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从平凡的世界开始 第十章：内心愧疚着

孙玉厚蹲在门槛上，沉默的坐在那里，不停着挖着旱烟袋。

男人的身形有些佝偻，眼神有些失神的看着远方。

有着大山阻隔，并不能看的有多远，看到的依旧是年复一年所看到的庙坪山。

山依旧没变，如同年轻时候的自己一样，没有高一点，也没有低一点，但他却开始变老了，肩膀似乎已经不再像年轻的时候那样承担足够多的东西了。

孙母依旧在厨房忙碌着，有时候目光会透过窗户，看着蹲在门口的丈夫，有些心疼，但更多的，只能默默的做些尽所能做的事情。

此刻，孙少安跪在父亲身前，沉默着。

孙厚平并没有让孙少安跪下，是孙少安自己跪下的。

之所以跪下，是因为孙少安想要辍学。

“学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就算砸锅卖铁，我也能给你凑齐。”

孙厚平用力的用烟袋敲了敲地。

“爹，就算凑足学费，但下一年呢，下下年呢……，而为了凑足学费，家里又该怎么过。”

孙厚平听了，只觉得心里难过，手紧紧的抓着烟袋，很用力。

“更何况，少平和兰香也要到了上学的年龄了，也该到少平，兰香上学了。”

“当年，姐姐兰花为了我能够少学，可是从小到大一天书都没念过，这些年，一直为了家里忙里忙外，我如今也是一个大小伙子，比起力气，可比姐姐要大多了，更何况，我比姐姐还上了这么多年的学……”

孙少安仍跪着，头却是抬了起来，目光认真的看着孙厚平：“爹，我不想上学了。”

孙厚平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些年，他每天忙里忙外，庄稼人，苦没少受，但年年下来，却常常两手空空，大队里面穷，他这家里自然也就穷。

再说自己，从小就死了父亲，早早的就承担家里的重担，一边还要供养母亲，好不容将弟弟的婚事张罗好了，自己的家却依旧穷的叮当响。

现在，小儿子小女儿上学需要钱，若是大儿子也要上高中，那花费，可海了天去了，他一个庄稼人，哪里能承受的起。

若是大儿子辍学，他确实能够轻松一些。

只是，虽然轻松了一些，但心里……却难受啊！

“这是你自己选的，以后……”

孙厚平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站起来，将儿子少安扶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个有着自己眉眼的儿子，孙厚平摸着他的手，眼中的泪水忍不住就流了出来：“是爹对不起你呀。”

“爹这说的是什么话，这是我自己决定辍学的，跟爹有什么关系。”

听着少安的话，孙厚平内心更加的愧疚，但也为自己有着这样的儿子而骄傲。

他养的孩子，一个个的都懂事明里。

或许，这些就是他生命的全部意义，又或者，这些是他活着的全部价值。

“对了，家里柴火不多了，我去拾撮一些柴火过来。”

“爹，柴火我早就弄好了。”

刚走进门的孙兰花自然而然的开口，同时从，自己的装的篮子里倒柴禾。

一边倒柴禾，孙兰花一边说着：“刚刚送苏先生回家的时候，正好捡了几筐柴禾，足够这两天烧了。”

看着懂事的大女儿，孙厚平心中感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从小，大女儿孙兰花就懂事，只是越懂事，受到的苦却越多一些，这些年，为了家里，孙兰花没少受累，但这些年，哪怕为兰花扯一件像样的衣服，都不曾扯过，衣服破了，总是补了又补。

整个双水村，所有女子中，就说兰花衣服上的补丁最多。

这些

都让孙厚平内心愧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