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炸响,从舱门里传了出来,把趴在甲板上的女人们又吓的尖叫起来。手雷炸完后,乔尼即刻蹲伏在船舷,寻找那个潜水的家伙,只要他憋不住气浮游上来,就必须杀他。
“不要惊慌,谁能告诉我桑鬼是不是个老头儿。”这群女人们都吓坏了,没有一个人回答乔尼的问题。
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几天的阴霾即将散去,看来老天也不想帮助水下的那个恶盗逃跑。初露的太阳,把大海照射成了红色,使任何漂浮在水面的上的物体都显得异类。
大海的周围没有掩体,因为乔尼有枪,他划游再远也会被乔尼射杀,这个精瘦的家伙,只能潜藏在大船的下面。
乔尼开始沿着船舷搜索这个家伙,要是找不到他,乔尼就无法安心进入大船,更无法安心的离开大船。有时候,放走任何一个敌人也会铸成大错。
那群趴伏在甲板前的女人,仿佛集体在沙滩上晒太阳的海狮,每一个闪露着光溜溜的曲线,场面壮观。
乔尼一边小心的观察着大船的下面,一边堤防着舱门口。经过女人堆儿的时候,乔尼示意她们不要乱动,万一真有敌人从舱里奔出来,肯定是不顾一切的胡乱扫射乔尼,那么这群女人就遭殃。
就在大船抛锚的位置,那个家伙正像只鲶鱼似的扒住铁链,露出半个鼻子在水面呼吸。他的眼睛变的血红,一见到乔尼拎着冰冷的冲锋枪出现在他上方,立刻像见了鸿鹄的鱼,嗖地泛起一道水花,消失在船底。
因为船身是向下倾斜的,待到乔尼趴下身子,一只手深下去用枪打他时,子弹只把粗黑的锚链崩出无数火星,他又不见了踪影。
这家伙可能一生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恐慌过,他的感觉就像乔尼在魔鬼营训练一样。每个佣兵把脸埋进泥水中,向前爬行50米,谁要憋不住把脸抬起来,脑壳就会被上面喷射的机枪打爆。
现在水下这个家伙,就像乔尼代练的小徒弟,刹那间乔尼感到自己把整个世界都握在了手里,生杀大权的快感向乔尼心头阵阵袭来。
他一定是绕到了船的另一头,下次再让乔尼看到他出水呼吸时,他就没那么走运了,因为乔尼已经换成了手枪,能快速的蹲下身子向他射击。
乔尼急速跑到大船的另一头,站在船头大声的喊到:“出来,快给老子出来,老子三四十条枪,看你坚持的了多久。哈哈哈。”
水下那个家伙,一定会和乔尼保持最远的距离,再次回到抛锚的位置?话一喊完,乔尼又悄悄回到大船抛锚的位置。这就造成了一种人和声音不在一处的假象。
水下的家伙是不敢乱动的,他就像只和乔尼捉迷藏的乌龟,要是游水的速度太快,势必发出很大的响动,这种声音对于他自己来讲,比以往任何声音都要可怕。
然而,这个家伙并未出现在抛锚位置的下面,大船足足有百米多长,乔尼要来回跑动着堵到他,并非易事。他既然知道了乔尼善于利用语言的战术,就不会那么容易上当了。
于是乔尼在抛锚位置的甲板前端,拉出一根隐形的手雷爆炸装置,如果他自己悄悄爬上大船,就算手雷炸不死他,也能发出巨大响声提醒乔尼。
乔尼把冲锋枪重新填满子弹,开始进入船舱搜索。舱门的楼梯下,依旧横躺着六具尸体。乔尼拽起一个被击中心脏的尸体,将他竖立起来,立着扔进大厅。里面并没传来冷枪射击的声音,有埋伏的可能性不大。
大厅的布局还和乔尼那晚进来时一个样子,六张巨大的赌博桌椅上,堆满食物和赌博工具,狼藉的很。大厅的顶棚上只有一个漂亮的吊灯,并没撒网的机关设置和藏身的位置。大厅的地上找不到桑鬼老贼的尸体。
他们刚才明明发生过激烈的窝斗,却不见打斗的痕迹。乔尼又小心翼翼的向大厅下一道门口走去。在那里,乔尼看到地上躺着两个强壮的大汉,他们的后背已经被子弹打烂,乌血流得到处都是。
一个身穿灰色运动衫的老者,坐躺在门后,他身上看不到任何枪击的痕迹,乔尼想这应该就是桑鬼。掏出手枪,乔尼慢慢蹲在他的身边,开始查看。
这家伙虽说上了年纪,看起来却保留有年轻时的英武。他细长的眉毛夹杂些灰白,脸上刀疤纵横,圆圆的酒糟鼻子上布满了坑洼,像从月球观测到的陨石坑。他的下唇是裂开的,看样子是曾经被人砍到嘴巴,没能及时缝合导致的残裂。
摸摸他的鼻息,发现还有微弱的呼吸,那靠在墙上的花白头发里,渗出些许的鲜血,估计是被三个反戈的手下,用步枪后托砸到了头部,暂时性晕死。
趁着老家伙没清醒过来,乔尼必须把他捆绑起来。先将他的手反绑在背后,和他的两只脚牵扯在一起,再把他的嘴巴用布条堵上,用一条绳子像给牲口带嚼子那样,从他的后背上面拉扯到双足,牢牢的系在一起。为了使他不能在周围的硬物上依靠摩擦弄断绳子,乔尼将他搬到大桌上固定了起来。
在没有外力的帮助下,任凭桑鬼有三头六臂,也挣脱不了绳索。就在刚处理完桑鬼老贼的同时,甲板上传来轰的一声巨响,乔尼抄起冲锋枪,像一道闪电般冲击出去。甲板上趴着的女人们已经吓的失魂落魄。
在乔尼看到抛锚位置的时候,那个被手雷炸倒的家伙正努力着站起身子向大海中跳跃。他的身体毕竟被弹片削伤了不少,所以动作有些迟缓。
在冲到离他还有五十米的地方,乔尼端起冲锋枪,对着他双脚刚离开甲板的身子,打出了持续而密集的子弹。这个家伙在半空中痛得哇哇乱叫,四肢摇摆着坠下大船。
“哗”又是一阵落水的声音,乔尼赶紧跑到船舷上去看情况,他正像半条丢进水中喂鱼的生猪肉,漂浮在映着红色泡沫的浪花里。尸体迟迟没沉入海底,伴着鼓动的波浪在海面上一起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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