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寄远海 第五章 宁做胆小鬼吗

车祸之后，袁海上下学便由蓬来接送。

初雪内天，袁海的伤也刚刚好了。蓬来照常依靠在暖气片上等袁海，袁海虽然知道自己好了，但她还是一瘸一拐的假装自己伤还没好。

蓬来挑眉看向袁海，他眼角余光撇到袁海刚才灵活的动作。

“还没好吗？”蓬来玩味的看着袁海。

袁海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抖抖索索冒出来一句。

“嘿嘿，你最好了。”

蓬来摇摇头，初雪下的并不大，但是人的脚印可以浅浅地印在地上。打雪仗却不行。袁海没带手套，捧起来一把雪塞给了蓬来，蓬来冰的一激灵，皱眉看着她。袁海立马意识到不对。

“我就是给你试试温度。”袁海越说越小声。

蓬来弯下腰抹了一把雪，给袁海后脑勺来了一下。袁海意识到后背冰凉，多缩了一下，追着蓬来跑。蓬来突然站住，袁海和蓬来撞了个满怀，地上路滑，袁海在即将摔倒的那一刻，蓬来眼疾手快拽住了袁海的书包扯到了自己怀里。

此时路边只有车辆来来往往，袁海清楚地能听见蓬来的心跳声，一股冲动涌上袁海心头。她闷闷的问了一句“要试试吗？”

蓬来此时才放开袁海，就那么盯着袁海，许久，他开口：“试试什么？”

袁海握紧了拳头，憋了许久也说不出什么。拳头松开，摇了摇头。

“没什么。”袁海绕到了蓬来前面，“我不是故意装的。”

“你喜欢我？”

袁海停住了向前走的脚步，这次换她自己的心跳声愈来愈快，在此刻显得格外响。好像全世界都在等待他的回答。

“是，我喜欢你。”袁海转身，热烈的目光迎上的是蓬来模糊不清的眼神。

灼热的目光刺痛蓬来的心，蓬来向袁海走了几步，俯身再次开口。

“你真的喜欢我吗？”

袁海同样向前走了一步，距离近的吐息都能感受的到，在入冬的季节炙热蔓延，暧昧的气息升温，袁海更加热烈。

“是，我喜欢你，很喜欢。想每天都能看见你，想你每天都能开心，想你身边只有我，想你陪着我，想在每一个我过不去的时候你都在，想以后所有的冬天都有你，我很喜欢你，尽管你不喜欢我。”

“我没谈过。”

“你喜欢我吗？”袁海看过许多校园文，现在虽然她比别的女的都有嘴，在表白这件事上她一点都不怂但是她又不是小说女主，得不到男主的芳心，不能让男主为他爱得死去活来。

“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呢？”蓬来怕，拍自己照顾不好她，“如果我最近的行为让你误会了，真的很对不起。”蓬来红了眼眶，指甲掐欠进肉里。在不确定跟他永远在一起的情况下，蓬来宁做胆小鬼。

“宁做胆小鬼吗？”袁海生来便会察觉人的情绪，对情绪极为敏感，蓬来怎么想的袁海心里一清二楚。

“你听不懂吗？跟你坐公交是顺路，带你回家是看见了不问你觉得尴尬，谁知道你那么厚脸皮就上了车。这几天对你照顾是因为你受伤了是我得负责，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欢我，怎么样这个答案你喜欢吗？”蓬来破罐子破摔，“我不喜欢你。”

袁海低头落泪，又下雪了，眼泪顺着脸颊滴落。会结成雪花吗？

“好。那以后就不打扰你了。”

袁海转身的内一刻，她不知道蓬来通红的眼眶，不知道每天只为了送她回家绕道而行，不知道蓬来最讨厌坐公交，不知道她是第一个坐他车后座的是她，不知道蓬来的小心翼翼，不知道拒绝她到时候他刺痛的心，不知道摔倒时为了保护他肋骨被压的痛，连着心脏痛。

蓬来在原地站了许久，望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对不起，原谅我宁做胆小鬼。”

那晚的雪在袁海回家的时候下了许久许久，吹得人的眼都眯着，袁海一直哭，果然啊，她不是小说女主也没有小说女主的命。可她是小说男主，最耀眼的，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