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屋里,一大妈把房门和窗户关的紧紧的,他们两个担心聋老太闻到味道之后也要吃的。
但烧烤这么浓烈的味道,怎么可能挡得住?
聋老太在床上还没起身就嚷嚷道:“哎呀,今天傻柱带回来的烤肉吗?”
“我可有日子没吃到烤肉了,就连上一次听说烤肉,还是小日子那边的事儿了,说是老多小日子被一个小男孩给整成了‘熟人’?”
“大快人心呐!”
说完,聋老太才睁眼:“咦?没有烤肉?”
一大妈尴尬笑道:“不是傻柱,他去厂里给领导做饭还没回来呢。”
“是前院的阎家。”
听闻是阎家,聋老太重重的哼了一声:“这该死的阎埠贵,做好了好吃的就知道自己偷吃,也不想着给我一点尝尝。”
“当初可是我力排众议,让他当上三大爷的!还没几年呢,就忘本啦?”
“还有他儿子阎解成,这孙子也不是个好东西。”
聋老太絮絮叨叨,一大爷易忠海劝慰道:“老祖宗,您别生气,赶明儿我去市场割点肉,让傻柱给你烤。”
“傻柱做烧烤的手艺也是不错的。”
“啥?你们要帮我去要点?行,小易,你赶紧去,我这一把年纪了,等不及。”聋老太催促着。
易忠海闻言一愣:我啥时候说要帮你要了?您忘了我大年初一在他家门口吃瘪的事儿了?
现在去找他们要吃的,我还要不要脸了
一大妈见状无奈道:“得,老太太又听不见了。”
聋老太见他们夫妇两个人不动,嘴里便开始哼哼唧唧:“他们不给我送,你们也不去帮我要,都是不孝子!”
易忠海和老伴儿同时低头,就当聋老太嘟嘟囔囔他们听不清,也没再继续提这事儿。
过了一会,聋老太也没动静了。
等饭做得了,一大妈端饭出来,这才发现聋老太已经不在外间屋里了。
“哎,老太太去哪儿了?”
此时此刻,聋老太拄着拐棍,颤颤巍巍的已经到了前院,看到阎家人正在吃烤肉,嘴里便开始嘟嘟囔囔:
“怎么说我也是院子里的老祖宗,你们家吃好吃的,也不想着送给我一点!还得我自己来取。”
“阎家二小子,去,把你爹的藤椅搬出来让我坐坐。”
阎解成正在啃腰子,闻言一愣,随后看向大哥。
见大哥解成不发话,他没动。
见阎解放不搭理,阎家其他人又自顾自的吃着,聋老太嘟嘟囔囔,骂骂咧咧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了下来。
“解成啊,一会你考一点烂糊的肉,我老了牙口不好。”
“对了,不要放辣椒面儿,我吃了容易上火。”
“老太太,您这么多毛病,不吃好不好呀?”阎解成丝毫不给她面子。
聋老太哼了一声:“不吃?你都勾起我的馋虫来了,不吃怎么能行。”
闻言,阎解成淡淡道:
“您要是想吃没问题,请掏钱。”
“两毛一串。”
“啥?一次两串?”聋老太间歇性耳聋发作,“一次两串就两串,老婆子我吃得慢,给的太多后面的就凉走了。两串刚好,吃完下一把就熟了。”
老东西的算盘打得挺好,但当她伸手拿烤串儿的时候,阎解成却没给。
“嗯?孙贼,你不给我?”
阎解成淡淡一笑,从容拿出两毛钱放在老二解放面前,然后从解放面前拿走了一根串。
聋老太是聋,但脑子清楚着呢。
看到这一幕知道自己不能装糊涂了,便哼哼道:“我老婆子是院子里的老祖宗,易忠海、傻柱都上赶着伺候我。”
“其他人也是巴不得我去他们家吃饭,到了你这儿吃跟烤串儿,还得问我要钱?”
阎解成不为所动:“您要这么说的话,我也有句话跟您说……”
“……谁想伺候您,您就去找谁给你做烤串儿,想在我这儿吃,就得给钱。”
“老祖宗?您是谁家老祖宗?我们家可姓阎。”
“你……傻柱不在,我亲自收拾你!”聋老太太气得想用拐棍杵阎解成,后者见状马上说道:
“老太太,我劝你善良,要是动了手,我一个不小心站不稳,手里这钎子戳向哪儿可说不准呐!”
听到这话,聋老太就觉得好气。
说也说不过,想打还怕阎解成真给自己两下。
聋老太没办法了,扭头对阎埠贵训斥道:“你教的好儿子!”
“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你忘了自己这位置咋来的了?”
“我有啥办法,”阎埠贵一脸委屈:“就我手里这串,还是花钱买的呢!”
“再说了,您是老祖宗怎么了,我还是他老子呢,吃串儿不照样得给钱?”
聋老太彻底没话说了。
这会,易忠海赶了过来,正好听到了最后阎解成说的话。
于是他便没好气的数落道:“解成,没你这样儿的,老太太多大年龄了,你就不怕她气出个好歹来?”
阎解成双手一摊:“多大年龄吃东西也得给钱呀,总不能倚老卖老吧?”
“而且,我听说老太太不还是烈士遗属,不还是五保户来着?吃东西不给钱,不符合她身份呀!”
“要不,我去问问街道办,看看这样合适不?”
闻言,易忠海气得不行:
“你啊你啊,你就作吧!”
人家不给吃的,硬要就已经不对了,现在对方又用聋老太的身份要挟,易忠海也有点无计可施,只好搀扶着老太太回屋。
回到屋里,一大妈还问:“老太太,吃到肉了吗?好吃不?”
原本是关心的话,结果在聋老太耳朵里仿佛就是在嘲笑她,变得更加生气了:
“吃,吃,我吃他奶奶个腿儿!”
“阎解成这孙子太不是东西了,我吃根烤串儿还得给钱,这四合院里有一家算一家,我上谁家吃饭还得花钱?”
“就那肉还两毛钱一根!什么肉值那么多钱?人肉吗!”
此时的聋老太完全没有了之前傻柱被阎解成收拾时的淡定,气鼓鼓的对易忠海说道:
“小易,过完年上了班,你一定要好好收拾这孙子!”
“最好让他没了工作,看他还敢不敢这么胡吃海塞!”
易忠海连连点头:“放心好了,老祖宗,这口气一定替您出了!”
易忠海在院子里能立住,靠的是三样儿:一是自己道德天尊的本领;
二是傻柱做打手;
三嘛,就是聋老太的全力支持了。
这个院子里,没人敢不给聋老太面子。
她身份复杂,不仅是全家男人为国捐躯的烈属,更是全区闻名的孤寡老人。
很多领导都会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来慰问她。如果有点什么事儿,只要聋老太出马,上面也一定会给她面子的。
现在老太太发话,易忠海不敢不听。
与此同时,对面贾家,传出了孩子们被馋哭了的声音。
“哇……妈,我要吃烧烤!我要吃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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