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神武战记 第17章 宿命的起航

“罗琳姐姐，煜哥哥他...他不会有事吧？”

医务室里，除了罗琳外，全都是帝国最有名的医师，站在一台台贵族专用仪器前忙碌着。

围成一圈的仪器中间，一个帅气的少年正昏睡在病床上。坐在床边的少女正拉着他一只手，反复摩挲，眼中更是噙满了泪花。

身为贵族，罗琳是少数几个平易近人的。

也许是医疗工作者一视同仁的精神，又或者她也担负着帝国命运的重担，还有卡尔公爵的授意，她必须时刻了解研究阿煜的一切，也就在修整期间和大家混熟了。

“放心吧，他只是消耗过度，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罗琳一本正经地回答道，随即却有调笑地说：

“米娅妹妹，还说你对他没意思，你现在的样子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嘻嘻嘻。”

一听这话，米娅的脸唰地就红了。

“讨厌啦，罗琳姐姐你笑话我，不理你了。”

嘟囔，娇羞只在一瞬，米娅的心里只有阿煜，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好歹翻个身也能让人安心啊。

“短短三个月，眼前这个帅气阳光的男孩，和第一次见到他时完全不一样，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明明长得和我们的人一样，可为何会有这么多秘密。”

米娅的脑海里如此想着，她又想起了阿煜回来时的场景：

“阿煜？我是......神武者......啊！我的头，我的头......”

那时的阿煜已经解除了暴走状态，双眸不再血红，而是一片清澈，仿佛璀璨的星空，洁净中还带有一丝睿智。

待身上的光芒完全消散时，他突然就两腿一软，栽倒在了米娅的面前。

卡蒂尼将军一行人，已被阿尔佛德顺利接了回来，有关桑托斯对阿煜做了些什么，扎克竟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

事件最后，扎克不仅退还了帝国所有的佣兵的雇佣费用，开始承诺的一倍兵力也没有食言，更是为了表达歉意，又新增了五十万兵力，其中还有五万强化士兵。

要不是这一百五十万兵力的补给都由佣兵公会负责，几乎所有人都会怀疑扎克是想把他们拖死。

三十艘补给船，足足装了两年的补给，甚至还有些基建材料，对穆乐星来说，绝对是一笔巨大的消耗。

而对于现在的帝国来说，已经不能用雪中送炭来形容了，要说是再生父母都不为过。

当然，帝国的贵族们，只当是佣兵公会的归附之举，所有的一切更像是理所应当的一样。

眼下，阿煜一直昏睡不醒，不仅是米娅充满了疑惑，就连罗琳也满是问题。

当然，她想的肯定比米娅更深层。

生体强化药剂的报告她详细了解过，也采集过强化兵的血液进行化验，得到的结论令她大为震惊，同时也让她更为不解。

阿煜也受到了强化，但他的血液里并没有任何药物残留。

要说完全吸收了的话，他的生体都维持在正常水平，并没有得到改善。

还有遗迹的力量，别说最强的强化兵了，一个普通人是如何承受的了那巨大的能量波动的。

力量、速度、意识，这种种超常的特质全部汇聚在一个人类身上，撞战舰如切豆腐，等同于一个人形炮弹。

神武者......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神明？那该是多么可怕的存在啊。

任何有效的手段都用到了，现在，只能等阿煜自己醒来。

罗琳安抚了下米娅，便马上前往公爵府，参加卡尔召开的帝国联席会议。

只是主持会议的是菲里奥斯将军，在他身旁立着一个缠着绷带的军人，自然就是阿尔佛德。所有人都到齐了，唯独不见卡尔。

此时此刻，在帝星号的遗迹前，有一老一少两个身影。

“桀桀桀...桑托斯那混蛋，还真为咱们做了件好事啊！”

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扎耶夫如获至宝地反复看着强化药的配方，还不时发出由衷的赞叹。

“你知道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个。”

纵使扎耶夫有多激动，也丝毫没有感染到他身后的人。

卡尔公爵冷峻地目光只盯着面前的遗迹建筑，冷冷地说道。

从之前截获的那段能量信号，到阿煜暴走解除，遗迹建筑的能量就再也没有过任何变化，还是一如既往地屏蔽各种探测手段。

“呵呵呵，你是想知道如何控制他吧？”

一歪脑袋，扎耶夫的语气有些阴沉，却也说到卡尔心坎里了。力量再强，但无法加以控制，对帝国来说绝不是好事。

卡尔没有回话，仅是一瞥，目光正对扎耶夫。

“可惜啊，他终究是个人。”

原以为扎耶夫已经有了办法，却听到重重一声叹息，无疑于一盆冷水将卡尔浇了个透心凉。

“什么意思？能不能说清楚点？”

“你可以理解成，他就是遗迹，遗迹就是他。”

收起玩味的姿态，扎耶夫正色道：

“虽说我们从耀星上得到了这东西，而他却是救生舱回收的，遗迹共鸣为何只会作用在他身上？”

听扎耶夫这么一说，卡尔恍然大悟。

阿煜能被帝国回收，说白了就是帝国的运气好，若是被联邦或者别人唤醒，即便遗迹在帝国，那力量也只属于阿煜。

一股恶寒在心中扩散，淡定如卡尔，也下意识地感到后怕。

“和西斯尔之光不同，他不是件武器，而是个人。人都是有思想有意识的，想要完全控制他，那就必须有足够的理由。”

人性有多么善变，又有多么可怕，身为贵族公爵的卡尔比任何人都了解。

前一秒还是慈祥的长辈，一旦牵涉到权利和利益，马上就会变成嗜血的魔鬼。

虽说爵位是世袭的，但不代表道路就一定平坦。

暗杀，陷害，种种黑暗的勾当时刻在贵族间上演，也相应地诞生了诸如李斯伟这样的皇室护卫家族。

“难道这对于你来说也是难事吗？”

沉默了片刻，卡尔像是下定决心般地喝道，语气有些愠怒。

扎耶夫有些惊讶，但很快就释然了。他明白卡尔所指，是让他清楚阿煜的记忆，再植入一个安排好的，以达到绝对控制。只是...

扎耶夫没有回话，只是调出一个控制板，在上面一顿比划后，按下了“清除”键。

“嗡~~~”

一阵强烈而冗长的声波在耳边炸开，饶是卡尔身穿的斗篷材质特殊，可以抵消部分影响，但也不影响他脱力地屈膝。

“呼~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总是这样啊......”

滴淌着豆大的汗珠，扎耶夫的样子比卡尔更惨，即使这样，他仍不忘玩味地说道。

“这是......？”

“力场反噬。”

震惊，卡尔的认知再度被刷新，双眼瞪得像铜铃般，四肢剧烈地颤抖着。

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

“卡尔殿下，他......”

片刻后，卡尔整理好了心情，正准备离开。身后的扎耶夫竟破天荒地叫住了他：

“那孩子...很单纯，是成为帝国的朋友，还是敌人，全在您。”

回想当初，从阿煜被回收成为劳工；机缘巧合下成为遗迹继承者，帮助帝国突围，却被当成是罪犯，遭受了非人的虐待；再到现在觉醒成为神武者，他会记恨遭受到的不公吗？

扪心自问，卡尔心里没底。

要是自己站在阿煜的立场，在获得绝对实力后，定不会放过每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

“呼~”

无奈地长舒了一口气，卡尔站在府邸前的草地上，抬头看向那无尽的星空，思绪万千。

要不是担负着先人遗愿，他何尝不会想当一个普通人呢？

即便过着食不果腹的艰苦生活，却也没有那么多烦恼，不用为了地位，甚至不惜和手足争个你死我活。

恍惚间，原本想回指挥室的卡尔，竟来到了医务室前。

罗琳已经开完会回来继续工作，其他工作人员也坚守在岗位上，阿煜还没有醒，容不得一丝马虎。

米娅早已趴在床边进入了梦乡。

眼前的阿煜已然不是当初那个肥腻的小胖子，帅气的脸庞似乎比帝国第一美男子的卡尔，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相信，你也和我一样，有自己的宿命。原谅我对你做过的事，对不起。”

这是卡尔在心里对阿煜说的话，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么邪恶，怎么会想到清除记忆这种歹毒的事的悔恨，一颗泪珠掉落在了阿煜的脸上。

“呦~我们的卡尔殿下居然也有柔情的一面啊！”

好巧不巧，这煽情的一幕竟然被罗琳尽收眼底，那就免不了一顿嘲讽：

“咦？这是什么？你居然哭了，大家快来看啊，卡尔哭鼻子了。”

也就只有罗琳敢在卡尔面前这般放肆，其他人哪有这个胆子，一个个地都装聋做哑。

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不该笑的，不笑；

笑了小命就没了。

“笨...笨蛋，谁哭了！”

简直是耻辱啊！卡尔连忙转过头去，断续的语气虽然愠怒，却也出卖了他激动的心情。

“你们没事做吗？再弄不醒他，全部军法处置。”

说完，也不理罗琳反应，头也不回地，几乎是小跑着逃离了。

....................................................................................

“滴嗒！”

无尽的黑暗中，仿佛被一颗水珠激荡起阵阵涟漪。

“我...在哪？”

随着清澈的双眸微启，黑潮尽，光芒现。一个绝美的少年站在虚空中，手中正托着一颗剔透的水珠。

“你在自己的意识里，也是我的意识。”

冗长的声音响起，无比顺畅清晰。

“我想起来了，但是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诺......亚。”

“这名字真好听。你好，很高兴认识你，诺亚。”

少年微微一笑，向前作出了个握手的动作。而面前，不知何时竟也出现了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少年，同样伸出了手：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阿煜。”

“你会一直陪着我是吗？”

“嗯！直到找回你失去的所有。”

少年满足的重新闭上双眼，而此时，只是他一人，双手交叉将自己拥住。

白芒再次覆盖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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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煜醒了。

似乎是药力作用，他完全不记得暴走时发生的事情。众人一时也没有办法，因为修整关系，很自然地就将他晾在了一边。

再次醒来的阿煜，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活泼。时常在晚上，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府邸的屋顶上，抬头看向那无边的星河。

熟悉他的人看在眼里，自是被影响得无比忧伤。

不知是出于关心，还是故意捉弄，罗琳竟自作主张地筹划起阿煜和米娅的婚事。

虽说两人是以兄妹相称，但阿煜的变化实在太大，任贵族千金还是平民村姑，都对他迷恋不已，米娅也不例外。

喜讯很快传遍卡托，一大群贵族千金甚至放下矜持，恳请自己的家族长去结亲。

可是，罗琳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让卡尔公爵同意担任二人的证婚人，神父的角色则由菲里奥斯将军扮演。

这下，所有人都只有赌气跺脚的份了。

这天夜晚，仍旧仰望天空的阿煜身边，多了个娇小的身影。

“煜...煜哥哥”

似是鼓足了勇气，米娅靠在阿煜的肩头，憧憬地问道：

“你...喜欢我吗？”

此时，天空中一颗流星划过，是许愿的最佳时刻，同样也是灾厄的预兆。

阿煜猛地站起身，让没有任何准备的米娅差点摔倒。紧接着，他冰冷的语气，无疑打消了米娅全部的幻想：

“对不起！”

冰冷的目光中似乎夹杂着一丝愤怒，阿煜没有回头，也就没有看到泪眼婆娑的米娅。

“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能留在这里。”

昏暗的夜色中，一个身影纵身一跃，化作一道流星向天空飞去。

屋顶上只留下一道抽泣呜咽的倩影，楚楚凄怜，满脸热泪地看向天边那道几近消逝的光影，口中大声地说了些话。

可惜距离太远，已经飞出大气层的阿煜，根本无从捕捉到那只言片语。

心中万千不舍，却也抵不过对宿命的追寻，只得将眼前那越变越小的身影印在心头，默念道：

“米娅，我会用永远记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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