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念端起身,慌慌张张的跑回了药铺。
接下来一段时间,念端都不怎么来赵楚的酒馆。
赵楚依旧照常抓药,两人仿佛和从前一样。
这一日,日薄西山。
赵楚照常在酒馆喝酒,酒馆里迎来了一位特殊客人。
“老板,来两坛烈火烧!”
一个留着长长胡须,身材魁梧,约莫五十多岁的老者大步走了进来。
“来了。”
赵楚将两坛烈火烧送过去。
“好酒!”
那老者看上去气度不凡,却一个人坐在那,一碗碗独饮。
而且喝的很快。
烈火烧在他嘴里,仿佛喝水一样。
“喂,我这烈火烧可是好酒,值得细品,你喝这么快,纯粹是糟蹋东西。”
赵楚看不惯,上去一把将碗抢了过来。
老者这才注意到赵楚,笑着将一锭银子拍在桌上:“小伙子,坐着陪我喝酒,这银子就是你的!”
“那我可不客气了。”
赵楚直接把银子揣进自己兜里,端起碗一饮而尽。
“爽快!”老者大笑一声。
“干!”
二人一直喝到夜深人静,街头已经没有什么人。
赵楚一看时间不早了,说道:“老先生,我要关门了,你也赶紧回家吧。”
“家?呵呵,国将不存,何处为家?”老者摇头失笑道。
“老先生这话什么意思?”赵楚问。
老者抬头看了赵楚一眼,沉声道:“我且问你,秦军攻韩国上党,若赵国接手上党,秦国会如何做?”
赵楚目光一闪:“以秦军性子,必然转而攻赵,若选择退让会让军队士气低落。”
“说的不错!”老者眼睛一亮,然后摇头失笑:“连你都看得懂,可当今王上却看不懂,真是可笑!”
老者再问:“我再问你,若秦军攻下上党,又会如何?”
赵楚答道:“俗话说,一鼓作气势如虎,自当乘胜追击,攻打赵国!”
老者:“那赵国可赢否?”
赵楚摇头:“秦军士气正旺,交手必败无疑!”
听到这话,老者看着赵楚足足看了一分钟,才叹道:“可惜啊,你懂我懂,赵王却不懂啊!赵国危矣!”
老者将烈酒喝完,于月下拔剑起舞,喝声阵阵。
“信听谗言疾不除,忠臣须杀竟何如!
会稽既雪夫差死,泉下胡颜见子胥啊!”
老者剑招凌厉,杀伐阵阵。
明眼人都看出来,老者出身军中,且职位不低。
但他不说,赵楚也不点破。
看着老者舞剑,烈酒在喉,赵楚似有所悟。
他从柜台下拔出宝剑,与老者一起舞剑。
剑招凌厉而不拘束,杀伐而不血腥,藏锋于内,凌厉于外。
【你观老者舞剑,你领悟其中玄妙,顿悟七玄剑法】
【你的悟性不凡,你将剑法融合酒意,创造出酒仙剑法】
随着剑招舞动,赵楚对酒仙剑法越发娴熟。
“好玄妙的剑法!看招!”一旁的老者都被赵楚的剑法吸引,竟提剑杀来,要与赵楚切磋。
只见赵楚长剑在握,提坛饮酒,郎朗开口:“此乃我临时所悟剑法,威力尚且不知,老先生小心了!
剑法第一式:醉挑连营!”
只见赵楚身影前后左右摇晃,长剑在手如灵蛇舞动,剑光阵阵密不透风,竟是一招将老者逼退。
老者震惊:“好凌厉的剑法,再来!”
赵楚随口念道:“第二式:梦幻连环!”
话音落下,剑招如影,挥舞的极快,甚至出现了幻影,而且招招直指要害。
不过好在赵楚有所收敛,否者老者必深受重伤。
老者似乎也被激起了胜负欲,一柄宽剑在握,周身气息喷薄而出,一流高手境界的气势一览无遗。
老者大喝:“剑斩游龙!”
霎时间,剑气喷涌,如有山河之势朝着赵楚砍去。
赵楚无惧,郎朗开口:“剑法第三式:醉仙望月!”
面对猛砍下来的剑光,赵楚迎难而上,一剑上寮而去。
轰隆!
剑光碰撞,狂暴的气息震荡,四周树叶摇晃。
老者被震退数步的同时,耳边响起赵楚的声音:“剑法第四式:逍遥天地间!”
老者抬头,就看见赵楚身影跃至空中,幻化无数残影,身姿缥缈如仙人临世,剑光吞吐天地朝着他杀来。
嗡——
照映着月光,这一剑极快。
老者甚至都没有看清楚赵楚如何出招,剑光已经到达了他的眉心前。
赵楚开口笑道:“老先生,你输了。”
此刻老者已经大汗淋漓,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而且他清晰的感受到了赵楚的境界修为,只有先天境实力。
却打败了他这个纵横沙场数十年的一流高手。
“这是什么剑法?”老者开口问道。
“我给它取名酒仙剑法。”赵楚收剑后痛饮一口烈酒,洒脱朗声:“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有酒乐逍遥,无酒我亦癫。
一饮尽江河,再饮吞日月,千杯醉不倒,唯我酒剑仙!”
“好诗!”老者听了都忍不住赞赏:“听刚才的话,此剑法是你刚学会的?”
赵楚点头:“刚刚喝酒时,观你舞剑所悟得。”
老者再次惊叹不已。
当年老者年轻时便是一代天骄,此子天赋还在他之上。
年纪轻轻便有先天境的实力,并且能够碾压一流高手,绝对是世间罕见。
“老夫问你,你可有入伍从军的想法?老夫可保举你做将军,统领十万兵马!”
老者眼光毒辣,看出来赵楚是个人才,想要拉拢,若是有了赵楚,他打仗定会多几分胜算。
见赵楚似乎有点犹豫,老者直接亮明身份:“你可知老夫身份,我乃赵国上将军,廉颇是也!”
其实不用老者说,赵楚也猜到了七八分,老者身上的军人气息太明显了。
在赵国有如此厚重的军人气息,又有如此身手的老者,大概只有李牧和廉颇二人,李牧戍守边关,也只有廉颇会在邯郸城出现。
廉颇还要说什么,却被赵楚打断。
赵楚笑道:“我自是知道老将军的,可老将军知道我是何人吗?”
“你不是开了家酒馆吗?”老者疑惑。
赵楚微微拱手:“正式介绍一下,小子暂住商人吕不韦府中,名为嬴异人,乃秦国质子,家父正是秦国安国君。”
话音落下,安静了片刻。
“老将军?”赵楚微微抬头,从廉颇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惋惜有绝望。
廉颇回神,大方一笑:“原来是异人公子,是老夫鲁莽了。”
“老将军严重了,情之所至,何来鲁莽。”赵楚笑了笑。
廉颇却笑不出来了。
如此有天赋的小子,却是秦国安国君的儿子。
看来是天要亡赵啊!
“老朽喝多了,就先回去了。”
“老将军慢走。”赵楚拱手相送。
廉颇拖着长长的倒影,失魂落魄喃喃:“一身报国有万死,双鬓向人无再青啊!哎!”
……
五天后。
廉颇挂帅出征。
长平之战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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