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的女人们,看到他们三个武装起来朝超舱门走去,都知道要发生什么。“云莎,你去睡舱,找一个类似小镜子的东西,能折射影像就可以。”
云莎听后,答应的很快,即刻转身跑去下层。能看得出,云莎在睡舱看到过镜子。
乔尼搬开靠在舱门的长方形木桌,索玛和莉亚有些紧张,但也摆好了射击姿势。“不要着急,先摸清出外面的动静。”站在舱门口,更能感觉到大船摇晃的厉害。雨水仿佛是被响雷和闪电甩下来的,击打在金属舱门的声音,格外清晰,敲铁皮鼓似的。
云莎找来了一个女人化妆用的小镜子,她可能是在睡舱发现后,自己收藏了。拧开舱门的金属铁栓,乔尼一手用钢管儿卡住可以一下被提起的舱门,一手小心翼翼的往上橇,这个过程里,没有听到上次开舱门时,外面叽里咕噜的声响。
这时的安静,预示着喜人的结果。“云莎,你拿小镜子,斜靠在门缝下面,利用光的折射,在闪电亮起的瞬间,让我看到舱门外的情况。”
云莎这才知道,乔尼不是要莽撞的开启舱门,于是稍稍放松了些,急忙走上楼梯,靠近在乔尼脸前,蹲下身子向外折射小镜片。暴风雨夹带着清凉和海水的味道,忽地从门缝里涌进来,把云莎蹲下娇躯时,泛起的女性味道冲的一干二净。
“不要慌,耐心的等待闪电。”乔尼小声安慰她,虽然乔尼自己也很担心再次听到甲板上有生命迹象的声音。雨点的个头儿,听起来很大,甲板被砸得嗒嗒作响,仿佛要帮他们冲走外面的危险。
一道亮光闪过,云莎白皙玉手捏着的小镜片,映出了乔尼能看到的镜像。五个木推屉,只剩一个空空的顶在对面的船舷,其余四个被拽的不知去向。
可想而知,那些鬼猴,嗅到血腥的食物,一定争抢的厉害。乔尼想,当食欲的诱惑,摆在它们眼前的时候,这些鬼猴的仇恨,会立刻烟消云散。因为,所有的一切,本就是为了胃口。
“云莎,你去大厅捡一个Y型的木棍,把小镜片固定在顶端。”云莎还是保持着紧张,她起身的动作很快,能短暂离开一下舱门,是每个人都乐于的。
工具,它的本质,是带给人安全的感觉,而人类却用它们挖掘深不见底的欲望。云莎去了大厅,很快就举着根两米长的棍子,回到乔尼的身边。
“你来控制钢管儿,我自己观测舱门两侧的情况。”云莎听了乔尼的话,娇媚的脸上,隐显带出几丝兴奋。
比起拿着木杆,去照小镜子上的虚影,云莎更乐于用撩人的玉手去握钢管儿,毕竟她刚才已经尝试过一次,对那样的操作,目前最轻车熟路。
顶端固定着小镜片的棍子,确实有些过长,乔尼用军靴一脚在中间蹬断。因为这种窥探,必须非常隐蔽的进行,不能以为越长越安全,实际上恰恰相反,最容易捅出危险。
折断后的偷窥小工具,拿在手里,就像一个小铲子,但对乔尼来讲,很合适。乔尼慢慢的靠近舱门,将小镜片在黑暗的雨水中捅出。
那一刻,乔尼的心尖儿也拧到一起。假使在运送镜片的瞬间,漆黑的天空,正好划出一道醒目的闪电,棍头小镜片的移动,会一下暴露。若还有活着的鬼猴,又会呼啦一大票跳跃过来。
乔尼尽量慢慢的向前递送,使它犹如扑咬猎物前的毒蛇,谨慎再谨慎。距离送到合适的位置后,乔尼先将镜片向右倾斜,然后等待咆哮着的大自然,送来割破黑暗的电光。
砸在甲板上雨点,顷刻崩碎,弹射到乔尼握着小工具的手腕,那种冰凉的感觉,总令乔尼心有余悸,怀疑是蹲躲在暗处的鬼猴,偷袭吹射出的木刺。
“咔嚓”一道亮线,冲破乔尼脸贴在梯沿上才能窥探出的视线。右侧的甲板上,横着两个木推屉,四周躺满了毛茸茸,黑呼呼的物体,毒杀效果很完美。
乔尼再小心着,将镜片翻转向甲板左侧,等待接下来的一道闪电。“它们吃光食物了吗?”莉亚这个好奇的小丫头,居然在这么紧张的时刻,索问外面的情况。
“嘘。”乔尼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警示。她立刻意识到自己不该出声,但还是荒唐的又“哦”的一声。乔尼不敢再提醒她。
最后等待的这道闪电,迟迟不肯到来,乔尼只能别扭着身子,忍着等着,期盼审视着他们的上帝,再慷慨的闪最后一下。
“好了,云莎,你再坚持一会。”说完,乔尼跑去大厅,从那个靠墙的木箱里,抓出两颗闪雷。乔尼想在上甲板之前,给大家多贴两张护身符。
万一有鬼猴装死,或者没死利索,用刺目的闪雷,也能测试出端倪。这么多年,乔尼最忌讳的,就是勘察战场,一但站在尸体纵横的地面上,就处在一种敌暗乔尼明的被动。
最要命的,还是那种带毒的木刺,它就像捕猎的眼镜蛇,无需用牙齿咬死猎物,只需将毒液注射进目标的肉体,就等于成功。
“云莎,用力,再往上挺起一些,乔尼要抛雷。”云莎应声,忙把舱门抬高二十公分。乔尼侧躺在楼梯口处,如钻到汽车下面,修理机箱的抛锚伺机。两个闪雷,向左一颗,向右一颗。
迫视的光线,并未刺激到乔尼和身边的女人,乔尼尽量把拉掉铜环的闪雷,抛得很远,抛进那些鬼猴的尸堆。
“呼”深深的吐出胸口一团闷气,乔尼又回到大厅的木箱,取来两颗手雷,按照抛闪雷的方法,分别往两个方向轰炸了一下,雨声虽然很大,但没听到一丝鬼猴的怪叫,这才彻底放了心。
猛的站起身,乔尼宽大的手掌将云莎向后略略一推,舱门嘎吱一声,被乔尼力拔山河般举了上去。
接过莉亚递送来的两把冲锋,乔尼做尖兵,带领着两个丫头朝甲板上走去。云莎拿来手电,追在他们后面。但她照射的光源,很难与他们的枪口保持在同一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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