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图书馆 第二十二章 似梦似幻

“我相信我们能找到一位公正的法官。”

“是的……毫无疑问。但法官总是说，需要确定的问题是，被告在犯罪时是否没有利用他的那部分理解力，使他知道自己正在做错误和邪恶的行为……那部分，安荻；就好像心灵可以分为几个部分，一部分是理智的，一部分是疯狂的。不可能！心灵是一个统一的东西。一个人不可能在精神和情感上的某个虚构的部分患病而不影响整体。人格。是非知识——在上帝和魔鬼之间做出选择的能力——与二加二等于四的知识有很大不同。要做出善恶的判断，需要完整的人格。”

方安荻抬起头，打量着律师。

律师盯着窗外，抿着嘴唇陷入沉思。他显然没有在听。

方安荻转向窗户。他感到沮丧和绝望，霏霏已经逃跑了。这是唯一合乎逻辑、理智、合理的解释。不管怎样，她的父亲注定要失败……方安荻的肌肉陷入了冰冷、刺眼的悬念。他凝视着窗外。

大约十英尺外，有一个物体悬浮在空中……一个圆顶形状的物体，有一个整齐的圆形开口，面向方安荻的窗户。开口后面，人影移动。

方安荻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他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摸索着绕过桌子，远离窗户。

“安荻，有什么事吗？”?律师问道。律师转过身来，抬头看着方安荻。

方安荻靠在面向窗户的桌子上。他直视悬浮物体的圆形开口。里面有眼睛，发光的眼睛。一根细长的管子从开口处伸出来。方安荻的胸口被一股痛苦的、紧缩的力量压着。他必须为每一次呼吸而奋斗。

我的上帝！他们想要杀了我！他以为。

意识的波动在他的脑海中涌动，消退，又回来。他的胸口是一片巨大的、喘息着的火域。隐隐约约地，他看到桌子的边缘从他的眼前向上涌动。有什么东西撞到了铺着地毯的地板上，他意识到那是他的头。他试图把自己推起来，却倒了下去。“安荻！安荻！怎么了？安荻！”?这声音在一个摇摇欲坠、响亮的回声箱中弹跳又退去。“安荻……方安荻……还有……”

律师站起来——快速检查了方安荻，向他的秘书喊道：“方夫人！叫救护车！我认为方安荻医生心脏病发作了。”

我一定不能喜欢这样的生活，孙卫东告诉自己。是的，我有一只新宠物，但我也有责任。总有一天我必须离开，带着我的宠物，放弃这个地方所有其他的乐趣，

他坐在霏霏的私人住所里，他们之间的一张矮桌上放着一碗当地的酒。霏霏显得异常沉思、安静。操纵者需要相当大的压力才能让她进入反应状态。这让孙卫东很烦恼。她表现得很好，轻松地接受了训练，这让他很高兴。现在——旧病复发……就在他给了她一个如此令人愉快的玩具——智慧屏之后。

桌子上的酒旁边放着鲜花。人们称它们为玫瑰。红玫瑰。酒是苏巧慧送来的。它的香气，口感上的触感，让孙卫东感到惊讶和高兴。微妙在他的舌头上跳舞。令人陶醉的中心物质需要不断地调整他的新陈代谢。他想知道霏霏是如何适应这些东西的。她服用的剂量过多。

尽管为了保持新陈代谢平衡而付出的努力分散了孙卫东的注意力，但孙卫东发现整个体验很愉快。感官开始警觉：无聊感退却了。

苏巧慧曾说过，这种酒是来自“……在我们东边的一个阳光明媚的山谷”的葡萄酒。这是一个本土产品，可爱的东西。

孙卫东抬头看着天花板的银灰色曲线，注意到操纵器上方的重力异常线就像金色的和弦。房间里呈现出一种令人愉快的熟悉气氛，新的风格表明他可爱的宠物入住了。

“你注意到船上有多少人穿着土著服装吗？”?孙卫东问道。

“我怎么能？”?霏霏问道。（她的声音听起来多么模糊。）“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

“是的，当然，”孙卫东同意道。“我想我可以亲自尝试一下你们的衣服。巧慧告诉我，你们一些大一点的孩子的衣服通常只需要很小的改动就能适合化学局。巧慧称之为附加福利。”

莫霏霏从酒碗里重新倒满杯子，深深地喝了下去。

侏儒的小猪！她想，这个肮脏的小巨魔！

孙卫东一直在用酒壶喝水。他把它浸入碗中，举起滴着琥珀色的碗。“美酒、美味的食物、舒适的衣服——这一切以及巨大的享受、娱乐。谁会在这里感到无聊呢？”

“是的，确实如此，”莫霏霏嘀咕道。“谁会感到无聊呢？”?她又深深地喝了一口酒。

孙卫东又喝了一口酒壶，调整了自己的新陈代谢。莫槐新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他注意到操纵器的设置，想知道是否应该施加更多的压力。会不会是酒？他问自己。

“你玩智慧屏玩得开心吗？”?他问。

肮脏邪恶的小巨魔！她认为“这很有趣，”她冷笑道。“为什么你自己去玩一会儿呢？”

“保护之主！”?孙卫东嘀咕道。他刚刚意识到酒正在抑制莫霏霏的高级中枢。她的头在脖子上疯狂地转动。她洒了一部分饮料。

孙卫东伸出手，从她手中接过杯子，轻轻地放在桌子上。他意识到，她要么没有能力，要么从未学会如何调整新陈代谢。

“你不喜欢这些故事吗？”?莫菲菲问道。

孙卫东开始从刘选民的作品中回忆起涉及各种酒类的本土问题。那么，这一切都是真的。真实的，正如莫菲菲所说。

“这是一个肮脏的世界，”她说。“你认为我们是故事的一部分吗？他们用他们该死的相机拍摄我们？”

多么可怕的想法啊，孙卫东想。但她的话里有一种奇怪的真实感。对话带有刘选民故事的一些表面特征。

在这一刻，孙卫东必须提醒自己，像莫菲菲这样的生物（按照他们的标准）已经在刘选民编织的梦想中生活了很长时间。但这并不完全是梦想，因为化学观众也可以进入故事世界。突然灵光乍现，孙卫东意识到自己已经进入了刘选民创造的暴力和情感的世界。进入那个世界后，他就已经被腐化了。分享原生的妄想，即使只是片刻，也会被更多此类腐败的需要所奴役。

孙卫东想要离开这个房间，放弃他的新宠物，只返回他的职责。但他知道他不能那样做。知道这一点后，他想知道是什么特殊的东西困住了他。他的搜索意识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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