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图书馆 第二十章 开始说破

苏巧慧就站在里面，她的光头在黄色的灯光下闪闪发光。霏霏怒视着侏儒的身材、隆起的胸部和穿着绿色紧身衣的粗壮双腿。

“你很烦恼，”苏巧慧说。她的声音专业而流畅，令人舒缓。听起来就像她听过很多医生的声音一样，霏霏想哭出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霏霏问道。

“我是船舶外科医生，”苏巧慧说。“我的大部分工作就是有空。你需要我。”

它们看起来就像人类的漫画，霏霏想。

“走开，”她说。

“你有问题，我可以帮助你，”苏巧慧说。

霏霏坐了起来。“问题？为什么我会有问题？”?她知道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歇斯底里。

“孙卫东那个傻瓜给你留下了一个不受限制的智慧屏，”苏巧慧说。

霏霏研究了化学女性。他们有情绪吗？有什么办法可以触碰他们、伤害他们吗？哪怕是给他们带来一点点的疼痛，似乎都是宇宙中最令人向往的事情。

“你们这些丑陋的生物是如何繁殖的？”?霏霏问道。

“你讨厌我们，嗯？”?苏巧慧问道。

“你害怕回答吗？”?霏霏问道。

苏巧慧耸耸肩。“本质上，这和你们的同类一样——只不过雌性在发育的早期阶段就被剥夺了生殖器官。我们必须去繁育中心，获得许可——这是一个非常烦人、无聊的过程。我们设法在没有器官的情况下也能过得很好。”?她走上前，离床一步站了起来。

“但你们的人更喜欢我的同类，”霏霏说。

苏巧慧再次耸耸肩。“品味不同。我有过来自你们星球的情人。有些人很好，有些则不好。问题是，你褪色得太快了。”

“但是你喜欢我们！我们让你开心！”

“在某种程度上，”苏巧慧说。“兴趣有起有落。”?“那你为什么留在这里？”

“这是有利可图的，”苏巧慧说。她指出，本地雌性已经从困扰她的情感漩涡中走出来了。抵抗，仇恨的对象——仅此而已。这些生物很容易操纵。

“所以化学喜欢我们，”霏霏说。“他们喜欢关于我们的故事。”

“你是一个无穷无尽的自我生成故事的锅，”苏巧慧说。“你自己就可以制作出具有真正艺术价值的自然序列。当然，这同时也是令人沮丧的根源，需要非常微妙的处理才能为我们的观众捕捉和再现。刘选民的艺术在于引出那些刺痛的微妙细微差别。我们的幽默，吸引我们着迷的注意力。”

“你让我恶心，”霏霏嘶嘶地说。“你不是人。”

“我们不是凡人，”苏巧慧说。她想：我想知道这个生物是否已经怀孕了？当她得知自己将怀上化学药物时，她会怎么做？

“但你却躲着我们，”霏霏说。她指着天花板。“在上面。”

“当它符合我们的目的时，”苏巧慧说。“当然，我们现在必须保持隐蔽。但情况并非总是如此。我已经公开地和你们这种人一起生活了。”

霏霏发现自己被苏巧慧语气中随意的冷漠所吸引。她知道她无法伤害这个生物，但她必须尝试一下。

“你在撒谎，”霏霏说。

“也许吧。但我要告诉你，我曾经是伊亚神，不久前在苏美尔……对被俘虏的犹太人造成恐惧。在你们中间建立宗教模式是无害的乐趣。”

“你冒充神了？”?霏霏浑身发抖。她知道这些话是真的。他们说起来太不费力气了。它们对演讲者来说意义不大。

“我也是一个马戏狂，”苏巧慧说。“我拍过很多史诗片。有时我很享受古代的错觉。”

霏霏摇摇头，说不出话来。

“你不明白，”苏巧慧说。“你怎么能？如果这是我们的问题，你看？当未来是无限的时候，你就没有古物了。你总是陷入永恒的现在。当你认为你已经接受了你的过去的事实时不重要，那么未来就变得不重要。未来就在过去，这可能是致命的。故事保护我们免受这种致命的伤害。”

“你……监视我们是为了……”

“无限的过去，无限的未来，无限的现在，”苏巧慧说。她低下头，喜欢这句话的声音。“是的，我们有这些。你的生命只是短暂的爆发，而你的整个过去则更多——但我们化学从你那里获得了对某些古老的东西的明确感觉……一段重要的过去。你给了我们这个，你明白吗？”

霏霏再次摇了摇头。这些话似乎有意义，但她觉得自己只明白了其中的一部分。

“这是我们无法从MOP的网络上获得的东西，”巧慧说。“也许这是我们的不朽拒绝我们做的事情。网络将化学物质变成了一个有机体——我可以感觉到其他每个人的生命，数十亿的化学物质。这是……古老的，但它并不古老”

霏霏咽了口口水。这个生物正在漫无目的地闲逛。但谈话提供了恢复的时间，霏霏感觉自己体内形成了一个抵抗场所，一个她可以撤退的核心场所，在这里她可以安全地免受化学物质的侵害……无论他们对她做了什么。她知道她仍然会屈服于孙卫东，这个苏巧慧生物现在正在做一些事情来掩盖化学俘虏的情绪反应。但核心位置就在那里，不断成长、传递目标。

“没关系，”苏巧慧说。“我是来给你检查的。”?她走到床边。

霏霏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你在看着我，”她说。“在机器旁。实验者甲知道吗？”

苏巧慧变得一动不动。这个愚蠢的地球人怎么知道要问这么尖锐的问题？

霏霏感觉到了苏巧慧的警惕，说：“你谈论无限，史诗，但你用你的……无论如何……”她做了一个扫过的手势，接受故事情节“……记录……”一场……杀戮……”

“的确！”?苏巧慧说道。“你现在告诉我，为什么孙卫东要我到船上来。”

床上方的水晶面开始发出蓝色的光芒。霏霏感觉自己的意志在融化。她摇摇头。“我不...”

“你会告诉我的！”?化学女性的脸是一张愤怒的圆形面具，光头闪闪发光，湿漉漉的银色。

“我……不……知道，”霏霏低声说道。

“他愚蠢地给了你一个不受限制的智慧屏，我们也愚蠢地同意了，”苏巧慧说。她把手放在厚厚的嘴唇上。“你对这些事情有什么理解？”

霏霏感到压力放松了，深吸了一口气。核心的闭关之地还在。“是我的母亲，你杀了我的母亲，”她低声说道。

“我们杀了？”

“你让人们做你想让他们做的事，”霏霏说。

“人们！”?苏巧慧冷笑道。霏霏的回答只暴露了她对化学事务最浅薄的了解。不过，这个生物也存在着危险。她可能会过早地将孙卫东的兴趣引向错误的道路。

苏巧慧将一只手放在霏霏的腹部，看了一眼床上的机械手。柔和的蓝色光芒的图案发生了变化，让她微笑起来。这个可怜的生物已经怀孕了。这是多么奇怪的生育后代的方式啊！但这是一种从至高无上的位置上诱捕窥探者的方法，这是多么可爱和微妙啊。

霏霏怀孕的事实给苏巧慧带来了一种奇怪的不安感。她收回了手，开始闻到当地雌性特有的麝香味。这个生物的乳腺多么粗大啊！然而，她的脸颊却向内凹陷，仿佛营养不良。她穿着一件宽松飘逸的礼服，让人想起希腊服装。现在有一种有趣的文化，但是简短，如此简短……一切都如此简短。

但她怀孕了，苏巧慧想，我应该很高兴。为什么它让我烦恼？我忽略了什么？

不知为何，她无法解释，一首化学局饮酒歌曲中的四句歌词突然涌入了巧慧的脑海。

“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

当我们每个人都年轻的时候，我们听到过肉体的音乐

还有太阳的歌声……”

苏巧慧猛地摇头。这首歌毫无意义。它的好处只是在于它的节奏，一系列的玩具噪音，另一个玩具，

但这……曾经意味着什么？

在床上方，操纵器的镜片向后沉入绿色，停在柔和的粉彩上。

“休息吧，小无辜的，”苏巧慧说。她将一只异常温柔的手放在霏霏裸露的手臂上。“休息一下，为孙卫东的回归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