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木对于月升村的了解,已经不输雅青。
他了解了月升村的一切,但唯独不了解雅青。
因为他的信息都是从族人们那儿得来的,而族人们对族长不可能什么都知道。
但他经过这么几秒钟的回寰,已经知道自己同她的关系。
虽然对于雅青的年纪他有些不能接受,但雅青的脸长得很好看。
而且这是一个镇得住场的女人,个子高大骨骼粗壮,臀部像磨盘一样,能生能养。
禾木感觉她身上有母性的宽厚和仁慈。在她面前自己就像个孩子。
但她是自己的“妻子”。
既然刚才已经说出“阿雅你好”,那禾木就只能叫雅青名字了。
雅青搀扶着禾木的手臂走下台阶,走到众人的中间。
雅青顾盼生姿,禾木神情肃穆,像极了领导人夫妇走基层。
族人们很开心,拿出平时舍不得点的松明,把厅堂照亮。
禾木知道,她们要为蓓蕾神和雅青族长举行婚礼。
神仙好容易下到凡间,当然是抓住机会把最紧要的事情办了。
雅青面露喜悦之色,而且有点迫不及待。
普通男人入不了月升村首领的法眼,但“男神”是绝对不能错过了。
雅青迫切需要这份荣誉,同时也是认可。
二十年艰辛的付出,需要盖上这个章。
然而禾木体察不到雅青的这份心情。他只知道这是月升村上百年来的规矩。
只是刚拔掉USB接头就步入婚姻的殿堂,他有点难以接受。
所以动作难免有点僵硬,脸上也有点不乐意。
善良单纯的族人们没发现,只有叶锦新看在眼里。
不过她也没有太在意,因为她也在为自己“捡”到蓓蕾神而骄傲。
“反正都已经有夫妻的名分,何必急着搞形式主义。”禾木想。
先去把夫妻生活过了也不迟。
实际上禾木是想找机会偷偷溜掉。
因为他知道这个部落看似天然生态和谐,其实有原始野蛮的一面。
他想起中午那个送饭的男子在他耳边轻声说的两个字——“小心”,有点不寒而栗。
但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他是不能走的。
现在对整个部族来说都是最重要的时刻。
大家拿出家中珍藏的食物,摆放在禾木和雅青的周围,向他们投去祝福的目光。
禾木觉得自己应该先配合她们把戏演完。
一般人印象里母系氏族部落应该是和善的没有暴力的,这是误解。
只要是原始部落,就避免不了暴力。
大家生存机会得来不易,时间稍纵即逝,干什么事都用最直接粗暴的方式。
比如此刻大家席地而坐,吃起东西来就完全没了下午那种轻松闲适的氛围。
粗暴的撕开没有完全烧熟的肉,大把大把的往嘴里送,肆无忌惮的嚼着。
因为所有人的食物都放在了一起,那食物就成了所有人的,所以吃起来毫不心疼。
如果此刻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蓓蕾神,并且还想跑,她们无疑是会心疼的。
更别说尊严和信仰受到侮辱所带来的刺痛。
禾木在之前的平行宇宙经历过此类事件,最后在心中法伦停止旋转之前逃成功逃离。
所以此刻他和大姑娘小媳妇们迎来送往,推杯换盏,喝着青草汁,吃着滩羊肉,只求快活。
有个姑娘借敬酒的契机,直接扑到他怀里,抓着他的肩膀吻他。
禾木一开始愕然,眼角余光看到雅青毫不在意,慈祥微笑,才放开手脚抱住姑娘亲吻。
只要是对族群繁衍有益的事情,作为首领的雅青都不会反对。
禾木就这样,又和衣着简单的族人们亲密了一轮。
只不过他点到为止,并不深入。
因为他知道晚上要留点体力。
不是为了雅青,而是为了离开。
月到中天,厅堂被照得通明,大家就把松明灭掉。
时间不早,大家该回去休息了。
禾木也跟着雅青回房。
那是位于聚居区北侧最高处的一座水屋。
上善若水,这个小村寨虽然原始也在不自觉地遵循一些规则。
绿水环绕四周,小桥通往屋门,只不过屋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此刻整个寨子都没有火光,和万物一样,沐浴在月光这样的自然照明下。
虽然能看见眼前的物体,但禾木仍有种瞎了的感觉。
进了堂屋,禾木才看清屋内的结构。
所有东西都是用自然界的东西搭建,木头甚至都没有去皮,上面长出了草叶。
睡在这样的屋子里湿气应该会很重吧,禾木心想。
进入房间,禾木看到四处摆满了鲜花,整个房间充满浓郁的花香。
这么浓的香气会睡不着觉吧。
床是一块完整的木头。
这么大的一块木头从外面扛到屋子里,得花多大力气?
那要全村的男劳力出面才能搬得动吧?
哎对了,“父亲们”呢?
禾木这才察觉到异样。
往日,太阳下山的时候,男人们就会从四周的农田回到村寨。
他们会去敲各家的门,若女主人有需要且看顺眼的,就把他们留下。
没人要的男人,就灰溜溜地走到一个集中的大会堂,在地上的蒲团上入睡。
那些被女人留下的,自然就睡在床上。
大会堂四处透风屋顶漏雨,遇到坏天气根本没法入睡。
所以天气好的时候,男人们就倾向于不被女人看中,回到大会堂休息。
天气不好的时候则巴望着女人留下自己。
像今晚这样的好天气,他们应该都喜欢在大会堂里睡觉。
更何况是首领和神灵成婚的大日子,他们更有理由不去找女人。
但婚礼现场,他们人都没出现,那就很不应该了。
即使不用履行自己的房事义务,这么重大的仪式,你们应该集体出现一下,跪下磕几个头。
照理说雅青应该注意到这一点,但是她没有问。可能是太兴奋太幸福以至于忘记了。
就算首领没注意,长老们应该注意到了。因为维护部落传统是她们的职责。
一切透着蹊跷。
雅青请禾木在床上躺下,为他除去衣裳,盖上用干花朵做的被子。
透气、清香,保暖性差了点。不过这季节也不需要保暖。
既然不需要保暖,那还盖它作甚?禾木直接揭掉。
雅青掩面而笑,四十岁的女人竟然露出二十岁的娇羞。
毕竟面前的不是那些整天干粗活的男人,而是来自天山的神灵。
雅青自行除掉了衣衫,款款往禾木身上倾倒。
大骨架女人,压迫感明显,是禾木从来没见过的类型,不由得充满新鲜感。
禾木把手放在该放的地方,正准备使劲,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而雅青没听到,她的火山正要喷发。
禾木一把抱着雅青滚到床下,“夺夺”两声,两件暗器打在床板上。
雅青不愧是一族之首领,立刻收拾起欲望,从旁边的花架上取下一根削尖的棍棒。
她们就拿这去战斗?禾木苦笑。
不过他能理解,毕竟这个部落已经二十年没打过仗。
也正因如此,此刻所有人都处于危险之中。
雅青吹起号角,声音清脆响亮。
禾木一跃而出,听风辩位,朝厅堂跑去。
这时他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号角回应,但很短,马上就消失在夜色中。
前面起码有十五六个人,手里拿着棍棒,正穿过厅堂,朝雅青的水屋走来。
看到禾木一人挡在路中间,手上没有任何武器,大家面面相觑。
这群人清一色全是男人,看来就是族里的“父亲们”。
他们可能是瞅准了今晚大家都刚忙活完,此刻已经完全放松了警惕,所以发动攻击。
但他们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神灵还在,不禁有点迟疑。
看到只是个小年轻而已,大家相视一笑,继续举步向前。
对付这么一个半大不小的年轻人,他们觉得手中的棍棒多余了。
仅凭赤手空拳,就足够把这孩子打成残废。
要知道大家个顶个都是种庄稼的好手,手上有的是力气。
他们用半生不熟的语言交流了一下,推举出一位与禾木差不多年纪的小伙子上前。
那意思很明白,单挑。
禾木自然是丝毫没把对方放在眼里,他的注意力都在后方厅堂。
厅堂的四周,是族人们的聚居区,稍微边上一点,是三位长老的住所。
但这些“父亲”堂而皇之地穿过厅堂,后面没有半丝声响,看来他们已经“处理”好族人和长老。
看这些男人们手上的武器没有血迹,应该没有出人命,可能只是捆绑起来。
禾木舒一口气。这些人闹归闹,心底比那些虎人还是善良多了。
所以他打算手下留情,点到为止,不取性命。
正这么想着,对面小伙子已经朝他喊话:“你,拿武器!”
禾木微微一笑,摇头,脚下不停,朝小伙子走去。
小伙子愣了一下,看看手中的棍子,看看后面的长辈,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禾木笑着说:‘没事,你就用棍子好了。“转眼间已经走到小伙子面前。
小伙子用棍子杵禾木的肩膀,禾木两根手指夹住棍子,轻松夺了过来。
其他人”嗯?“了一声,小伙子再次一愣,但马上意识到自己处于劣势了。
于是他一拳朝禾木脸上挥去。
禾木斜了一下身子避过,同时用棍子搭在小伙子的胳肢窝往旁边引导。
搭上的一刹那,他已把小伙子和棍棒的重心掌握,并因势利导。
小伙子如果懂得汉语,此时就会深刻理解什么叫”身不由己“,一头栽进泥堆里。
后面的男人们集体”噢“了一声,只见禾木一抛棍子,待它掉到脚尖一脚踢出。
就像昨晚他在禾家村将长矛踢向大鼓,棍棒也转着圈飞向男人们。
前排五个男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脸上被抽出了红印。
终于,大家怒了,互相看一眼,抄起家伙就往禾木冲来。
禾木笑着说:”这就对了嘛,何必浪费大家时间呢!“
飞卢小说网声明
为营造健康的网络环境,飞卢坚决抵制淫秽色情,涉黑(暴力、血腥)等违反国家规定的小说在网站上传播,如发现违规作品,请向本站投诉。
本网站为网友写作提供上传空间存储平台,请上传有合法版权的作品,如发现本站有侵犯权利人版权内容的,请向本站投诉。
投诉邮箱:feiying@faloo.com 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即删除相关作品并对上传人作封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