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贼往前走了几步,却发现我没跟上,回头一看,我还在原地发愣,赶紧回身搀住我:“快点,我先带你去看医生,我还有其他的事呢。”
“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能去。”我赌气地推开她,挪着脚步,向一楼的药铺蹒跚走去,药铺自然有医生的。
“你有医药费吗?我借给你一只野兔吧。”女贼倒没想太多,说着就把手伸进了背包,显然看出我今天没有收获。
“不需要!我怎么还?你自己都说没有下次了。”我板着脸拒绝。
“呵呵,原来是为这个啊,你是不是男人啊?”女贼总算听出我生气的原因了,咯咯笑着,上前挽住我的胳膊,“姐姐刚才是逗你的,听话,带你去看医生。”
又说我不是男人、又自认是姐姐!我气不得、恼不得,乖乖地让她拖着向前走去,才发现了自己的一个弱点,但我为啥又喜欢这个弱点呢?
我俩来到一楼的掘荒者交换区,女贼扶我在药铺边上坐下,她径直去了二楼的救助站换购点。
像我上次将野兔在一楼交易出去,免不了打个折扣,她自然不愿自己辛苦打到的猎物被人盘剥。
一刻钟后,女贼回到了我身边,背包瘪下去,手里多了十张通票,给我看医生拿药用去了三张,又去杂货区买了食物和水用了一张。
我俩在过道的一排椅子中找到了空位,坐下来吃东西,她还是掀起口罩的隔层吃喝,没有露脸。
有不少打算在堡垒过夜的人都开始占座位,如果再迟一点的话,只能席地而坐了。
我的脚踝上贴了一块膏药,又服了舒筋活血的片剂,基本上可以行走自如了,和女贼挨在一起吃东西,心情也格外的好:“对了,你不是说下次见面,就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她却左右顾而言其他:“我刚才听到别人叫你破晓,有啥寓意吗?”
我便将父亲对我的期望和祝福说出来,她听了有些触动,又有些感伤:“我们都生于黑暗,但光明在哪?”
我听了她有点沮丧的话,不由挺起胸膛鼓励她:“只要心中有光明,就一定能走向光明。”
她闻言,轻轻一笑,双眼好看地弯成两条细月,语气忽然变得说不出的温柔:“破晓,谢谢你……”
我第一次听到一个女孩子用这样的语气叫我名字、跟我说话,一时心神荡漾,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好,舒服地靠在椅子上:“看来我们今晚就在这过夜了?”
她的眼神又恢复了原先的恬淡:“你在这休息吧,我还有别的事。”
“啊?”我眼露失望,想问她什么事,却又觉得冒昧,因为我和她远未熟到这个地步,况且幸存者之间都很注重保护个人隐私,她既不想说,我就不该问。
她仿佛看出了我的想法,欲言又止,就站了起来,跟我挥手告别,向一边走去。
我表面上很镇定,视线却一直追着她,看到她走到了地下室的入口处,和门口的保安说着什么,忽然双手挥舞,好像很激动的样子。
我担心她有什么事,顾不得占过夜的位置,忙背起背包一踮一踮地奔过去,门口已有一些人在看热闹,我并不是她什么人,也不便出面,就夹在人群中,看看情况再说。
我很快听明白了,原来她要买票看今晚的核尸挑战大赛。
今天是月赛,最便宜的站票已经卖完,还剩一些座位票,只不过,原先的座位票要五张通票,今天却调了价格,涨到十张通票,她因此跟售票的保安发生了争执。
我顿时想起上次自己看周赛时,听到的那个声音应该就是她,只是想不通那么清爽的一个小女孩,居然也喜欢看这血腥的比赛。
我见她的情绪依旧激动,一副非看不可的样子,心想她一定有非看不可的道理,要不是我的缘故,她兑换的通票原本可以买到一张门票的。
见围观的人群也纷纷发出质疑,保安解释道,因为下雪的缘故,两场月赛并成一场了,所以门票价格也跟着翻一倍。
她听了,不再争辩,呆立在入口处,眼中泪光盈盈,那种无助的模样令我油然而生保护之心。
我知道自己必须帮她,我有责任帮她,也有办法帮她,悄然转身,往水铺的方向奔去,没几分钟就转回来,找到兀自徘徊在入口处的她。
“我请你看核尸挑战大赛。”我扬了扬手中的一把通票。
“破晓!”她又惊又喜地看着我,随即又目露怀疑,“你哪来这么多通票?”
是啊,我身上的家当,加起来也卖不了几张通票,现在这一叠至少十几张。
“我跟一个朋友借的,我可是这里的老主顾,朋友一大把的。”我耸耸肩,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我的确是借的,但不是跟朋友借的,在一个以活着为唯一目标的世界,是不存在朋友这个概念的,有的只是利益交换。
不过,我现在好像有了一个朋友,为了这个救了我命的朋友,我愿意竭尽所能地帮助她。
通票我是跟水铺的胖老板借的,借的是高利贷,我原本只想借五张通票的,但胖老板说,规矩是十张起借,日息百分之二十,这还是看我是熟人的面子。
我倒不担心这么高的利息,大不了连着掘荒几天,总能把帐还上的。
我这样一想,干脆借了二十张通票,可以陪她一起看了。
她也看出事情没我说的这么轻巧,但她确实有必须要看这场月赛的理由,也就顾不得细问,从我的通票里抽出四张:“算我借你的。”
见她买票,我也跟着买了一张,她瞥了我一眼,似乎不太情愿我跟着她,但我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也实在不好说什么。
两张门票是连在一起的,中间偏后的位置,我陪着她找到座位,一起坐下,心里美滋滋的。
她又瞥了我一眼,仿佛是我肚里的蛔虫似的,先开口道:“不准问为什么,不准多说话,专心看比赛!”
我被她下了封口令,一肚子的疑问问不出来,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场内。
月赛是在晚上举行,现在是观众的进场时间,虽然门票价格涨了一倍,观众们还是络绎不绝,个个眼睛发亮,气氛比上一次的周赛热烈多了。
很快过道上也站满了人,阵阵喧哗中,我听到边上观众的议论,似乎在某个选手的身上下了赌注。
我不由瞥了她一眼,心中嘀咕,她不会也是个赌徒吧?她却显得跟平静,跟周围热烈的气氛格格不入。
我又好奇地打量着座位,右首的扶手嵌着两排按钮,自然是给观众投票用的,倒是前排每个座位的背兜里都塞着几个塑料袋,看不出有啥用途。
须臾,灯光一暗,观众们随之安静下来。
我的心中一跳,竟也有所期待,看这样的比赛,似乎真有点令人上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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