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从平凡的世界开始 第二十章：为了先生

夜色漆黑，苏牧倒不敢骑着自行车带着孙兰花去她家，毕竟天太黑了，哪怕有手电筒打亮，也容易出事。

再加上距离孙兰花家也没多少，索性就从车上下来，赶着自行车走。

孙兰花跟在苏牧的旁边，少女话不多，甚至，跟个闷葫芦一样，只是偶尔会抬起头，往他这边看，然后又飞快的低下了头。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支被孙兰花放在布包里，舍不得打开的手电筒，在此刻也是打开了。

或许是因为电池电量太少的原因，打开的手电筒灯光微微有些暗。

这个时候，孙兰花却是一点也不心疼手电筒的电池，一直都将手电筒打着。

若是以往，孙兰花哪里会这么浪费，就算夜里偶尔需要一些事情，比如夜里赶路什么，也是打一下，看一下前面的路，然后就将手电筒关闭。

大多数情况下，基本都不开手电筒，哪里有一直这样开着手电筒的。

一边赶着自行车，苏牧望着打着手电筒，灯光直往自己前面照的孙兰花，不由说道：“你别都往我前面照，你也往你前面照，路太黑了，万一碰到什么东西，摔倒了就不好了，而且，我手里也有手电筒。”

“俺没事的，才摔不倒呢，俺走路可稳当着咧。”

孙兰花微低着头，小声的说道：“先生才要小心呢，俺这里路不好走，先生可不能摔到了。”

“我这里亮堂堂的，哪里还能摔的到，你前面，也不用手电筒照照，黑通通的，也不怕路上磕到碰到。”

“这路，俺可熟了，俺一天，走个十遍八遍的，哪怕不用灯光，俺闭着眼睛也能走完。”

少女不由挺了挺胸膛说道，微暗的灯光之下，愈发显得少女胸前的挺拔。

见劝说无用，苏牧只好将自己手电筒的灯光往孙兰花前面打。

“先生，不要照俺这边的，亮堂堂，刺着眼睛了。”

孙兰花嘟囔着，心里却觉的暖暖的，虽然只是简单的照亮，却让孙兰花有一种被人心疼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太过懂事，又或许有着弟弟，妹妹们，在家里，她总是那个最容易被忽略的一个。

一直以来，孙兰花也习惯了，总是默默的做事，期待着有一天能将家里的破烂光景过好。

但年复一年，家里的光景并没有好上多少，反而随着慢慢的长大，家里压在身上的活计越来越多了，日子也愈发的辛劳了。

虽然如此，但孙兰花并不觉的吃苦，从小就过惯了苦日子，都早已成为了习惯。

所以，在苏牧看来，只不过是用手电筒将孙兰花照亮的微不足道的小事，在孙兰花心里，却感觉到无比的温暖。

“对了，这么晚了，看你挎着包出来，是去干什么？”

一边赶着自行车，苏牧一边随意的问道。

“刚刚夜校才下学，俺这才出来……”

孙兰花不自觉的抬头。

一般的时候，在苏牧面前，孙兰花总是低着头的，只是因为，在孙兰花眼中，牧先生是一位很优秀，很好，很亮堂的，就跟那太阳一样，而她，只是一道微不足道的萤火，站在先生面前，总是感觉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虽然那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想跑开，但却又忍不住靠近，就犹如飞蛾扑火，虽然明知道那火焰会将自己吞噬，却仍奋不顾身的扑上火焰。

此刻，抬起头，只是觉的，身上总算有一些亮晶晶的东西，让先生能够稍微看上一眼的。

听到孙兰花去上夜校了，苏牧不由呀然，目光不由往孙兰花看了一眼：“我还以为你不会听我的话呢。”

白天的时候，他虽然劝孙兰花上夜校，但内心，并不认为孙兰花会去，他对孙家的情况很了解，对于孙兰花的情况也了解，家里的破烂光景，沉重的压力压在这个正值青春少女洋溢着年轻活力的身上，让对方几乎喘不过气来。

每天脚不沾地的忙碌，回到家，怕是倒头就睡，哪里有精力去学习。

微暗的灯光下，苏牧甚至能够看到女孩眼角下疲惫。

“先生是为我好，不为自己，为了先生，兰花也要去上夜校的。”

被先生目光看着，孙兰花不自觉的低着头，小手紧张的攥着衣服。

这一刻，少女的心中有着别样的欢喜。

“但也不要太累了。”

苏牧关心的道。

“嗯。”

孙兰花轻轻‘嗯’了一声，心中却生出一股很大的满足之感，那是一种很巧妙的感觉，孙兰花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只觉得，哪怕现在很疲惫，很困，很想休息，但精神却是振奋的，心情却是开心的。

就如同，寒冷的冬季，一丝嫩嫩的绿芽撑开冰层，给大地带来一丝温暖的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