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者呢,他到底是什么来头?”阿言强忍着激动的心情接着问。
王道垣略微思索,说:“超越者的情况比较复杂,你看他像谁?”
阿言仔细回忆了一番,说:“我觉得他有点像教堂中出现的老头,还有点像梁大夫,又像是小雪的父亲,在很多地方都出现过他的身影,比如车站,海啸时酒店的天台,在佛道辩论会场,总之很眼熟,但是实在想不起来他是谁。”
王道垣微微一笑:“这个人和你简直如影随形,时刻在监视着你,你却没有察觉。”
阿言道:“那他到底是谁呢?”
王道垣道:“其实这个人跟你说过他的身份,只是你当时没有理解。”
“他说过吗?”
“说过,他说所谓的超越者,就是协调光明和黑暗的人,也就是协调潜意识和道德之间关系的那个人。”
阿言道:“潜意识是‘本我’,道德是‘超我’,协调他们之间关系的是‘自我’,啊?所谓的超越者难道是我自己吗?”
王道垣说:“对呀,就是你自己,在你的梦里只有你自己最强大。”
阿言突然沉默了,思维有点混乱。
王道垣见他不说话,就提示他:“恭喜你,现在你终于找到自己了!”
阿言的眼角突然显现出一丝狡黠的神情,说:“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现在请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呢?”
王道垣看着阿言,阿言也看着王道垣,四目相对,双方都想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心底里隐藏的东西,此刻时间仿佛凝固了。
“你真想知道我是谁吗?”王道垣突然说。
“是的。”
“好吧,我让你看看我的真面目。”王道垣说完把道服脱掉,帽子摘掉,把假脸皮也揭掉了。
“怎么是你?”阿言见到此人真面目,情绪突然失控,他浑身颤抖着,脸色煞白,过了一会儿,他像一只受伤的兔子,发疯一般冲出了水忘轩,直向远方奔去。
灵心从屋里走出来,对王道垣说:“咱们是不是进行得太快了,俗话说欲速则不达,搞不好要前功尽弃。”
王道垣叹了一口气,说:“早晚谜底也要解开,早一天解开,他就少一天受苦。”
灵心说:“可是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我还是找找他去吧。”
王道垣说:“也好,现在能够救他的也只有你了,只是你牺牲得太多了,我觉得有点对不起你。”
灵心说:“其实有时候我也很矛盾,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读圣贤书,所学何事?只求无愧于心罢了。”
再说阿言逃离水忘轩之后,一路狂奔,不知过了多久,再也跑不动了才停下。他抬眼看了看,前边已经没有路了,因为前方的不远处就是悬崖,悬崖的尽头有间草舍,门楣挂着匾额,上书三个大字“回车涧”。
阿言走得又累又渴,便一屁股坐在房前的大石头上歇歇脚,呼哧呼哧地喘粗气。
“小伙子,屋里喝口茶吧。”一个老妇人不知何时站在阿言面前,朝他招手,阿言吃惊地看着她。
“我是这个茶坊的主人,里边有上好的茶,也有酸梅汤,喝一杯解解渴吧。”主人热情相邀。
阿言的确感到很渴,于是随着老妇人走进茶坊,屋子不大,没什么摆设,只在屋子正中间摆了一张旧木头做的小茶桌,茶桌旁搁着几个小杌子,墙上挂着蓑衣、斗笠,很有乡土气息。
老妇人拿过一个大茶壶和一个大茶碗,给阿言倒了满满一碗。
阿言说:“有酒吗?我不想喝茶,只想喝点酒。”
“你想喝酒吗?那你有福气啦,我这里恰好还剩点老酒,都给了你吧。”老妇人说罢从一个小柜子里拿出一个瓷瓶,摇了摇,放在阿言跟前。
阿言打开瓶盖,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香?”阿言问。
“此酒唤作还魂酒。”
“还魂酒?为何叫这个名字?”
“据说,喝了这个酒可以追回丢失的灵魂。”
阿言若有所思,跟老妇人讨了个酒杯,把酒倒进酒杯中,喝了一口,馥郁醇厚,回味悠长,确实好喝。
“这个涧叫回车涧吗?”阿言一边喝着酒一边同老妇人聊天。
“是啊,我的茶坊上不是写着吗?”
“涧底下有什么?”
“涧底下都是跳崖的殉情者。”
“哦,太惨了。为什么要自杀呢!”
“为了一个情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殉情之后呢?”阿言喝了一杯又满上一杯。
“殉情之后就没了。”
“没了?”
“是啊,他们殉情了,死了,他们的世界就消失了,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没意义吗?”
“没意义。”
“他们的灵魂呢?”
“到天国去了。”
“他们的亲友不觉得悲伤吗?”
“悲伤又能如何呢!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阿言沉默了,眼泪止不住留下来,喃喃说道:“好,谢谢你,我明白了。”
恍惚间,茶坊不见了,老妇人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少女,正是灵心。
灵心走过来,把阿言的头搂在怀里,说:“回去吧,早晚有回去的那一天。”
“想不到,清醒的过程是这么痛苦。”阿言哽咽了,抱住灵心哭起来。
灵心也有点伤感,说:“走吧,时间就像沙子,它可以掩埋一切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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