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欢颜长生不死，打造长生家族 第十一章 凡事，想想后果（求鲜花！求评价票！）

当铺内，把头总算把目光从断掉的木栅栏上收回。

他问掌柜：“就死了两个人是吧？”

掌柜忙答：“还有一个兑三根金条的也死了。还有两个……”

把头重又皱起眉头。

“到底几个？”

“就那两个少年，还有两个和少年结伴的人，从死尸手里拿走了兑票，要换那三根金条，他们……”

“也死了？”

“没有，让把金条留在铺子里别动，等天亮了找你说。那两个少年还……”

掌柜还没说出池铁城在自家门口吊死一个伙计的事，老孙已把驴车赶到当铺门口。

池铁城觉得好戏要来，便拉着苏文谦翻身跳下地面，也来到驴车旁边。

徐天见二人仿佛凭空出现，吓了一跳：“你们……”

掌柜也瞳孔一缩，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

把头见他吓成这样，轻蔑地嘁了一声，把嚼过的槟榔渣滓往地上一吐。

掌柜回过神来，勉强撑出镇定的样子，对把头说：“就是他们，我不知道他们的来头，但是那两个少年的确厉害。”

见把头的神色明显是不信，掌柜心里暗叹。

如果不是昨天他亲眼见到，那个总是笑嘻嘻的少年如何面不改色撞破围栏夺枪，如何戏谑地杀了两个绑匪，他也不能相信这个半大孩子能有这种本事。

就像他俩跟着老孙进当铺时，他压根也在意过。

谁曾想两人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他直觉把头要是依旧如此轻视这两个少年，也一定会和他一样吃大亏。

可是要抬头提醒时，却先对上池铁城的目光。

掌柜一怔，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池铁城用目光封住掌柜的嘴，随即便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和苏文谦守在门外。

老孙也守在门外，让徐天进入当铺内。

这时两人回来时说好的，让他先进来和把头交涉一番，说不定就说通了呢。

毕竟他们家里也开当铺，徐天自认为还是懂得一些谈判的生意经。

尽管……尽管这一路所见所闻已经让他对自己从前的经验产生了质疑，但也许总还能发挥点儿作用呢。

他在心里默默给自己加油打气，试图让自己像老孙和那两个少年一样，看起来很有底气、很深不可测。

可是一开口，略有些糯的南洋口音就出卖了他。

“我姓徐，您贵姓？”

把头双手背在身后，倨傲的问：“什么事？”

徐天抿唇，把从西瓜头手里拿回来的当票递上去。

“昨天在这里存了东西，现在要拿回去。”

当票有一半都被西瓜头的血给染得赃物，把头眯着眼睛细看才看清楚手头的字迹。

他撩起眼皮看向徐天。

“你来存的？”

“不是，但东西是我们的，偷走的人来存的。”

把头完全没把他这句话听进去，自顾自说：“票上写了，兑出扣五成。”

徐天对这种盛气凌人的姿态实在没办法，无措了片刻还是只能用话头别开他的骄矜态度。

“你贵姓？”

不想这么一问，把头的姿态更加骄傲。

“俞，人则俞。”

徐天搞不懂他的骄傲所为何来，池铁城和苏文谦昨晚却已经打听到，这一片镇甸都是土家族俞姓三寨把控，俞家人可以算是这里的土皇帝。

池铁城和苏文谦两人自然对所谓的土皇帝不屑一顾，但老孙却不能不顾及。

徐天只好拱手道：“俞兄，我家也有当铺票号，经营的四个字，‘周转周济’。趁人之危、巧取豪夺，这就不对。”

把头有些摸不准这年轻人究竟是真这么想，还是故意给自己打马虎眼。

看徐天一身白西装，虽然脏了，却还是看得出挺括的料子。

把头便问他打哪儿来，听徐天答是南洋，盯着手里的染血当票思索一会儿。

“扣三成，行吗？”

徐天没说话，老孙抢先道。

“原样三根，一毫都不能少。”

池铁城附在苏文谦耳边说：“这老孙本事不大，脾气不笑。”

苏文谦摇头：“取其上得其中，取其中得其下，干大事的人，肯定一分一毫也不能丢。”

掌柜余光瞥见两人在交头接耳，生怕他们又要搞昨天那一出，胆战心惊地扯了扯把头的袖子。

把头的目光在四人身上挨个扫过：“你们到底谁说了算？”

他说完，却把目光定格在池铁城身上。

虽然掌柜的话他不完全信，可是多年老伙计，也不至于忽然撒个惊天大谎来骗他，这少年身上肯定有点儿本事。

池铁城见他看过来，立刻摇头。

“别看我，我就是个路过的，我不做主！”

徐天听池铁城这样说，微微有些失望。

要是他愿意在这里表个态帮帮忙，说不定把头就能把金条还回来了。

可人家帮忙是情分，不帮忙是本分，要不是昨天他们出手，他们未必能平安活到现在，这就够有情分的了。

收拾好失望的心情，徐天对把头道：“三成就三成，你把金条拿出来，我写欠条给你。”

把头疑心自己听错了，嗤笑一声。

“凭一张空头借条就想把东西拿走？”

徐天被把头嘲笑的目光挫伤尊严，语气稍稍重了些。

“借条白纸黑字，不空！我押了信义！”

把头依旧嗤笑。

“当铺不凭嘴上信义，凭真金白银！”

徐天争辩道：“这世道如果没了信义，那什么生意都是空的呀！”

把头被他的学生气给逗笑了：“这世道就这样，你有什么办法？”

池铁城也听得直发笑。

这徐天真是从南洋回来的吗？

据他所知，南洋虽然比国内状况好些，可也并不是什么乐土，那儿的华人受苦受难的也不少。

怎么这个从南洋回国来的家伙，生着这么一副“纯洁良心”。

简直不像是从南洋回来的！像是从天堂回来的！

他想着，却听徐天说道：“如果这世道就这样，那就砸烂它！”

苏文谦微微动容，池铁城却翻个白眼。

砸烂，倒也要有那个本事！

两人反应各异，却都没说话，老孙也没说话，掌柜也没说话，把头也没说话。

徐天不免有些尴尬，左右看看，想让老孙或苏文谦给自己个台阶下下。

可是两人都只默默看着他。

他只好继续硬着头皮和把头交涉。

“反正借条现在写，东西现在拿，信不信由你！”

说着他又想起昨晚去找老孙朋友时，老孙重复叮嘱他的话，盯着把头的眼睛重复了遍。

“凡事，想想后果。”

张灵渊知道自己快到闽西了，但坠在自己车边的自行车也越来越多了。

他微微挑眉。

闽西虽然天高皇帝远，但应该也不至于这么多流匪吧。

就算是有流匪，也不可能这么训练有素。

在乡间小路上，几十辆自行车像流水一样从四面八方堵住车的前头。

如果开车的人不是张灵渊，这车早就被逼停了。

就算是心狠手辣的，想撞开人跑路也没那么容易，毕竟这路是真的崎岖难行，但自行车上的人却熟知地形，活动起来方便得很。

但张灵渊却不是一般人，他的车技别说在这个时代，就是在自己所处的那个时代里，也算首屈一指。

他打着方向盘急速漂移，像游鱼一样轻而易举地在自行车之间来回穿梭，摆脱了他们继续朝前开去。

自行车依然紧追不舍，张灵渊透过后视镜打量着后面那些影影绰绰的人群，见他们每人腰间都追着两三柄手枪。

再细瞧一瞧，手枪都是广东兵工厂的出品，比土匪们自己攒的土枪要好得多。

“是军队的人？”

想到这里，他倒是有点儿兴趣了。

张灵渊慢慢将车停靠在路边，倚着座椅，抱着双臂，耐心等待骑自行车的士兵们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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