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模范家庭 第十五章 针锋相对

张成道：“那他们就不用去了，我看小五一个人就可以搞定我们三个人的活了，他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天天干活呢？都十七岁了，还被宠坏了。””

王慧低声说道：“请住手，这话要是被母亲听见，又会引来新一轮的嘲笑。”

在周家，吃喝做事，不应该跟别人比。无论婆婆安排什么，他们都必须服从，毫无怨言。如果他们不满意，他们也只能自己藏着。周敏茹从来就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当她嫁入世家的时候，就已经是张扬跋扈了。那时候家庭关系复杂，如果没有她，周家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至于周老汉纳，他一向专注于工作，从不关心家务事。结婚后，他听妻子的话，让她说了算。久而久之，就连他大哥的家人都来征求张翠华的意见，更何况是他的其他兄弟了。

这自然助长了周敏茹的嚣张气焰，让她更加觉得自己和那些只关心鸡毛蒜皮的人不一样。她不关心普通人或普通事。但谁要是敢反驳她，她就会激烈地争吵到哭。

但即使有周敏茹的缺点，加上她对小儿子的偏爱，王慧也已经很满足了。在父母家里，她吃不饱。尽管她和哥哥们一样辛苦，但她却要吃稀粥，把干粮留给男人们。现在，她和嫂子们和其他家庭的男人一样，男人吃干粮，女人喝水汤。王慧不算特别勤快，技术也不是特别好，但是只要她完成了工作，婆婆就不会骂她，也不会虐待她。和村里其他婆婆相比，她觉得还算满意。

除了和红黎有些矛盾之外，她相信只要听从命令就一切都好。虽然听了张苟的告状，王慧却知道张苟之前一直都好好的。但这两天，自从莫妮儿展现出智慧之后，张成似乎有些变了。昨天，当他回来声称脚扭伤需要休息时，王慧就知道张成在搞鬼。她想劝劝他，但现在不适合说出来。再说了，她婆婆也在场监督着事情的发展。

周老汉纳和周敏茹到田里时，看到儿子光着上身，用夯具压实地面。中午天气炎热，他的身上汗水闪闪，露出了轮廓分明的肌肉。

周敏茹开始担心她的小儿子。“红黎，你一个人干吗？让你三哥帮忙吧。”

周科南笑道：“我的实力很强，做这种工作对我来说并不累。”

周老汉纳拿着长烟斗，走来走去，巡视着周围。他说：“我们应该盖一栋好房子，等你四哥结婚了，你三哥和小武家里人多了，我们现在的房子就不够用了。”

周敏茹知道丈夫同意了。“申请住宅用地不是问题，这里毕竟是我们的地方，但我们没有材料，连木头、砖头、石头都没有。”

周老汉敲了敲烟斗碗。“劳力我们可以找工作队帮忙，但物资就问大哥家、四哥家，也可以问队长，能否从队里拿一些。”

周科南听到父母的认可，立即提出建议：“爸爸，如果家里欠我们钱，我们不能换材料吗？队里有一些成熟的树木，还有储存的稻草……也许我们还可以拿一些锅碗瓢盆来。”

周敏茹拍手。抵消债务是个好主意。这将使他们免于每年积累越来越多的账户。“自1955年底以来，球队欠了我们一些钱。是时候解决了。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

周老汉儿抽着烟斗点点头。“就这样吧。”

那些工分已经拿不回来了，而且工分一年比一年多。最终，它可能会被遗忘。既然拿不回来，不如拿来换材料。

铁器可能没有，但他们可以要建筑材料和桶、罐、盆等生活用品。此时农村出售的东西多为陶罐、陶罐，只有少数琉璃制品。精美的瓷器是不可能的。家里的饭碗是磨砂的、粗糙的，汤锅是用黑土做的。只有腌渍罐是个例外，它的表面是釉面的，因为粘土罐会被腐蚀。

另一方面，瓷器可能只在大队长家里发现过。

得到了父母的认可，周科南和安静这对年轻夫妇充满了热情。安静自愿帮忙照顾孩子、做饭、喂猪喂鸡、打理菜园。她认为这些任务都是微不足道的，尤其是她有空间能力的帮助。然而，这让周敏茹感到惊讶。连一个普通人都无法完成所有的工作，更何况是她智障的儿子。她觉得这很有挑战性。

但周敏茹什么也没说。她告诉安静不要担心，只要孩子不受伤就一切都好。她建议安静专注于做饭，其他的都可以处理。

下午，太阳还很高，周科南和哥哥帮周老汉儿把打谷场压实。他们下午让它干燥，这样第二天就可以使用了。随后周科南继续和安静在新家工作。

太阳快落山了，周老汉儿叼着烟斗去找周为民。两人继续考察第二队的麦田，观察成熟的情况。

周为民是周老汉纳的哥哥，两人年龄只相差两个月。他们从小就关系密切。在日本侵略的岁月里，他们相互支持、帮助，结下了深厚的感情。然而，他们却从不以此为傲。他们的友谊是通过行动而不是言语来表现的。

周为民是二队的生产队长，周老汉纳是他最信任的顾问。他们讨论了如何通过有效的耕作方法提高粮食产量，以及如何分配工分以尽量减少队员的抱怨。他们在各个方面都有很多需要考虑的地方。

每当周为民有空的时候，他都会到麦田里走一走，深入了解他们200亩小麦的成熟情况。他知道哪些地区因缺水会较早成熟，哪些土壤湿度好的地区则需要多几天才能成熟。他对收获有一个明确的计划，并且知道如何错开收获。

一番检查之后，两位老人脸上的严肃表情都变成了笑容。

二队200亩小麦的成熟度参差不齐。有些已经熟了，有些还需要几天。这样可以更好地确保他们不会因收获而不知所措。小麦就像蚕一样，一天就能成熟。早上，小麦可能还是绿色的，但到了炎热的中午，它可能会变成金黄色。一旦成熟，谷粒就会爆裂，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第十天，周为民就已经召开了动员会，指示畜牧户要喂好牲口，妇女们不要走亲戚，专心为男人们准备食物。到了收获的季节，他们需要打一场硬仗。

因此，他们可以随时开始收获，不需要额外的准备。

周为民笑着说道：“今年是个大丰收，亩产比往年至少多收30-50斤，你看这些麦穗，沉甸甸的。”

周老汉儿点点头。今年，歉收的田地也比往年少了。过去，由于干旱、虫害、麻雀、缺苗、霜冻等种种困扰，近五分之一的田地几乎寸草不生。如果不小心的话，很容易就颗粒无收。

“今年不错，国家粮食收购指标完成了，家里还能多吃几斤，吃饱饭了。我们盼了好几年了。”

两人哈哈大笑，周为民道：“走吧，到我家喝一杯吧。”

周老汉儿看了他一眼，说道：“过年奖励的那瓶你还没喝完吗？”每年年底，他们村都会评选优秀生产队，周家二队总是要走在前列。

周为民笑道：“哈哈哈哈哈，这个你都知道，就不提了。”

路上，周老汉纳说起了他们申请房子的打算。“现在孩子多了，老四还没有娶妻，小武夫妇也快要生孩子了，现在的房子太挤了。”

周为民说道：“这件事我明白了，等我们收完小麦，种完秋红薯，我就组织队员去帮你盖房子。”

他向周老汉纳询问了他们想要多少个房间，在哪里，等等细节。

这件事周敏茹已经和周老汉儿商量过了，自然就按照周明玉的计划来了。他们会把新房子建在旧房子旁边，在一块不影响耕地或自给自足的土地上。

周为民认为这有点偏颇。“前面不是有空地吗？可以围成一圈，建三间正房，一间南房。”

周老汉纳道：“后面还有空位，以后如果四公子或者其他人想搬到那里去，也是可以的。”

两人讨论了材料的问题。周明光为了自己的婚礼，已经从菜园里砍了两棵树，现在家里就多了三棵可以用的树。他们可以从兄弟家里多收集一些，周为民家里也可以捐一份。对于缺失的材料，周老汉纳建议用团队的未结账款来抵消，并询问周为民是否可行。

周为民想了想，说道：“依我看，应该可以。不过，树是集体的，需要向大队长申请。至于稻草、麦草，我可以保证。等我们搞完之后，就可以了。”收割了小麦，我们就可以为你省下秸秆。”

正说着，就看到张有才带着两个儿子穿过村子。他拿着金属号角，在街上大声喊叫。

“家家户户必须除掉四害，刻不容缓！”

“老鼠、汉奸、蚊子、苍蝇，每个人都得完成自己的任务，谁都不能偷懒，不能与反革命勾结！”

“那些拒绝参加的人是对毛主席和社会主义的不尊重！”

听到张有才的骚动，两位老人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周为民脸色更黑了，迈着沉重的脚步走着。

周老汉纳认为，用树来抵工分只是说说而已。毕竟树是村里的，都是大家种的，生产队至少应该有四分之一。用团队的欠款买两棵树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他决定去跟张有才谈谈这件事。

张有才一看到他们，立刻就开始讲起消灭四害的任务。“哈哈，周氏兄弟，第二队准备任务怎么样了？每户抓了多少只？”

周为民差点咒骂起来，心想，麦子熟了，谁还有时间去管这些？

周老汉儿笑道：“我们正在准备，等麦子收了，我们再抓点。”

张有才呵呵一笑，“我知道我知道，麦收是一件大事，但消灭四害也是一件大事，不可掉以轻心。我给你算一下，如果每人抓六十只老鼠一年抓六十个汉奸，我们周家村就能抓到九万六千……”

“开玩笑吧，能抓那么多，就不用养猪了，吃老鼠比吃老鼠还好。”周为民忍不住插话道。

张有才张了张嘴，“啊……二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觉得灭鼠是一项重要的工作吗？”

周老汉儿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都是重要的工作。”

张有才大声说道：“我这么说吧，如果一只老鼠一年少吃一公斤食物，我们总共可以节省十万公斤！这十万公斤还不止……”

周为民打断道：“大队长，我们一共收了多少粮食？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他们早就吃光了，我们就什么也没有了。往年，我们都是丰收的。”，而且他们从未偷走一切……”

“周为民同志！”张有才的脸色瞬间变成了铁灰色，用敌意的目光瞪着周为民。“你说的都是错误的！”

周老汉娜拉着周为民，对张有才说道：“好吧，大队长，我们完全拥护上级的指示，我们自从抗击日寇以来，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人，一直都在第一线。”走在最前面，现在，我们正在与老鼠作斗争，我们当然不会落后。”

“还有叛徒、蚊子、苍蝇！”张有才大声喊道。

周老汉纳补充道：“我们都抓到了，我们连午饭都没有时间吃，但苍蝇、蚊子我们都抓到了。”

找到出路后，张有才松了口气。周老汉纳又提起了树木的事情。

张有才立即摆出一副正式的语气，“这个……周兄弟，我也不是不批准，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们需要向镇里申请，提交一份正式的请求……”

周为民说道：“村子里一半的树都是我们二队种的，就算占四分之一，我们也占不到便宜。”

“二队长，你……”

周老汉连忙拉住周为民说道：“大队长，这件事咱们以后再说吧，你先去宣传一下吧。”

两人朝二队的场地走去，周为民嘟囔道：“我看不惯他这副虚伪的嘴脸，现在有了权力，就是个麻烦鬼！”

周老汉儿叹了口气，“你还这么直白，值得为此生气吗？”

周为民道：“他可能不会批准你的，算了，我们再去别人家收几棵树，等一下还工分，他们会不高兴的。”

周老汉纳表示稍后再讨论。他们首先需要获得土地申请的批准。他们如何建造房子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周为民去找会计，让他帮周老汉纳一家填土地申请书。今天进城汇报工作就可以批下来，不用等张有才。那时，大队长的权力还没有人民公社时期那么广泛。很多权力都是镇里直接管辖的，只要生产队长做出决定，镇里一般都会批准。