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寅吐出一口浊气。
李归年嘴角微动,徐萍靖眸中闪光,曹刘二监同时问道:“陈尚书有何高见。”
毕竟算太子一党。
“萧君让一个人怎么阻挠新政,必有同谋。”
李归年打量了他一眼,“陈尚书何意?”
“李相,若无新政,你当是百官之首,权倾朝野。故陈某认为,李相脱不了干系。”
陈寅眼神坚定。
徐萍靖深以为然,绕来绕去,把自己绕进去了。幸好自己不是丞相,徐萍靖心底暗道。
李归年哈哈大笑:“凡事都要讲求个证据。你红口白牙,说什么是什么,岂不是陷害忠良。”
陈寅冷笑,“事发之时不在场,你以为就能扯干净?”
“老夫腿脚不便,近来老寒腿常犯。迟一些又怎么了?”
“平时自然没什么,但是……”陈寅冷漠如初。
“但是今天出这档子事,怨老夫头上?”李归年冷声质问。
“无独有偶,先帝遇害你也不在场。”陈寅一语中畿,刘温等人目瞪口呆。
李归年沉默了。
一件事上还不嫌乱,又牵扯进另一件事。李归年默默思索着,自己将陈寅踢开真的正确吗?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咄咄逼人的态势?
李归年抱拳向各位大臣:“诸位同僚,陈寅混淆视听,颠倒黑白,顾左右言它,对本相恶意攻击、诽谤。公理何在?”
一番话,油泼不进。一席语,密不透风。面无表情的陈寅也红着脸,“是不是诽谤,自有圣断,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况且本官也是就事论事……”
由不得陈寅不着急,诽谤朝官,还是一品大员,内阁首辅。这罪名要是坐实,不得当庭杖死。
刘温打着圆场,“刚才一番,实乃推论,做不得数。李相,陈相,息怒,息怒……”
曹骏也安抚起来。
陈寅和李归年这般针锋相对,倒也不是死缠烂打,只不过撇清自己,见二监开口,都开始借坡下驴,免得难堪。
“陈尚书,恕老夫失态。”
“李相,陈某多有得罪。”
两人如此就握手言和,笑逐颜开。只把徐萍靖等人看的目瞪口呆,无论怎么说,陈寅的目的达到了,一口咬死的萧君让被拉回来了。
接下来就不是李归年一言盖之,盖棺定论能决定的。刘温和曹骏对此深以为然。
“报,曹公公,陈指挥使到。”
小黄门一声尖细嗓音传来,苍颜白发,青龙服赤焰披,腰带三尺剑,貌若天将的陈巨胄踏步而来。
“陈巨胄,见过曹公公,刘公公,李相,陈相,徐相。”
当朝从一品,权势滔天的陈巨胄肃容道:“事出突然,北子都的碟子有消息称,帝都已经传开是陈尚书推倒萧君圭。我已经抓住造谣者,可难填的是悠悠众口。我请令从严办理此事……”
众人心里咯噔一下,陛下走时也没说要你独断专权,要是人进了你暗龙卫,还不是屈打成招!
刘温呵呵笑着:“不急,陛下旨意酉时便到。”
陈巨胄开口:“幕后之人必于酉时前动手!”
“何出此言?”曹骏问。
“直觉。”陈巨胄直言。
“他是对的。”刘温吭声。
曹骏对一众人说道:“事出突然,为防生变,暂时交由陈指挥使全权办理。”
“且慢。”陈寅又打断。
“陈尚书,你一而再,再而三阻挠,莫非你真的是凶手?”刘温恼火。
“酉时而已,等等不急。陛下与我等实权,就是为了平衡势力。怎可擅自打破……”陈寅吐道。刘温等人回过神来,陛下最忌讳违抗旨意。纵使事出有因,难免不会生出嫌隙。于他们而言,就意味着失去权势,退出政治舞台。
不能变通,不能行动,难不成真的要坐看事态扩大,恶化。
曹骏低声道:“陈相,快拿个主意吧。”
“李相说了,幕后之人必有萧君让,因此此案要破,第一个控制的人就是他。他不能死,一死就线索全断。萧家不能出事,出事陛下就会出面。”
陈寅侃侃而谈,此刻,莫说是李归年,徐萍靖,曹骏,刘温,就是陈巨胄,也不由脸色温和许多。
陈巨胄要权是小,事出有因,要真是抓了萧君让,困死萧家,或得罪朝臣,反参自己一本。以陛下的手段和几大都司的忠诚,不可能善了。
刘温和曹骏身为宦官之首,陛下亲信,却和暗龙卫一起打压忠臣,残害异己,不死都得脱层皮,冤,冤大头。
徐萍靖忠直的言论,也会被认为别有用心。
李相明智的推断,会被当成公报私仇。
都想到了,又好像没有。当他们都在打着自己的算盘时,陈寅考虑的是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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