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佣兵杀手自我救赎 123危险面前生命平等

载满新鲜兽肉的小筏吃水很深，乔尼踩着水草，把小筏往深水推了好远，才纵身上去，牵着最后一根松开的绳子，永远也不想再回到这里。

乔尼两腿叉在皮筏中央，不敢大动，生怕河水淹过筏舷，使乔尼和满筏的食物整个儿沉下去。幸好这时的河面，平如明镜，乔尼感觉自己像站在一枚浮在水面的铝制硬币，任何风吹草动，都可以瞬间失去平衡。

绳子虽然结实，但握在手中却慎人的很，水下仿佛不是河床，如有数万观众，正昂首注视高空的杂技表演。乔尼的身体，一半化作绳子，一半化作小筏，起着承接交流，妥协着乖哄着，坚持到大船下的锚链位置。

“喳呃喳呃喳呃咻咻咻”天空像一面圆形钟表，此时的太阳，挂在午后三四点钟的位置。洒下的燥闷余晖，立刻变成细碎的斑影。仅从眼前明绿的水面，便知道太阳照射大船的高空中，又出现类似阴云般的飞禽。

两岸森林里的小鸟，像草窠忽然乱蹦的蚂蚱，朝黑影压来的反方向逃飞。霎时激起的惊叫声，犹如头顶刚掠过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

残余的鹦鹉群，已经被索玛举着长杆儿打跑，难道它们也会障眼法，玩起了回马枪，先假意离去，待到估摸着食物重新抬出后，又趁机哄抢一把。

边担心的想，边缓缓松掉拉绳的力度，使皮筏平衡的静止，好拿出望远镜察看远物。两个圆形放大的镜片，对焦处赫然出现一群南飞的大雁。

凭乔尼的直觉，他们该处在赤道以南，眼下是南纬的春末，大雁该往北，寻找温度才对。心里揣摩着，顶在眼睛上的望远镜，却依旧观望远处的鸟群。因为答案会随着距离的拉近，慢慢显露。

“鸬鹚，鸬鹚哎。”炮台上的莉亚，见乔尼离大船不到五十米，便不再狙击保护，也学着乔尼刚才跪射鳄鱼的姿势，通过狙击镜查看遮住余晖飞来的鸟群。

在这个丫头的童年里，她唯一见到过的，也就是乡下渔夫打渔的猎鸟。不像云莎那样，出身中上层阶级，豢养的起上千美金一只的金刚鹦鹉做宠物。要是云莎在甲板上，一定没莉亚对鸬鹚鸟了解。

虽然两个女性各自了解的飞鸟之间，没有本质区别，但前者的辛勤捕鱼，后者的学舌卖乖，一旦从大自然法则转入人类社会，便颠倒出另一种规则。

耳朵听着莉亚兴奋的喊声，望远镜仍在乔尼眼前，像可以随时狙击的步枪，一刻不敢怠慢的盯着高空目标。两岸林鸟的惊吓，像沧鬼在铁笼中引诱鳄鱼靠近时惊扰到的龙鱼一样。若真是莉亚猜中的鸬鹚或大雁群，那些小鸟不会如此大面积的奔逃。

当乔尼看清队群最靠前飞行的一只头鸟时，托持望远镜的双臂不由得一抖。“莉亚，索玛，快进大舱，关上舱门。”随着乔尼的喊声，索玛也把布满恐怖的小脸面向乔尼喊：“你快上来，老鹰来了。”

她不仅不跑，反而担心起乔尼。“索玛，别管我，你快带着莉亚进舱。一会儿乔尼上了甲板，会有节凑的敲击舱门。快啊，快进去。”乔尼一边大喊，一边不住压低重心，防止严重超载的小皮筏失衡。

索玛听到乔尼第一声喊叫，就知道天空黑压压而来东西不妙，忙丢下手中的木棍，拉下炮台上的莉亚，急速往舱里跑。

“你要不要冲锋枪，我再丢给你几把。”快进入舱门时，索玛又跑到船舷问乔尼。“不要，不要，皮筏会沉的，快进去。”乔尼话刚喊完，两个小丫头的脑袋，如鸟窝里怕弹弓打到的幼雏，一下缩得见不着踪影。

莉亚说的没错，天空中黑压压扑来的正是飞鹰，但她不知道，这种鹰是高山和林坡上体格最大，生性最凶的狗头雕。猛禽里面，就属于它们无赖和纠缠不清。尤其附近出现尸臭时，它们会比乌鸦来的还快。

只要发觉餐食猎物的主人，比自己虚弱或寡不敌众，这些狗头雕会立刻上来争抢，没吃几口，食物就被反认成它们的。接着便面红耳赤，撕皮掳肉，警告真正的主人滚远点。乔尼想可能是肢解野猪的气味儿，以及甲板上铺满的死鹦鹉，引起了它们成群结队，从远处的高山赶来。

木棍打死的鹦鹉，毕竟以棕榈果和浆果为食，体内的蛋白质和矿物质含量较高。若拔掉毛发，掏空内脏，相当于无名小镇过节时，外地人来处理的白条鸡。可惜大船没有烧烤烹煮之类的厨具，看着一片片肥嫩乳鸽般的大鹦鹉，一会儿都给狗头雕吃光，真令乔尼痛惜。

要是来势汹涌的狗头雕，像苍鹰捕捉田鼠那样，抓着叼着就走，飞到自己认为安全的树上去吃，倒也如乔尼所愿，怕就怕它们伤人。或者在甲板上进食，使大船成为诱惑整座森林猛禽凶兽的血饵。

乔尼心急得如燃烧起来的一团火，但手上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狗头雕飞到之前，乔尼若还在小皮筏上，它们极可能一起扑落上来叠罗汉。那个时候，谁没翅膀谁最吃亏。

小筏上的肉，说什么也要保住，使之安全卫生的运进船舱。可眼前的局势，怕来不及了。野猪肉上了甲板，正好和落下的狗头雕嘴巴距离最近，真要引发争抢，乔尼极易受伤，有时哪怕破点薄皮糙肉，但食腐动物口腔里的细菌，足可要了人命。

把肉系在绳上，沉浸在水面以下，也不是办法，食人鱼和鳄鱼，会在赶走狗头雕之前，偷吃光乔尼们的食物。上面是强盗，底下是盗贼，一下把乔尼难住了。小皮筏仿佛成了烧热的小锅，而此时的乔尼，正像只蚂蚁。

看来，只有采取敌不动乔尼不动的策略，干脆把肉就搁在皮筏中，先顺着锚链上到甲板，试探一下狗头雕是否袭人，要是死鹦鹉勾引不住它们，乔尼就直接从甲板跳进河里，拼命潜游直到对岸。

万一给鳄鱼捕杀到，一命抵百命，也不亏了，危险面前，生命是平等的。这个时候，乔尼得尊重生命，尊重平等，把自己的命看得越高贵，死得就越难瞑目。总比给肮脏的食腐动物叼啄成一副骨架，血淋淋横甲板上吓女人强。

端午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6月8日到6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