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听了江离的话，江海山和秦韵二人齐齐愣了一下。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儿子在说起“姜莹莹”这三个字时，脸上是一副这样的表情——
充满了不以为然，甚至还带着毫不掩饰的漠然与厌恶。
江海山一眼就看出，这臭小子的神情，并非作伪。
而是……
真的。
难道这小子终于想通了？
江海山顿觉老怀大慰。
他虽然脾气暴躁，为人严厉。
但是对于这根独苗，还是十分疼爱的。
要不然也不会拉下老脸，去求人走后门。
只不过毕竟是男人，不善表达也好，性格严厉也罢。
但总归是望子成龙的。
不过对于江离后边所说的，江海山仍旧还是不信。
“要是在选题剧本已经定好的情况下，不到一天时间，确实能够完成一部短片的拍摄。”
“可是节目组仅仅只给出了一个主题……怎么能做得到？”
江海山神情缓和下来，但还是觉得这小子在扯谎。
“儿子，你要是不想继续参赛，就和你爸说，让他去找老陈……”
“咱没必要用这种方法……”
秦珊苦口婆心道：
“到时候你爸在你陈叔那里，也没脸见人了……”
江离前世父母走得早，自幼在福利院长大。
这一世能够体会到被家人关心的感觉，因此没有任何不耐烦。
而是耐着性子，认真解释：
“爸，妈，你们就放心吧……”
“我说完成了就是完成了，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你们二老就等着下一期的直播吧……”
“这个机会是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我怎么会说放弃就放弃……”
……
看着江离认真的神情，江海山甚至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错觉——
难道这臭小子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
这可能吗……
退一万步说，即便是真的，恐怕拍出来的东西，也是一坨……
毕竟他以往的作品，可都是毋庸置疑的烂片……
让自己都没眼看的那种……
而秦韵，则是满脸都是期待。
儿子以前拍的作品秦韵全都看过。
在她眼里，虽然质量确实算不上太好，但也绝不是别人口中的“烂片”。
既然儿子这么自信，想必这次完成的作品，一定能让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二人默默的想着，不知不觉中，对于【我们是导演】下一期节目的直播，已经多了几分期待……
……
当其他参赛选手得知江离已经完成了短片的拍摄时，所有人都是摇头失笑。
能够参加【我们是导演】的选手，俱都是在夏国炙手可热的青年导演。
他们中，有人拍出了【永生俱乐部】，这种票房超30亿的顶级商业片。
也有人拍出了【武林街过往二十年】，这种口碑票房双丰收的现实主义剧情片。
每一位参赛选手都是有口皆碑，专业技能纯熟，执导经验无比丰富。
而到目前为止，这些选手中进度最快的，也才只是完成了剧本，刚要准备开拍。
现在你跟我说，那个走后门进来的家伙，竟然已经出了成片？
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不过在众人看来，最有可能的，便是江离自知晋级无望，所以准备摆烂——
是他疯了。
……
当姜莹莹得知这个消息时，脸上的神情更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与不屑。
对于在演播厅发生的事——
被自己拒绝后，毫不留恋离去，选择苏溪成为他的助演嘉宾。
姜莹莹仍旧耿耿于怀。
她并不喜欢江离，也从来没有喜欢过。
但是面对这种“舔狗不舔自己，突然改舔其他人”的情况，还是控制不住的有些气愤。
姜莹莹知道这种想法有些荒唐，也很不应该。
可是心里的感觉欺骗不了自己。
所以在得知江离摆烂的消息后，姜莹莹很是开心。
毕竟舔狗也被分为“有价值”的舔狗，和“没价值”的舔狗。
像江离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舔狗，丢了也就丢了。
毫不心疼。
……
第二天一早，小助理便发来消息，告诉江离已经跟柳诗签好了合同。
江离表示收到，穿衣起床，还没来得及洗漱，便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
江离一边刷牙，一边含混不清开口。
“江导……老板，我是柳诗。”
听筒里传来一个温婉的女声。
“嗯。”
江离漱完口，擦擦嘴道：
“其他事情我的助理应该已经跟你说过了。”
“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我们公司会专注于恐怖电影的创作。”
“如果你有其他想法，可以直接跟我说。”
“虽然签了合同，但如果你比较介意，还是可以解约。”
虽然在江离看来，柳诗是一个绝佳的恐怖片演员，但仍旧还是要考虑当事人的意愿。
长期进行恐怖片的拍摄，对于演员本人在观众眼中的形象，是会有潜移默化的影响的。
戏路也会受到限制。
不过江离话音还未落下，电话另一边的柳诗便连连摇头：
“老板，我不介意。”
顿了顿，柳诗接着道：
“说起来不怕老板你笑话……”
“我在这一行摸爬滚打了也有将近十年……”
“当初跟我一起入行的群演，现在大都已经闯出了名堂……
“虽然大红大紫的没几个，但是全都熬出了头……”
“只有我……”
“还只是一个底层的群演……”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隐隐带着些许啜泣：
“前段时间，家里一直催我回家结婚……”
“我本来都已经做好了打算，拍完了您这部片子，就回家相亲……”
“可是您竟然愿意签下我，就是演一辈子恐怖片，又算得了什么……”
……
柳诗现在做群演，一天也就几百块钱。
而且出工的时间，一个月撑死了只有半个月。
在帝都这种地方，衣食住行，平日里的花销难以想象。
柳诗也仅仅只能勉强护住自己温饱。
而老板给自己的合同，不仅有固定的薪资，还有片酬，甚至分红……
这是以往的自己，连想都不敢想的待遇……
江离两世皆是导演，自然知道身为群演的难处。
他默默的听着，没有出言打断。
柳诗也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抽了抽鼻子，将情绪稳定下来：
“老板，你今天方便吗？”
“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请你吃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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