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回过头,便瞧见一个不过二十来岁,模样英俊不凡的年轻人立在门口,冷冷地望着他们。
他先被夏守忠身上的气势惊了一瞬,缩了缩脖子,
旋即扭头看了看贾宝玉后,又重新挺直了腰杆,大声道:
“放肆!”
“荣国公府的嫡孙在这里找乐子,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来打扰,行不行贾家让你在整个神京中混不下去?”
他秦钟虽只是五品营缮郎之子,但有贾宝玉这个世家公子在,他有什么好怕的?
说话间,贾宝玉已胡乱裹上了衣裳。
勉强维持了一番体面后,他转过身,刚想如秦钟一般怒骂一番。
但在看清来人时,他当即便是两腿一软,那些张狂之言全然被他咽在了肚子里。
他先是抬起手,在秦钟的后脑勺拍了一记。
怒斥道:“浑说什么?这位是夏大人,乃工部督查使。”
秦钟闻言,心中便是一慌,眼珠四下乱转。
这下遭了!
他在尼姑庵中做下的这些事,若是捅了出去,不仅要受罚,还会毁了他一辈子的仕途。
待落到那般境地,他爹一定会动手打死他的。
这时。
听出了秦钟声音的秦可卿亦走了过来。
屋中一片污秽狼藉,秦可卿自然不会进去,她只定定地站在夏守忠身边,满眼失望地瞧着自己的干弟弟。
秦邦业虽不是她生父,却也对她爱护有加。
因而她也拿秦钟当亲弟弟看,如今见秦钟干出这般荒唐事,她自然痛心疾首。
秦钟瞧见秦可卿后,便愈发心虚。
干脆直接跪在地上,连连叩首:“我知道错了,请督查使高抬贵手。”
“请您高抬贵手,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
贾宝玉瞥了一眼秦钟的怂样,心中有些鄙夷。
他暗自在心中盘算了一番后,向夏守忠躬身行了一礼,赔笑道:
“还请夏大人看在老祖宗和元春姐姐的面子上,就当没看见我在这里厮混胡闹,更切莫要告诉老祖宗和我爹。”
夏守忠如今再怎么得皇上心意,也只是个没有根基的太监,哪有和贾家叫板的本事?
贾宝玉怕的不是他,而是怕他将水月庵的事情告诉贾家诸人。
到那时就算是别人不说什么,他那个古板又假正经的爹,一定会下死手揍他一顿的。
此言一出,夏守忠只冷笑一声。
“你在祭祖拜天之日秽乱尼姑庵,已然是违背礼教,并触犯了我大乾国法。”
“史老太君和元春还没这么大的面子,能得保得下你!”
贾家男子的秉性他是知道的。
从上倒下,恐怕也只有贾政那个性子古板迂腐些的算不上坏,其他人便再没一个像样些的。
这贾宝玉更是多了几分天真的愚蠢和藐视王法的混账。
听了夏守忠这一席话,贾宝玉当即便急了眼。
他咬牙骂道:“你不过是一个四品工部督查使,竟就狂成了这样,连我贾家的面子都敢不给。”
“你一个太监,不过是个没根的东西,有什么好牛气的?”
话语还未落,夏守忠便踏入了殿内,狠狠一脚踹到了贾宝玉身上。
他虽只是个假太监,却也不喜欢被人骂到脸上,更懒得和贾宝玉对嘴。
对这种世家纨绔,好好收拾一顿便是。
贾宝玉挨了这一脚,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整个人腾空而起,重重地砸在了佛像上,又胡乱倒了下来。
一时间磕得浑身没一处不疼。
口中、鼻中,都汩汩流出了鲜血,双目中更是泪水瓢泼。
这般剧烈的疼痛,他这个世家公子何时尝过,此时已痛到失了魂魄,整个身体如虾子般弓了起来。
口中模糊不清道:“你怎么敢对我动手,我可是荣国公府的嫡系。”
夏守忠闻言,心中只觉好笑。
贾家已是日落孙山,不得不将元春送到皇帝身边,好以此来获得外戚名头,延续家族风光。
贾宝玉这纨绔倒好,竟对家中的情况一点认知都没有。
他缓步走到贾宝玉身边,抬起脚踩在了贾宝玉的圆脸上,冷笑道:“如今的荣国公府算什么东西?”
“即便是你爹和你奶奶也不敢同我大声说话,你倒好,竟叫嚣到了我面前。”
贾宝玉闻言,心中又惧又恨,也不敢再说什么,只一味哭着喊疼。
夏守忠见他这副模样,便愈发觉得恶心无趣。
干脆一脚踢在了贾宝玉的两腿之间,又继续道:“你既喜欢把太监这两个字挂在嘴上,那不如自己来试试做太监的滋味儿。”
顿时,贾宝玉连痛字都说不清楚了,只得一味大声哭嚎着。
这动静儿,简直和杀猪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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