有什么干系?你只等他们被料理之后,重新安排自己可信的人去做活便可。”
“指多拿出些银子或布施百姓,或给筑地的工人们加道菜,或添件棉衣,将你自己的名声营造好即刻。其余这些人便是全死了,又同你有什么关系?”
听了夏守忠这番话,凤姐转了转眸子,终于反应了过来。
是了。
夏老爷又没打算处置她,她怕什么?
只要夏老爷一天能站在她身后为她撑腰,贾家人便一天不敢夺了她手中的权利。
想明白这些后,凤姐再度跪下,盈盈一拜。
“谢老爷点拨,奴家明白了。”
“老爷您便是奴家的靠山,奴家谢老爷的恩典与扶持,无论日后您要让奴家做什么,奴家都将毫不犹豫为您卖命!”
见凤姐又跪了下去,夏守忠的脸上划过一抹无奈之色。
从精神上来讲,这丫头已经彻底地服从了她。
如今收服她的任务没有完成,多半是要让他连王熙凤的身子也一并得手。
可这丫头表面上同他嬉笑打闹,实际动不动就跪,想来心里只是将他当做了依仗或引路人,他便是想下手,也不容易。
如此想了一番后,夏守忠再度将王熙凤扶了起来。
温声道:“别动不动就跪。”
“你手指冰凉,想来是总忙于管事,疏忽了自己的身子。”
“再这般跪下去,恐怕要落下病根。”
王熙凤感受着夏守忠手心的温度,又听了他这一番话,只觉得心中如沐春风。
她自十五岁嫁到贾家,如今已有六年,也兢兢业业地处理了六年贾家的家业诸事。
但贾家的那些人,却从未有人关心过她的身子如何。
贾琏自不必说。
他们二人虽是夫妻,却向来离心离德,同外人也无甚区别。
至于她的姑母王夫人,与素来最爱说疼她的贾母,也只是拿她当一把好用的刀罢了,从未真正体贴关心过她。
如今夏守忠对她的好,已彻底击溃了她的心防,让她的心里又酸又软。
若她当年嫁的是夏老爷,如今也不会是这般只恋权势的母夜叉模样。
想到这里,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竟直接扑入了夏守忠怀里,两条纤细的胳膊还揽住了他迥劲的腰。
“如有来生,奴家只想做您的人,无论是侍妾姨娘还是为奴为婢,奴家都心甘情愿。”
“只求您能不嫌弃,收下奴家。”
她这般一闹,夏守忠竟也一时没反应过来。
只怔怔的望着她,眸中隐隐透着一丝疑惑。
这丫头是怎么了,刚刚还恪守本分,怎么突然就闹起了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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