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厚叔叔好。”
苏牧将自行车停放到一旁,微笑着开口。
“是小牧先生啊,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孙玉厚也是立即上前,将苏牧拉进屋子,内心深处,却是有着担忧,母亲的治疗费用到现在还欠着呢,他还以为苏牧这么晚过来是来要钱的。
虽然心中苦涩,且家里没多少钱,孙玉厚还是决定将家里仅有的一些拿出来先还上一些,只是这样一来,家里本就不好过的日子怕是更难熬了。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小牧先生这么晚过来要钱,肯定是遇到难事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晚过来。
而且,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更何况还是欠医生的钱。
“是找玉厚叔有些事情。”
苏牧点头,跟着孙玉厚进了家,同时还继续说道:“少安睡了吗?这些事情也跟少安有关。”
听到苏牧这么说,孙玉厚心中却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看苏牧的语气倒不像是过来要钱的,倒好像是找他商量事的语气。
“小牧先生,你等一下,我将少安叫出来。”
“我没睡熟呢。”
还未等孙玉厚与叫孙少安,孙少安已是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苏牧也是往孙少安看了过来,此刻,屋子点了灯,透过微弱的光芒,倒是看清了对方的样子。
虽然还是跟他差不多大的年纪,孙少安的身材也是显得很高大,不过同他不一样,对方的皮肤显得很黝黑,显然,常年晒在太阳下,脸上长着一些绒毛,鼻子挺直,眼睛深邃而清澈。
苏牧还准备说些什么,屋子里却是传来了一阵放开的哭声,却是孙玉厚的母亲,也是孙少安的祖母哭了起来。
“我那苦命的安安!我那没吃没喝的安安啊!我那还没活人的安安啊!哎……呦呦呦……”
老人在后炕放声的哭了起来。
“我去看一下奶奶……”
孙少安也是顾不得在说什么,急忙往屋子里赶,孙玉厚也是一样。
苏牧自然跟着他们进入屋子。
屋子里,老人还在哭泣着。
在孙少安的安慰下,这位老人很快就停止了哭泣,原来,老人家睡觉浅,夜里又听到外面传来动静,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于是着急的哭了起来。
透过老人絮絮叨叨的话语中,苏牧也是听到老人的话,原来,老人以为世道又反了,这让她回想到过去不好的经历,于是就嚎哭起来。
孙玉厚的母亲是清朝光绪二十三年出生,已经快八十岁的老人,如今腿脚不便,老人以前的经历很苦,从民国开始,经历过无数次世事的反乱,已经记不清她娘家人和夫家两族人中,有多少人在反乱中丧了命,刚才还以为白军进了屋……
“真是抱歉,让小牧先生……”
孙玉厚也是对着苏牧小声的开口,虽然苏牧是他的晚辈,但孙玉厚并未将他当做晚辈看待。
“老人家,很正常,年纪大了,耳朵听不清,这没什么。”
不等孙玉厚说完,苏牧已是摇头。
这个时候,老人家已经在孙少安的安慰下安静下来,也知道自己是误会了,同时,也得知是小牧先生过来了,更是呼唤起他来。
苏牧也是走了过来,老人一把抓住他的手。
老人的手很小,也很苍老,有一种迟暮之感,但抓着他的手却很用力。
“祖母好好休息,我过来是跟玉厚叔商量一些事情的……”
苏牧也是开始轻声安慰着开口。
老人家也是跟他说了不少话,大抵多是询问他吃了没有,身体怎么样之类的话语……
苏牧一一回答,等好一会,见老人家有了睡意,松开了自己的手,自己也是将一个枕头拿了过来,轻轻的放在老人的颈脖下,同时,将杯子也是缓缓的为老人盖上。
“老祖母身子不太好,晚上不能着凉。”
他轻声说道。
孙玉厚点了点头,牢牢的记下苏牧的话,对于苏牧的医术,孙玉厚是打心眼力敬佩,虽然年纪下,其医术已经很强,附近但凡有一些病的找到苏牧,在其医术下,很快都会恢复过来。
所以,对于苏牧的话,他自然记在心里。
因为,老祖母的打乱,倒是耽误了一些时间,让时候愈发的晚了,大抵已到了一夜的后半段。
一家人因为苏牧的到来,到现在都还未睡觉,都是起来了。
孙玉厚的妻子披着衣服出来,孙少平,孙兰香都是出来了。
大家眼里都有些困意,毕竟,基本都是劳累了一天,大多数回到家都会早早的睡去,如同今天这般,熬到后半夜的也是很少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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